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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间的日子变得繁忙和超乎预料:生而为神,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像农家女一般在田地干活:当着近在咫尺的希绪弗斯,我为了不暴露,只能不使用神力来照顾那些植物,它们突然变得多灾多难起来:下雨天会涝,太干旱会枯,还时常招惹小虫子吞噬,而这一切,只能用人类的处理方法应对。
我盯着好容易抢救回来,重现生机的绿色植物----唉,真是辛苦费劲儿。不过……好像有点意思。
抬头望了望高高悬挂的太阳,心想阿波罗可不要看见我。再瞧着在不远处专心致志锄草的男人,笑着冲他道,“快中午了,希绪弗斯。谢谢你来照料我的覆盆子田----我们歇歇吧。”
他闻声转头朝向我,明快的笑容无比灿烂,又令我肆无忌惮地贪婪直看。“好的,露娜,这附近有树荫吗?”
于是,我和这个穿着一件简单短袖t恤的男人,双双坐在树下,一边感受海面吹来清爽的风,一边共享着蜜馅小圆饼和水----我打量着希绪弗斯,那种强健均匀之美,并没有随着他卸下黄金圣衣,专心干着农活而减少分毫……反倒看着更感到舒适。我忍不住,又往他身边挪了挪,直勾勾盯着这双被阳光烙成蜜色,更彰显有力的臂膀。
……如果,能再被圈进其中,紧抱一抱……不。我能抗拒这种诱惑,能挣脱他。所以,放纵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吧。对,就当他是我的犒赏物!我想怎么样就怎样。
那,我到底想怎样?
树叶在头顶低语般沙沙响,仿佛在附和我的连绵思绪:我视线上移,瞧,他的额角湿亮亮的----真想抬起手指尖,碰触渡得一丝晶莹,再,再用自己的唇,品尝品尝……
双颊因为层层不断涌出的想法而冒火滚烫,还开始口干舌燥。
“露娜?”
幸好他看不到----我忙喝下一口水平缓,掩饰道,“谢谢,谢谢你连我的田地都来照看。”
他笑了笑,灰色的瞳仁比平时更柔和泛亮,就像是被粼粼波光折射到了的河底沉固卵石,可是……本身的光彩已经被毁。
我记恨依旧,却忍不住又担心道,“不过,这里是悬崖边。你千万不要独自前来……希绪弗斯你现在又没有黄金圣衣的保护,要失足掉下去怎么办?一定会受重伤!如果没有我陪伴,你,你可不要乱走啊!”
他聆听完,居然开怀大笑,一口应下:“哈哈,好的,放心吧露娜,我不会乱走。”
接着,这个人又温柔道,“露娜,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打水灌溉等需要力气的事,都交给我来做吧?”
“啊,好----辛苦你了。”
感觉被体贴照顾的我,心生愉悦,接过他递给我的又一枚圆饼,胃口大开地吃着----此时此刻,我觉得这食物,竟然比集市上刚出锅时,还要美味百倍。
到了下午,纵然我有些不情愿,也只好告别了希绪弗斯,跟着佩夫可老医生去圣域出诊:首席医官需要先在山下指点那边医疗组解决不了的问题,再去教皇厅,例行给黄金圣斗士候补生们,以及教皇史昂,检查身体。
这是我在两百多年后,又一次近距离和史昂接触。他戴着那个极其难看的头罩和面具,完全遮住了表情眼神。
片刻后,佩夫可摘下听诊器,下结论道,“教皇的心跳强劲无暇,和五十多年前初诊时毫无区别。不过为一个医生,还是建议您饮食上多吃蔬菜和水果。”
“露娜,你也来复诊一次吧。”
这……我只得装成是个优秀的后辈,接过金属器具,将那扁平的一头往史昂袒露的胸前贴去----他披着华贵的深紫法袍,衣襟密织金线,泛白的长发像流苏般一丝不乱,只是这袍子下的躯体……他算是个强壮的中老年吗?
我抬眼大胆地窥望这位他人眼中威名赫赫,被大众俯首膜拜的教皇,在他年轻时,我就琢磨不透这个人,现在,面具下的脸,又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呢?塞奇的翻版?
我自信他也应该,没认出我。除了赞同佩夫可医生的建议,还借机暗自嘲笑他道,“教皇大人毕竟是两百多岁的年纪了,您如果需要,可以重新染一染这白发,看着就会更年轻。”
史昂抬手按了按胸前,他朝我略点头,我忽然感觉面具后的脸,似乎短促地笑了----
接着,他向重重帷幕外走去,面对教皇厅阶下等待的一群候补生,威严天成般洪亮道:“雅典娜女神庇佑我在教皇这个位置上活了两百多岁,而我享有远超常人的生命并不是因为我要做一个长久的统治者,这也不是神的私人馈赠,孩子们,一切都是为了人间的太平。为了传承和监护新的一代。所以,希望在圣战前,我能亲眼看到,你们一个个成长为优秀的战士,能让我从中挑选出,适合的接班人。”
他说完,略略环顾了这圈肃然起敬的小孩子们,又开口道,“艾俄洛斯,撒加,你们跟我来。我有任务要布置----”
两人闻讯出了队列,跟在一袭深紫色宽袍的史昂身后,往教皇厅巍峨正殿而去。
我在帘后望着自眼前走过的两个家伙---他们无比尊崇教皇,脸上满满写着仰慕敬畏,艾俄洛斯肯定发自肺腑,另外的撒加嘛……呵呵。
视线再转向洁白大理石的阶下,不独这两最年长的领袖,这群剩下的小孩子们,甚至最调皮顽劣的迪斯马斯克,都望着史昂离去的方向,满脸敬畏----就像一圈向日葵苗,在仰望俯瞰大地的太阳。
史昂啊史昂,已经是神域的神。统治两百多年后,威望无人能比肩。
我感慨旧时光岁月里,总看到史昂和好哥们童虎形影不离----而现在,他举手投足无不散发出一种,高高的威严,带着一丝孤独感的,绝对权威。
那么他的好朋友,天秤座的黄金圣斗士童虎呢?我曾在冥界得到消息,早在两百多年前,童虎便离开圣域,回到自己的故乡庐山五老峰。到目前,他应该还没死,只是已经衰老得……完全穿不上黄金圣衣了。
可是,不对啊!我眼神扫过这一圈黄金圣斗士的接班幼苗们:真奇怪,十二宫中,怎么唯独没有,天秤座的后继圣斗士?难道,史昂把这个人选,交给童虎在五老峰独自培养吗?
嘿,依照圣斗士的传统,白羊座必定出自嘉米尔族,射手座和狮子座是希腊出生的兄弟或叔侄,处女座每一代都是同一个灵魂转世,双子座则继承传统是善恶交织的精分……童虎会选择他的老乡徒弟,甚至是后人,为衣钵传承者吧?不过,这个煮得一手好饭菜的男人,貌似没结过婚,也没有女朋友----至于吗?上次圣战后,大地都暂时太平了,他也不结婚寻找自己的幸福?我心想,真是个死脑筋啊。
不过他好哥们史昂也一样,明明拥有力量和权威,却偏偏要选择,臣服一个可笑的虚有其表的战争女神----上次圣战整个过程,那小贱人除了当旗帜幌子,到底为圣域做出过什么实际贡献?她连鲜血都只舍得给弑神者天马用!呸!圣域的教皇,一代代都是贱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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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望了望太阳投影的角度,无奈想,今夜大概回不了药师岛,因为剩下的这群小家伙们,得由我一个个检查:佩夫可甚至抽手不干,他叫我完全独立,从现在开始就熟悉小战士们的不同体质,这样将来才会心里有数。
老医生为圣域奉献了一辈子,他还真认为我会在这里接班。唉,那是,我会对这些人的身体弱点,心中有数。
直面这群犹带稚气的小孩子,我表面尽职地检查登记,实际,暗自在心中一个个评判:
卡妙,来自西伯利亚,为冰系战士,体温比常人要低,但,水瓶座引以为傲的绝对零度,比起曾经冰地狱的酷寒怎样?巴连达因为狱卒是不畏寒冷的冥斗士,两位可以斗一斗,而他们彼此招式叠加才有意思呢,活脱脱是甜蜜巧克力冰棍儿。
至于排在卡妙身后,他的好伙伴米罗,对于毒液具有免疫力----米罗打发走意图插队的迪斯马斯克,只用了一根手指头:一把戳过去,甲壳犹软的小螃蟹就眦哇大叫着老实闪开了。
蝎子毒的神经刺痛麻痹效果,对普通人类算不错。却比不上艾亚哥斯的绝招银河魔眼炎葬----后者才不会唧唧歪歪准备个十四针,是一眼即焚烧神经的利落招式。两者相遇,我赌蝎子阵亡啊。
至于迪斯马斯克,虽然年幼,却看得出他明显只在强权之力下,才会表现驯服。说难听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比起他敢于挑衅死神睡神的无畏前辈----
我在心中连连摇头。
被赶到一边的未来巨蟹座,又扯了扯阿布罗狄,示意去角落说话----
他们悄悄咬耳朵的内容,被我轻易听见:这两家伙讨论说,下一届教皇难道不应该是撒加大哥吗?他是最强的。
阿布罗狄拢了拢长发,“等你我成为黄金圣斗士,一定会是撒加教皇最得力的助手。我要用最美的魔宫玫瑰,尽情装点自己的宫殿,真想早点离开山下那群丑陋又没有天赋的家伙们啊。”
“那到时候我也是巨蟹座了,小美人儿,圣域比我们强的没几个呢。”
……
非常明显,和同伴如此亲近,证明阿布罗狄的血液里根本不含剧毒……这一代双鱼座,无法使出深红荆棘,不论美貌的话,实力比雅柏菲卡弱了不少。而就算论美貌……他也缺乏前辈那种蕴涵光华的气质,只有强烈的艳丽感。
我忠实评价着,低头冲眼前的安静小朋友微微一笑,“你好,穆。”
他的名字还和我有点渊源呢,而且,这孩子不辱没月亮这字眼----他和沙加,是我眼中气质最出类拔萃的两位:一个是佛陀转世,一个是嘉米尔族的高原贵公子,教皇的高徒,如果用珍宝来形容,沙加是清洁不沾尘的檀香木串珠,穆是深沉又清透的紫牙乌宝石,而阿布罗狄,只是极品的彩色西瓜碧玺,颜色浓艳无匹。
那一头,撒加的忠实小弟二人组,还在继续私下咕哝,我一心二用,又听了个明白:阿布罗狄愤愤说还有一个叫美斯狄的白银候补生,自夸他才长得最美。
迪斯马斯克却满不在乎戏弄小伙伴道,“可以把你和他的脸皮都扒下来,挂在墙壁上,一起比较看啊,如果大家认为他比较美,我帮你在他脸上揍一百拳,这样就是你最美了。哈哈哈哈。”
……
穆眨了眨眼,他也听到了同伴们肆无忌惮的妄言吗?不过,他始终反应都很平静,检查完毕后,朝我道谢便离开了。
下一个,是艾欧里亚。我冲他亲昵一笑,招手。顺势捏了捏这孩子的脸颊,这可是,来日的勇猛狮子。
而且啊……
我对着褐发绿眼的小狮子叮嘱道,“艾欧里亚,没事常来药师岛吧?希绪弗斯叔叔,很喜欢你呢。他从前教导过你的曾曾祖父雷古鲁斯,现在也一定能给你好建议哦。”
艾欧里亚高兴地点头。
等我终于,连悄悄话二人组都检查完,打发走。除去闭关修炼的沙加,外厅还剩下最不喜欢的一个家伙:三白眼修罗。
他就像把直直杵在那的工具。
我表面带笑,微微眯了眯眼----
他?绝技圣剑,号称可以劈裂大地海洋。此时此刻,我思索的不是某个冥斗士可以收拾他,而是……
假如,这圣剑,能在某种情形下,划过雅典娜那张故清纯可人的脸,划拉出一个大血口子,留下无法痊愈的深疤,这样的忠诚,美妙吗?雅典娜的蠢货狗腿子?
问题是,这类机会情形,不会从天而降吧。雅典娜这一世应该会选择降生在圣域,当从小养尊处优的女神……假如,她在襁褓时,就遭遇一场,野心家掀起的叛乱呢?怎样在叛乱中,诱使山羊座出手?
我想着上一代艾尔熙德那副要处决他眼中不配当圣斗士的徒弟模样,山羊座狭隘的心胸和观念,让答案很简单啊!
……只要令这蠢山羊以为,她不是真的雅典娜,玷辱了雅典娜之名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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