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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铮把人约到了澳珀大宅，服务生刚把餐牌递过来，他就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没过几秒，林思妍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fullenglishbreakfastandtea，please。”林思妍娴熟地下了单，这个时间对她来说还算早餐，“这个时候约我出来见面，看起来，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舆论还会不会发酵，取决于林瀛资本肯不肯放手。”顾铮没绕弯子，直接将来意点明。
“我与萧霆烨有过君子协定，不会对milkyway出手，你为什么觉得这事是我做的？”
林思妍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想听一听顾铮为什么会觉得从头到尾都没牵扯其中的林瀛资本会成为他口中的「罪魁祸首」。
“这一波舆论危及的并不是milkyway的未来，对于周鑫本人来说，只要在下个赛季稳稳拿下fmvp，他的恋爱绯闻就会从负面阻碍转为正面加持，真正受到困扰的，是芷沐，那些扒皮的帖子指向的不仅仅只是云炎那一层，还有关于【零墟】背后的故事，所以你是在逼我现身。”
“没错，这事我参与了，”林思妍很爽快就承认了，“但始作俑者确实不是我，严格意义上，如果不是我放出了后续的烟雾弹，你看到的局面会比现在糟糕许多。”
“是谁联系你的？”
“运作这件事的其实有两拨人，抓拍照来自梁泽超，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嗯，”顾铮皱了下眉，“芷沐的渣男前任。”
“照片是梁泽超的朋友拍的，抱着八卦和嘲讽的心态传到了他手上，所以他爆料的目的，就只是嫉妒心上头，针对的是林芷沐。
他之所以找到我，单纯只是觉得林瀛资本与milkyway是竞争对手关系，有一个毁掉对家台柱子的机会，我一定会愿意合作。”
“他想要你做些什么？”
“让他从爆料事件中隐身，挑明林芷沐是个劈腿惯犯。”
“哼，劈腿惯犯？作恶的狗没尝到罚，倒先咬起人来了。”
顾铮的眼底露出几道狠劲，他记得自己三令五申，让梁泽超别再招惹林芷沐，看样子，对方还是没听进去。
“感情的事，我不想多做评价，也没多大兴趣，可他的小作文里除了对你的嘲讽外，还提到了林芷沐有收集职业选手的爱好，如果不是我，摆在热搜上的名字就不止两个人，甚至还会多一个词条叫做「电竞职业选手顾铮」。”
“他是王者的程序员，去联盟翻过底册，知道perpetual是谁。”
林思妍对这个回应很是吃惊：“萧霆烨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只此一份的原件，是我要求保留的。”顾铮的语气松动了些，但也不愿意多提，“你们最后是如何达成共识的？”
“我同意帮忙炒热度，并且保障他的绝对安全，但发布的内容和营销的节奏，由我控制。”
“深挖芷沐和云炎关系的那些帖子，也是你动的手脚？”
“不是，我只专注于周鑫与林芷沐的这一条绯闻线上，并且确保没有人顺势牵扯出你的故事。其他的，就来自我说的第二波人，他们是在大众吃完第一口瓜之后跟进的，我尝试过追查源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头绪，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盯上的是【零墟】。”
“这件事，你本可以置之不理，也可以落井下石，但最后却选择了拔刀相助，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这么傻，对你落井下石，下场不会好看；而且我对perpetual还是有所图的，不能平白浪费了旧神归来的亮相机会。”
“或许，你要的效果，不及预期。”
“什么意思？”
林思妍一时之间没明白顾铮这话指的是什么。
“你那关于【幻夜】的计划，被简润航找到了漏洞，防了你一手，以不公开perpetual身份为条件，让我保他。”
“顾铮，我现在觉得，萧霆烨这道防火墙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梁泽超透露了一半，另一半，是他从林瀛资本过往的项目运作上推理出来的；你在忙着布局的时候，他也在想办法捉你的漏洞，不担心他把事情捅出去，【幻夜】反诉林瀛资本一个不正当竞争？”
“他如果抓得住把柄，就不会跑去找你求救了，”林思妍轻蔑地笑了一声，“所以你今天来，一半是兴师问罪，一半是救焚拯溺？”
“简润航是否陷入困境与我无关，我想保护的人只有芷沐，但perpetual不能在这样的混沌中现身。条件由我定的话，还算数吗？”
听到这话，林思妍像是捡到宝，眼睛突然就亮了：“只要你肯开口，都可以谈。”
“不怕顾氏再摆你一道？”
“那就得看，你是站在哪一边的了。”
顾铮和林思妍并没有把perpetual的事聊得很明，只着眼于先把眼下热度仍旧不散的绯闻先处理了，并且在优先寻找那个来历不明的第二波势力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从澳珀大宅出来的时候，冬日的暖阳已高挂在天上，被晕染的光弥散开来，透过车的前排挡风玻璃折射，再穿过镜片落在一夜无眠的顾铮眼睛里，仍然带了点攻击性，他半眯了眼睛，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之前闹着脾气跟周鑫互怼的时候，顾铮的底气来自于自己的低调不会让林芷沐被置于舆论的险境，但这一次，把林芷沐推到聚光灯下的各项因素，都与他脱不开干系，好像他才是所有闭环的源头。
回到公司，林云炎已等在顾铮的办公室，脸色不算太明朗，热搜的主内容虽然跟他没有关系，但后续的爆料将林氏家族牵扯了进来，对这个从天而降的「林妹妹」，长辈们自然有各种各样的询问，林云炎这一个早上都在忙着应付家里人，解释得口干舌燥。
“家里有人发难了？”
“发难倒是没有，吃瓜的有一堆，毕竟我突然多了个妹妹这事，确实值得开一次家庭会议解释一下，看看问题究竟是出在我身上，还是哪位长辈身上。”
“你把所有事情都摊牌了？”
“我像是会把兄弟往火坑里推的人吗？避重就轻说了一下林芷沐的研究和【零墟】的联系，让昭昭帮着糊弄过去了；你这一大早的跑哪里救火去了？ray说你急匆匆地出去了。”
“我去见了林思妍，有人在对【零墟】出手。”
“林思妍？这事有她的份？”
“爆料照片是梁泽超提供的，以报复芷沐顺便毁掉周鑫为目的，找到了milkyway最主要的那一个竞争对手，林思妍拦下了与我有关的部分，让话题上了热搜。”
“她这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操作，还真是……”林云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林思妍的狡猾。
“后续的节奏不是她带的，所以问题才更棘手。”
“看来我们还真是做出点成绩了，把人看急了。”
“ray和林思妍都说，短时间内比较难追踪到对方到底是谁，现下也就只能先解决周鑫这边的事。”
“听说你大半夜跑去基地，线下单杀情敌了？”
林云炎问这话的时候盯紧了顾铮的表情，前面谈论有人针对【零墟】时，他的脸上虽凝重却不失耐性，此刻提到周鑫，眉眼间立刻浮现了烦躁。
“澄清绯闻最快的方式是由当事人现身亲口否认，而不是简单地在微博发发公告或者律师函，我若不见他一面，怎么能确认他是不是想借着舆论的压力，逼芷沐就范？”
“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安颜总不至于让周鑫这么明目张胆地挖了你的墙角；而且，你这么气势汹汹的跑去基地，万一遇到蹲守的爆料人，事情就更难办了。”
“即使有人盯梢，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旧基地。”
“阿铮，不是我说你，林芷沐出现之后，你的沉稳和理智正在逐渐崩塌，要是最后人还追不到手，那可是得不偿失。”
林云炎的话又一次戳到了顾铮的痛点，他把左手架在太阳穴上，用力按压着：“我有分寸。”
“原本在晚上11点开启的注册码限时开放登记的活动，改为下午1点开始每小时随机抽取，也是你的分寸？”
跨年的这个时间段历来是所有商家铆足了劲要出风头的时候，为了吸引自然流量获取潜在客源，大家会选择各种形式的广告宣传投放，力求出现在最显眼的地方。
早在国庆之后，就有好多家来自不同品类的传统行业跨国公司向【零墟】递来橄榄枝，提出强强联合的跨年活动方案，多方比较之下，顾铮和林云炎选择了几家涉及民生、普惠性质的公司，打算在跨年的2个小时时间里，进行联动活动。
按照以往的调性，【零墟】设计的方案会将惊喜保留到最后一刻，最大程度地把流量集中在那两个小时，让话题讨论度延绵至整个元旦假期，以达到稳定且良好的拖尾的效果。
然而今早，林云炎刚睁开眼，就收到了顾铮让他下达一条优先级最高的执行指令，不仅改变了活动规则，还要求增加活动在外部社交媒体上的曝光量。他知道顾铮不会把解决问题的宝压在秦筱烟的专访上，也明白此刻他可以随手拿起来用的筹码只有【零墟】，但听完有人要对【零墟】下手的事，他不得不重新估量顾铮的这个做法，是不是过分铤而走险了。
“在周鑫接受专访的这段时间里，绯闻的讨论度会达到峰值，如果不提前分流的话，芷沐会遭受大面积的攻击，我们需要帮她挡掉最危险的几个小时。
对【零墟】来说，我们的行为依旧在市场的预判之外，不会增加负面影响，只是把延迟的曝光度提前了一些。”
“是挺难预判，就连我们自己人都想不到策划了许久的活动，在上线前不到24小时有突然的变向，”林云炎忍不住吐槽，“现在明确了有人要拿【零墟】开刀，你仍旧认为这个操作是靠谱的？”
“真有黑子盯着我们不放的情况下，拉长他们可攻击的时间轴，更有利于ray和林思妍去定位背后的人是谁。”
“行吧，”林云炎低头看了眼手表，“第一波抽取快开始了，我去盯一下合作商们的反馈，你……休息一会儿吧，眼睛里的红血丝，跟变异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次，27号更~最近这个天气，一直间歇性的生病，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