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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酒馆，实际就搭了个简陋的棚子，四面透风。
老远吴邪就看到坐在最里面的那个人，寒冬气冷那人依旧穿着那一套老军装，旁的人看着都冷偏偏他毫无感觉。张盐城戴着黑色的皮手套，双手捧着冒热气的茶杯。吴邪叫来一壶热酒自顾自喝上两口，才开口说：“你不是不能见光？”
“偶尔上来走走。”
吴邪一直以为他只能在地下生存。那这么说张盐城……还是活人？
“你和张汉卿什么关系？”
“信给我。”
一瞬间他似乎从张盐城脸上看到血色，但再次凝神，那张看上去四十多岁的脸仍没有血色没有活人的样子，一张死人脸。
“给你了，我可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不打算把信交给他，还给他了这家伙肯定要跑路。
张盐城很沉默，吴邪觉得有些不对劲，张盐城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该怎么说？之前那个脑回路和人类不大一样，说话颠三倒四且有点话唠，现在这个……不喜欢说话不愿意说话，很闷。
“为什么去巴乃？”
张盐城冷不丁发问，吴邪目光一凛：“袭击我的是你？”
“你知道张家，了解张家多少？”
“你是不是张家人？”
“与你无关。”
“那你为何问我这些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
“……”
“平白无故昏迷一个月，不从你嘴里抠出点什么我不会罢休，”吴邪放了钱在桌上他起身就走，“下午两点，码头见。”
水边风劲厉害，码头上只剩几名船工，乘客都已上船只有吴邪还在岸上。
“老板，走吧。”
那对兄弟下来催他，吴邪要他们先上船他过会就来。
船快开了，吴邪准备转身离岸，余光瞥见远处有个高瘦模糊的人影。
“我还以为你不来。”
“东西给我。”
和在酒馆一样，他两手戴着手套。
“我不给呢？”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到时候你自然明白。”
吴邪想笑，类似的话他听过无数遍。船上的人在喊他，吴邪想了想最后把信还给张盐城后登船离开。
河水拍打船身，吴邪站在甲板上独自吹风，冷风夹着湿气像刀子在脸上刮。
怎么回事？
吴邪揉揉眼睛。
那是谁！
他不过分神一瞬等他回神时，岸上平白无故冒出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张盐城。
凭空出现的那个也是一身旧军装，但不同的是他全身包得紧密，连脑袋都包裹得严实，两只眼睛被墨镜挡住。
是了，他明明说过无法见光，我竟然没有觉察到破绽？
确认那个才是真正的张盐城，因为他看到了那只手，铁铲一样的左手。
他才是张盐城……另外那个是谁？
那个人将从吴邪这儿要过去的东西还给张盐城，他们似乎在交流，当那个冒牌货摘掉手套，吴邪看到的不过是一只与普通人无异的左手。但吴邪看到那人的右手，他气得全身发抖，牙齿咯咯响，青筋迸发。
“耍我……”
那人面对吴邪的方向，用右手一点点地揭开脸上的人pi面具。
奇长的二指，以及……与张启山相似的……他永远无法忘记的面孔。
“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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