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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人？”
最后完成伤口包扎，洋大夫用毛巾擦擦汗，忽然这样问。
解九疑惑不解，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洋大夫指指张启山身上：“你们看。”
张启山身上除了枪伤还有几条刀痕，不过都很浅上上药就行了。但这些刀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洋大夫像捡到宝贝一样在已经变浅的伤痕上摸来摸去：“太神奇了，他内脏出血不多，是不是也和这愈合能力有关？”
他兴奋得眉飞色舞：“这具身体很有研究价值，如果我研究出来成果那将会是医学……不，是人类的奇迹！”
“张副官，麻烦送客。”
解九冷静地泼他一脸冷水。
那厢齐铁嘴眼珠子在洋大夫身上转悠，他奇道：“你中文突然这么利索？”
“我一紧张就容易结巴！”
这位年轻的洋大夫和长沙有点渊源，日后长沙的湘雅医院现在还叫做雅礼医院，雅礼医院创始人胡美医生正是这位洋大夫的父亲，他是小儿子，从小在长沙长大后来回美国学医参与过很多国际上的医学交流会，在日本与留学的解九结交。
“唉你不要拽我！这样很没有礼貌！”
他被副官拖出去，到门口又抠住门框：“等他醒来我想和他商量商量……不要拽！我走我自个儿走！”
张副官刚返回就有士兵来找，张启山一手抓了长沙驻军和警备，现在张启山出事，所有的工都得经他处理。但是张启山还没醒来他有些不放心。
“你去忙吧。”
解九说。
“可佛爷……”
解九笑着拍拍他：“已经没事了，我在这呢。”
他说着朝齐八爷努努嘴，补一句：“我比他靠谱多了。”
齐铁嘴这个气啊：“嘿我说解九你——”
“九爷在我就放心了，麻烦你了。”
张副官对解九敬个礼就快步离开，这两个人都把齐铁嘴当空气。
解九对这里的老管家说：“医生开的药麻烦您去医院买齐了。”
“这都是西药，还要不要开店药汤回来？”
“可以弄点补血的。”
“好，我这就去。”
解九方转过身去就看到齐铁嘴放大的脸，齐铁嘴好奇问他：“佛爷那小副官挺信任你啊？九啊，你说你和佛爷关系这么好，你们以前认识？”
“我家太爷和佛爷什么关系你们不是知道吗？”
“知道啊，就是知道才觉得奇怪，解老太爷现在掌着保安团，那是湖南民间武装啊，以前这可是归佛爷管的，后来出点了问题移交到给你解家，按理说你两家关系应该挺紧张才对。”
“八爷您老多虑了，”他把齐铁嘴拨到一边去，“麻烦让让。”
他到床边坐下，张启山身上缠了几圈绷带，尤其是腰腹上缠得很厚，即使如此仍有血渗出来。齐铁嘴拖了张凳子坐到他身边，一脸愧疚对张启山说“对不起对不起”，惹得解九狠狠剜他：“还没死呢。”
“我认个错不行啊！”
齐铁嘴翻翻眼皮子，“你说你回国才多久，怎么和佛爷熟上的？”
“我们气场合。”
齐铁嘴被咽着了，他瞅瞅解九绷得严肃的脸，又瞅瞅张启山，他懂了：“对，他今年也才二十五，你俩都是年少老成的主。”
吴邪倒在沙发上休息，拿靠枕蒙着头。解九拉着齐铁嘴离开房间，在走廊里低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佛爷怎么受伤的？那个人是谁？”
“你听我慢慢说。”
齐铁嘴从那天晚上来找张启山开始说起，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看看背后紧闭的房门，生怕里面的人听到。
“我留了个心眼，多观察过他，他不像是佛爷的部下，哪有部下不听话的，还对长官下手那么狠，”想起吴邪拔刀时齐铁嘴就不寒而栗，“佛爷那小副官和他的关系那么差，这长沙城里早年没人敢惹张启山，现在人人怕的是他身边的小狼崽，可这个叫吴邪的，一点都不怕他，好像佛爷还挺护着他。”
“吴邪？”
“佛爷昏迷前最后一句话喊了他的名字。”
解九拧着眉，他又问：“他真杀了那小孩？”
齐铁嘴唉声叹气：“是啊，我想去阻止的，可惜晚了。”
“那地方以前是寺庙，寺庙本就是用来镇邪，那当家的又害了那么多姑娘，如今又死了好几十人，够生邪物的了。”
“娃娃又死了，那男人化厉鬼的可能性很大。”
齐铁嘴长叹，一副喊天天不灵的怨怼模样，“我这人不肯信鬼神，那是因为、因为……因为我学术不精啊！这等篓子我没本事碰。”
解九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他沉思良久，忽然问：“等等，佛爷手上那个镯子，他叫得出名字……？”
“佛爷说那玩意或许有俩呢，没准吴邪见过另一只？”
“也有可能。”
窗外日头落下，斜阳穿透玻璃把走廊罩上一层橙光。
“八爷、九爷，你们怎么在外边？”
张日山忙完工赶回来，他抱了一堆文件上楼见解九和齐铁嘴在外头站着，他奇怪地问。
“正好，”解九招呼他过来，“你一直跟着佛爷，把吴邪的事和我们说说。”
张日山有点为难，因为张启山交代过不许把吴邪的事说出去，齐铁嘴说他傻：“你傻不傻，佛爷和你说的是不许惊动吴家，我俩姓吴吗？”
张日山一想没错，就一股脑告诉他们。
“没道理啊，死了千年的粽子还能查出身份呢，他难不成是万年粽子？”
齐铁嘴揪起眉头苦恼，“有血有肉有影子，不像粽子。”
“他对张家知道得比你们多，会不会是你们张家人？”
解九问。
“张家剩下的都在长沙，”他犹豫两秒，又说，“除了我们族长。”
“军方力量都查不到他底细，我们去查也是白搭。”
解九推推眼镜，他“嘶”了一声，目光在他两人脸上扫过，齐铁嘴和张日山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年轻的解九爷又想到了什么。
“我很在意一件事，你们不觉得……他和狗五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