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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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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屹惊喜地呆住了,如影急的锤了他一拳,他才回过神来:“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太好了。”

“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现在去抢两匹马,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如影急的心里冒火。

拓跋屹咧着大嘴笑着,挠挠头:“为什么呀?我们在这好好的,你要是不乐意当丫鬟也可以,我养你。你就回家生孩子就好了。”

如影没时间跟他废话:“没有为什么,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了。”

拓跋屹为难道:“可是,我娘说我这份差事很重要,要养活一家人的。咱们要离开的话,我得回家先问问我娘……”

临到大事没有主见,还要回家问母亲,这样的男人,能为一辈子的依靠?

如影气的一跺脚,扔下他就往马厩跑。她一口气跑进去,牵了一匹骑过的马出来,因为她是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最近一直在练习骑马,管马的家丁并未阻拦。

刚刚走出小跨院,正要上马,如影双臂忽然被人制住,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她学过一点点功夫,正要反抗,就被四个吕家的侍卫抬了起来,飞快地跑进花厅。

吕氏冷眼瞧着被摁在地上还在不断挣扎的小如影,冷哼了一声说道:“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每天练习骑马,不就是想逃走吗?原本,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唐家需要你出力的时候到了。你娘就是个勾引人的狐媚子,爬床的本事可好了,如今你就发挥特长去苏家吧,只要你能引诱世子圆房,在苏家得了宠,就算你功德圆满,将来你要走,我也不拦着。”

小如影越是挣扎,就被人按得越死,索性放弃了反抗,一下子坐在地上,掏出嘴里的破布,连吐了几口唾沫,跟吕氏吵闹起来:“不许你骂我娘。这些年,你们让我当丫鬟,当替身,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让我去引诱姐夫,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你就不怕我鸠占鹊巢不还了吗?就不怕我把这丑事告诉苏家吗?”

吕氏冷笑:“呸!你想得美,还鸠占鹊巢,该担心苏家知道真相的人是你。你以为堂堂侯府世子会娶一个做丫鬟的庶女吗?如果人家知道了真相,只怕会杀了你灭口。你若不听话,你那心心念念的奶娘就一辈子也别想见到了,她们一家会因你而死。你可以逃跑,但是你娘的坟地可是在这河间郡呢,若是不不怕她被鞭尸的话……”

“你敢……”小如影跳起来要冲向吕氏,却被两个大汉死死拽住,气的她大骂:“你个黑心的恶婆娘,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

魏婆子走上前来,冷着脸道:“你再反抗,下场就是被卖去窑子里,被千人骑万人睡,那么优秀的世子爷白让你占便宜,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古以来,姐妹俩共侍一夫的情况不少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乖乖听话,夫人自然不会亏待你。”

小如影眼中含泪,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不亏待?平白无故的失了清白之身,还不能与那人终老,这叫不亏待?她使劲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反抗了,小胳膊扭不过大腿,真要是把吕氏惹急了,被卖进窑子里,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眼下他们盯得紧,自己是逃不掉的,倒不如去了苏家再逃跑。苏家不知这些缘由,肯定不会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甚至可以在回去的路上逃走。

打定了主意,小如影垂头丧气地放弃了挣扎,闷声道:“好吧,我答应,但是,事成之后,你得放我远走高飞,给我自由。”

“好啊,不就是要自由吗,我也懒得多养个闲人。”

吕氏摆摆手,让魏婆子亲自盯着她回去换衣服、梳洗打扮,吃午饭。又吩咐人去盯着大小姐,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躺在床上装昏睡的大小姐唐濡颖只盼着被让自己回苏家去,直到夜幕降临也没见有人来强迫她离开,心中正暗自窃喜,并不知道苏家的车马已经回去,而世子夫人已经被掉了包。

吃过午饭,苏谨行与岳父喝了一会儿茶,便提出离开。唐命人去后宅通知大小姐,并亲自送他出来,在垂花门处等待唐濡颖。谁知孙婆子却笑容可掬地来回话,说大小姐已经在侧门上了马车,世子爷到大门口上马即可。

苏谨行面色冷峻,淡淡地问了一句:“可收魂了?”

“收了收了,大小姐已经好多了,姑爷您就放心吧,今天回去,您肯定会满意的。”

孙婆子陪着笑答道。

唐眉峰一挑,扫了一眼二人表情,没有说话。

唐如影梳洗打扮之后,自然与大小姐一般无二,谁都看不住破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离开梧桐苑的时候,蹲在兔子笼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拨弄了一下已经长大的胖兔子:“笑笑,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

笑笑,以后咱们就永别了,我逃走之后再也不会回来,阿行哥哥说让我经常笑一笑,会有好运气,可是……我现在真的好想哭。笑笑,我走了,你多保重吧!

如影咬着唇站起身来,无限留恋的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大兔子,毅然迈步出去。一出内院的门,就见拓跋屹正站在门前张望,满脸焦急。见她出来,忙低头行礼:“大小姐好。”

唐如影默默地看一眼这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从此以后与他便再无瓜葛了。她走出侧门,平静地上了马车。魏婆子见她接受了这件事,也就不再为难,只叮嘱果儿和孙婆子精心些,让果儿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说一遍,免得到时候出现破绽。

马车动了起来,从侧门绕到正门去,透过车帘的缝隙,如影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正在跟唐行礼道别。男人身材挺拔,宽肩细腰,周身的气度的确不错。若是真让她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她也不会有异议,甚至会感激吕氏,可是她只是一个替嫁新娘,要去勾引自己的姐夫圆房,然后再还给姐姐,想想就觉得恶心。

果儿压低声音絮絮叨叨地在她耳边讲述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只在心里盘算着要在哪个地方逃跑。河间郡在华北大平原上,一路上没有山地,要逃掉很难。上次去鄚州庙相亲的时候,记得曾经走过一片高坡,坡上是茂密的树林,坡下是一看看不到头的村庄。那里应该是最适合逃跑的地方,可以出恭为由,去林子里。就算被抓回来,也可以说是自己不慎滚落高坡,迷了路。

打定主意,唐如影就暗自盘算着时间,不断地透过车帘缝隙观察外面的地形。苏世子骑着马走在队伍前面,偶尔能看到他的背影。这一路上,都不曾靠过来跟自己新婚的妻子说句话,可见是个冷心冷血的人,难怪没有圆房。

她看看说完经过,沉默坐着的果儿,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自己逃走也就罢了,不想让她帮忙,那样会连累她,自小她们一起长大,感情一直不错。

“果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吕氏太狠,苏家看来也不太平,实在不行你就逃走。”

如影低声道。

“现在世道这么乱,逃出去也没什么好结果,再说了,我走了,你怎么办呢?我知道,你很委屈,不过,没办法,你想开点吧。”

果儿觉得二小姐心里此刻肯定是在想念拓跋屹的,可是有什么法子呢。

唐如影听着外面鸟鸣声越发热闹,知道到自己的目的地了,便拉着果儿的手道:“我肚子有点疼,想出恭,你跟我一起出去吧,帮我看着人。”

果儿一愣:“后面孙婆子的马车上就有恭桶呀,叫她拿过来不就行了。”

“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不好意思,还是下车去林子里吧。”

她坚持道。

果儿点点头,叫停了马车,打开车门,探头出去对回过头来的世子爷说道:“世子爷,少夫人有些气闷,肚子也不太舒服,想下去走走。”

苏谨行心里也一直在天人交战,想凑过去看看她,又怕热脸碰了冷屁股。他一颗心已经被伤的支离破碎,实在不想看她的冷脸了。此刻听到这话,便点头允了,知道这是托词,或许是想要去林中方便一下。

果儿率先跳下马车,摆好板凳,扶着唐如影下来。如影以前相亲的时候,不敢看苏世子,因为是替人相亲,这个男人再优秀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其实她也有点怕,怕自己万一动心了,却不能嫁给他,岂不是徒增烦恼。

可是,现在她必须看一眼这个男人了,总不能追兵来抓自己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人是谁。

苏谨行下了马,为丈夫,在妻子不舒服的时候是应该上前关心一下的。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看着妻子俊俏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心里也是冰凉一片。他默默叹了口气,走到她近前轻声问道:“不舒服吗?要不要到前边的镇子找大夫瞧瞧?”

她抬起头看了过来,起初眸中平静无波,在四目对视之后,先是一怔,继而焕发出炫目的神采,痴痴缠缠的目光如糖丝一般黏在他脸上,久久无法移动。

苏谨行心中一颤,也在仔细地看着她。确实是他的新娘子,不过换了一套衣服罢了,怎么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心潮澎湃、难以自抑,只这一个眼神便让他心花怒放,糖糖,是她!没错,这种感觉,就是他的糖糖回来了。果然,收魂是有效果的,果然,他并没有选错人。

他唇角一翘,欣慰的笑了。

唐如影此刻已经完全傻了,怎么会是他?阿行哥哥?真的是你吗?

五年未见,他的容貌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比原来高大成熟了。虽然只是见过一次,可是他容貌不俗,人群中很难遇到,而且他的样子已经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可能认错。

可是,终究是五年未见了,她拿不准,这究竟是不是阿行哥哥?她只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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