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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最近暗自伤心了很久,她没有想到,会是外祖母一家要杀姑母和她。林黛始终想不通是为什么,她还住在武安侯府,她有这样的亲戚,让她以后用何面目去见武安侯府的众人。
蓝蝶看着又开始垂泪的黛,暗自着急着。紫鹃之前看习惯了林黛哭,倒是没有其他三个丫鬟慌张。紫鹃只是很担心在荣国府的爹娘,这次荣国府出事,主子们都没有落的好,奴才的命运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最近紫鹃都外出打探荣国府的情况。
“姑娘,该梳洗了。”
蓝蝶上前,轻声说道。
“对,该去给姑姑请安了。”
林黛收拾好心情,不能让姑母见到她哭。
来到欧阳晴晴的主院,今天黛来的比较早,居然遇到了一样来请安的余有,林黛福了身就准备进去了,余有却停了下来。
“你哭了。”
肯定句,语气一冷,“怎么回事?”
跟着黛的四个一等丫鬟听到余有的问话,吓的一下就跪下了,余有见此,皱了皱眉头。
“我,我没哭……”林黛小声说道。
不错,敢当着他的面就撒谎。余有提脚离开,看来下次要和母亲说说了,是不是谁让表妹受委屈了。
“黛啊,马上就要二月了,你也快要及笄了,姑姑打算给你大办。”
“姑姑,不用了。”
黛推辞着,她怎么好意思。
“我们林家的女儿,可不能委屈了。”
欧阳晴晴笑道。
荣国府的男丁年前就被抓进去了,直到年后也没有放出来。刑部要先审完案子,论罪处置。荣国府现在的女眷就是贾母等人了,王夫人是唯一被抓进去的女眷。
王熙凤去求了王子腾,希望至少让贾琏出来。王子腾并不在京城,也是无能为力。贾母更是晕了好几次,身体好点后,就去求荣国府的那些老亲。
欧阳晴晴发现最近林黛有心事,最明显的就是除了请安,几乎就看不到她的人影了。这日,欧阳晴晴走到林黛的院子去瞧瞧她一个人干嘛呢。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见她来了,自然一路通报了进去。
欧阳晴晴走到门口,林黛就出来相迎了,这次欧阳晴晴才发现林黛的眼睛红红的。
拉着黛坐下了,欧阳晴晴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眼睛红成这样,可是有什么委屈的事情?”
“姑姑,本没有什么,只是我要及笄了,越发有些想念父亲母亲了。”
林黛说道。
“黛……”欧阳晴晴说道,“姑姑感觉你近来都不是很开心,是有什么事情吗?有什么一定要和姑姑说,我们林家就只剩下你一个独苗了。是不是荣国府的事情?”
“姑姑,你说二舅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黛想起来又难受了。
欧阳晴晴这时才明白,林黛对于这个事情,还是耿耿于怀,确实,他们都没有和她仔细聊过。
“黛,你是不是觉得那边是你外祖家,这边又是姑姑家,你处在中间很难?其实这次的事情,王氏也不是针对你。当然,她对你也没有多少慈爱之心。这些事情追根到底的话,还是朝堂的变动引起的。这次你被刺杀,可以说也是被武安侯府连累了。”
“姑姑……”林黛很是震惊欧阳晴晴的话。
“王氏也是被利用了而已,要说荣国府的人多无辜,倒也不见的。很多事情,我们都做不了什么,别人犯错了,我们也不要想太多。不可抗力的因素有很多,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欧阳晴晴不善于讲道理,但到底比林黛这个闺阁小姐见的多。
“说起来,这次连累你一起被刺杀,该是我们武安侯府对不起你。”
欧阳晴晴继续说道。
“姑姑,别这么说。”
“这次的事情都是你那二表哥带来的危机,你及笄的时候,让他送份大礼给你,给你好好赔个罪。”
欧阳晴晴打趣道。
“好姑姑,我可不敢让二表哥给我赔罪。”
林黛笑了起来。
“你怕他?”
欧阳晴晴认同道,“他那性子确实很冷,严肃起来,我都不敢招他。最近荣国府很是乱,估计你外祖母暂时不会接你过去。马上就要及笄礼了,你要邀请谁来参加没有?”
“姑姑,我想邀请女学的几位同学。”
林黛说完又看了看欧阳晴晴。
“按说我们武安侯府和荣国府算是不和了,但是这些和你们这些小辈没有关系,你也可以邀请你那些表姐表妹。姑姑不会怪你的,这些本来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不必因为长辈的事情,你们就断了。”
等到林黛及笄礼的时候,办的很是盛大,宫里的贵妃,也就是余家的大女儿,派人送来了贺礼。林黛的赞者等不是德高望重就是身份尊贵,来宾们也很是诧异一个遗孤也会有这么多人来。欧阳晴晴以年纪大了为借口,所有的事情都是让余大夫人安排,实际上也是欧阳晴晴不是很懂古代的规矩。
欧阳晴晴不懂,但是余大夫人却是很清楚的。虽然武安侯府算是不错,但是林黛本身只算武安侯府的亲戚,林如海去世后,也不会有人特意来关照林黛的。但是,这次的及笄礼,从赞者到来宾,都好些不凡的人物。难道都是找个借口冲着武安侯府来的?
林黛最终也没有邀请荣国府的人,她办及笄礼之前去看望了史老太君,送了些药材,祖孙两人聊了很久。荣国府的男丁最后也放出来了,只是荣国府的爵位是没有了,送到宫里的元春也被遣送回来了。
王氏在牢里畏罪自杀了,到最后荣国府的人也没有能见见王氏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及笄礼的第二天,欧阳晴晴见到余有过来,
“有儿,今天休沐吗?你这么早就过来这边了。”
“是,母亲。”
“那正好,和娘一起吃早膳。”
“母亲,儿子有件事情和您商量。”
余有开口道,“我想娶黛。”
“什么?你?娶黛?”
欧阳晴晴被惊讶了,林黛可是一个才女,余有可是一个武将,这怎么联系的起来。“不行,我发对。”
“……”余有没有想到母亲一下就反对了,气场不由就释放了,欧阳晴晴摸摸胳膊,怎么觉得有点冷了。
“我为黛的姑姑,我要为黛考虑的,如果你以后又要去边疆,一去几年,我们黛怎么办?而且,黛应该是喜欢那种很有才华的人吧,你诗词歌赋都不行。”
“轻易不会去边疆的,又不是经常都需要打仗。”
余有说道。
“那还是不行。”
欧阳晴晴说完,就见她的二儿子脸色很恐怖了,“那……那我问问黛的心思,如果她不喜欢武人,你也不能逼我了。”
带着使命,欧阳晴晴还没有想好怎么和林黛说的时候,余有这个武人,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每日林黛都会在阁楼抄写佛经,也不会让丫鬟在一旁侍候,她觉得这样才显心诚。丫鬟婆子都会守在阁楼下面,随时听候差遣。
林黛正写着字,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思绪也不由飘远。
不远处是武安侯府的练武场,刚开始林黛没有注意,这会儿思绪飘回来才发现,二表哥正在那里练武。林黛很少看到武人,她平时接触最多的便是文人,她的父亲更是文人中的探花郎。
那日出事,幸亏了表哥的及时出现,现在再看着他,似乎觉得家里有这么一个人,也挺好。
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人停止了动,似乎望向了这边,吓的林黛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上了身后的桌子。
“唔……”好痛,林黛揉揉被撞痛的腰。
黛回去后,听到丫鬟说姑姑在她的屋里等了一会儿了。
“姑姑,你过来怎么不派人叫我过来。”
“嗯,我来和你说说话,你在写字,就不必打扰你了。”
欧阳晴晴还不知道余有做的事情,还在考虑怎么开口,“咦?黛,你脸怎么那么红?不是生病了吧。”
“没,没有,姑姑。”
到最后,欧阳晴晴都不知道怎么和黛说,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是害羞,想和黛谈论一下她的择偶标准,都被黛害羞拒绝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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