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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小狐狸也怪可怜的。干脆不理他算了。”
“随你。”
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干净的柏油街道,自动售卖机,难道这条不是回峦苑路?萤火摇摇晃晃,忽然听到前方有人说话。凉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可恶!你们两个人欺负我一个小孩子!”
“哦呀,就你这小东西我们还懒得欺负你呢。下次玩狐火的时候小心一点,再烧到我的衣服,我就把你的狐狸毛剥下来挂在腰上。”
狐火?难道这说话的人也是妖怪不成,该不会又是这个土地神的客人吧。萤火尴尬的冷笑到,嘴角抽搐着,拨开树丛偷看了一眼。
“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撞到我面前来的。”
“喂喂,小狐妖,讲道理!你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不知道有很多大妖怪都等着吃你吗?还好烧的是我的衣服,换一个妖怪你看试试。”
“我不管!就是你们的错!”
“臭小子!你找死呐?”
总而言之,现在算听明白个大概,萤火打了个呵欠,根本不想理会这种事情。只是那小狐狸长得真是乖萌,肉肉的小脸加上毛茸茸的耳朵,干脆捡回家当个宠物算了。
她刚准备出面替那小狐狸解围,脚迈出去半步就全身僵地站在原地,只是因为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算了,萤火。”
他低声叫着自己的名字,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感觉心脏要被融化了一样,眼眶的泪水,应该是炙热的。时隔千年,也依然触碰心扉。
来不及多做思考,第一反应,他就是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幻影。于是她想要从面前的灌木丛中挤出去,忽然一阵强烈的刺痛在她大脑中划过。像是尖锐的利器拉扯着筋脉,包括皮肉都是疼痛。
“哼,你别跟着我们啊。”
“我!不!要!除非你们跟我道歉,否则我就一直跟着你们。”
“……你叫什么?就算是野狐也该有名字吧?”
“巴,巴卫。”
“巴卫是吧。那你就一直跟着我们好咯,就当多了个宠物嘛。”
“你才是宠物咧!白痴猫妖。”
“我有名字的好吧,我叫萤火。萤,火!记住了啊,以后谁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切,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厉害。倒是他……看着比较强。”
她看着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里,嬉笑打闹。原本,自己也想要跟上去,奈何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就快要连声音都听不到了,嘴唇微弱的颤抖着,伸出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那人再最后消失前又稍停顿,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存在一样。稍微偏了下头,然后再果断转身,而他的面容始终难以看清。
经过一夜的折腾,当宿醉未醒的萤火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是坐在走廊上的。
手上还拿着酒杯,喝空了的酒瓶子倒在旁边。即使是妖怪,也会喝醉啊……她扶着额头,昏昏沉沉的感觉。
“好难过……”
探头往客厅看去,还真是什么样的姿势都有。瑞希和鞍马相拥而眠,这两个人感情应该没有那么好才对,果然酒精的力量是强大的。
清澜则被虎娃和鬼切缠住,两只手被他们抱在怀里,从外表上来看和人类的小女孩也没有多大区别。
还有其他的,她不知道名字的妖怪们,如果不是昨晚自己也在这里,很难想象这样的事情竟然是真的。现在,甚至还有点想留下来当神使咧。
所以御影神社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是因为……她吗……
“奈奈生小姐。”
阳光照射下的庭院,她已经开始在晒衣服。棉布质地的床单和被子,周围的空气,也因为这个土地神得以被净化。
待在她身边还真是久违的温暖与安心。所以巴卫才会选择一直停留在这里么?
“啊啊,萤火小姐。你醒了吗,喝点水吧?”
她双手合十,元气满满。
“好的,谢谢。”
两人在石椅上坐下,奈奈生看起来有些紧张,而萤火低垂着眉眼,倒是一脸惬意的表情。
“萤火小姐和巴卫认识很久了吗?”
“呃……大概有几千年了吧。”
她抿了一口凉水,淡然的说着:“他从以前就想要变成人类呢。”
那个时候,如果阻止了他,现在也不会跑来当神使了吧。说到底,让他受这样的伤痛,自己也有一定责任。
以前,也不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钢筋混泥土的味道,连人类的气味都逐渐变得不再明显,冷漠的,肮脏的。
自从萤火捡到这只小狐狸之后,除了每天和他吵架斗嘴,捏脸抓耳之外就是帮他挡去一切来找他麻烦的妖怪。
渐渐地,巴卫开始相信她所说的‘有什么事情就报我的名字。’这种白痴到极点的话,不过确实是非常管用就对了。
“萤火,没想到你真的很厉害啊。”
巴卫坐在树荫下望着萤火一脸兴奋。
“呵呵。”
她趴在树枝上,低垂着眉眼淡然道:“怎么,以前那些家伙还来找你麻烦么?”
“……已经没事了。”
他小小的手掌窝成拳头,表情看上去真是可爱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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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
奈奈生稍停顿又继续说道:“可是一直都没有办法呢,不过我觉得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和巴卫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呵呵……”萤火忍不住笑出了声,又顿时觉得有些失礼,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妖变成人。人和妖……绝对是没有结果的,你总会老去,总会死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老婆婆了哟。”
“老婆婆?!”
奈奈生皱起眉头,睁大眼睛重复到。
“脑补一下那画面还真是美妙啊。”
她捂嘴偷笑,看着奈奈生仿佛灵魂出窍一样石化了的样子,伸出手指戳了下她,见她没反应,又贴着她的耳边冷冷的说道:“呐,想不想,变成妖怪看看?”
“唉?!”
“变成人的话,我是没有办法,不过,变成妖嘛还是很轻松的。”
她斜瞅着奈奈生,嘴角上扬,阴笑着说:“呐,神明大人。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而奈奈生使劲咽了咽口水,萤火的声音听得她背脊发凉,又伴随着巨大的压迫感,憋得她喘不过气来。
“萤火大人——!萤火大人!”
萤火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是栀炎。这家伙不应该好好看家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怎么了?”
她一副扫兴的表情,如果不是栀炎突然出现,说不定都能把这土地神忽悠上道了呢。
“是,不好意思……唉?我要说什么来着……”栀炎真是呆到深处自然萌,总是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
萤火和奈奈生一脸尴尬的看着栀炎,的确是在努力思考,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她才恍然大悟过来。
左手平摊,右手握拳,两只手相互敲打上去道:“萤火大人!店里来客人了!您快点回去啊。”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十分无言的表情。
“那么,奈奈生小姐。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萤火闭上眼睛,稍微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清澜就已经站在和栀炎相同的位置上。
“好的,有空再来玩呐。”
“呵呵,那个事情不要告诉巴卫哟。”
她托起奈奈生的下巴,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考虑清楚的话,就来秋叶原找我。”
“……好,好的。”
奈奈生看着三人消失在空中,如同一阵无害的微风,但她的所说的‘交易’却像是致命的果实。
极度危险又让人垂涎欲滴。
本章完成任务:捡到一只小狐狸
次回预告:带着狐狸去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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