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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盛王好似没听清。
孟离又重复了一遍，“我想知道003的身份。”
众人不知道山洞里发生的事，除了盛无至，都觉得有些诧异。
孟离和003，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问这个干什么？可又一想，这也不算什么出格的要求，盛王既然要行赏，孟离只提了一个问题，算起来还是盛王划算。
可是盛无至完全不这么想，讨赏讨什么不好？哪怕要金要银，盛王都会毫不吝啬，一笑置之。可孟离偏偏要翻动旧事，想想盛王见到003骸骨的神色，盛无至有种不祥的预感。
盛王脸色微青，粗壮的手指暗暗蜷起，握成了拳，语气中略有些不悦，“你还是另求一个赏赐吧。”
“为什么？”
孟离脱口而出。
“好大的胆子！”
盛王拍案而怒，面目铁青的吼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质问我！”
王妃一惊，险些摔了手里的杯盏。胖虫忙道：“请父王不要生气，恩公他历经艰险才带回了003骸骨，一时好奇。母亲，你快劝劝父王……”
王妃搂了他过去，低声道：“你父王说话，莫要插嘴。”
转身对盛王款款道：“陛下何必动怒，这孩子瘦瘦小小的，看起来怪可怜。初次面君，紧张之下难免说错话。您不是要论功行赏吗？何必为了一具逃犯的骸骨搅了心情？
我求个情儿，请您看在这孩子是冲儿救命恩人的份上，宽恕他吧。”
逃犯？孟离和盛王的目光同时看向王妃，后者泰然的饮了一杯酒，端的自若。
盛无执察言观色，及时出声道：“是啊父王，人家好不容易活着出来，还没回过魂儿呢，您又吓他。”
盛王鼻子里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始终沉默的盛无至，复又看向孟离，“你坦白说，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是谁让你问这个的？”
孟离大概料到会是这么个场面，心底涌上一股凉凉，施施然道：“并没有人对我说什么，也没有人让我问。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正是如无机王子所说，是我把003带回来的，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些缘分，所以好奇。”
“是吗？”
盛王将信将疑，问身侧的赫嘉川，“这是你的人，你怎么看？”
赫嘉川笑着回道：“这是这一届最优秀的学员，擒拿格斗，都是第一。侦查能力，也不容小觑。陛下您知道，年轻人学了东西藏不住，急着四处刨根问底。”
盛王神色柔和了几分，“侦查学的好，也要用对地方。你记住，刨根问底也要分方向，要是刨错了，容易引火烧身。”
盛王这么说，孟离更觉得此事不简单，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只好应道：“我记下了，谢陛下教诲。”
盛王看了看心爱的王妃和儿子，“这么多人帮你求情，你要谢就谢他们吧。”
“是。”
孟离依着盛世的礼节，将双手交握于额前，向王妃、五王子、六王子行了礼。眼神路过盛无至时，一掠而过，一刻也不肯停留。
盛王和赫嘉川瞧见这一幕，相视一笑，像两个看戏的票友。他们从这一个小小的举动里，品出少年的心思来，得趣极了。
盛王逗小孩似的，打趣道：“一号同学，就算老三不帮你求情，你也不能耍性子。你们那的规矩我不知道，但是在盛世，尤其是斯塔西，对王族都要恭敬。”
孟离垂首道：“三王子先前救我一命，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自己说错了话惹陛下生气，想来父子同心，三王子就算不气我，独善其身也是应该的。
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就算他不为我求情，我也不会心怀怨念。”
“好！”
盛王赞了一声，“赫卿啊，这孩子单纯爽快，只是缺了点圆滑。胆色出众，但仍需磨练。我们冲儿跟着历练一番，很有长进。但是他不再参与接下来的事，算在淘汰之列。剩下的，你看着办。”
“是。”
赫嘉川笑着，应了。胖虫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十分不舍的看了大家一眼。你
退出主帐，各路人马便要分开了。十九被盛无执叫走，耿家兄弟跟在盛无至身边。赫嘉川叫上孟离、宁大少、陈伦，外加三号四号，“你们跟我走。”
营地里安排了斯塔西专用的营帐，当年生的肥羊已经宰杀干净，架在火上，烤得金黄流油，十里飘香。
几个人见了吃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世家名门什么身世疑云，不管是心事还是包袱，通通丢一边。一人扯了一个羊腿，围在篝火边儿大嚼起来。
赫嘉川切了一条里脊肉，用叉子斯文的坐在一旁品尝。他噙着笑意看着这几个少年，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样子。
“谁在那儿？”
赫嘉川突然高声问了一句。
五人送目过去，只见暗处走出来一个黑黑壮壮的小伙子，长得直眉愣眼，二柱子似的。
宁大少抹了抹嘴角的油渍，率先搭话：“怎么了？小壮到那边没吃的，找食儿来了？快过来，本少爷给你羊腿吃。”
耿小壮鼻子一歪，“谁要你的吃的，我来找小神爷。”
“谁？”
赫嘉川不解。
孟离忙道：“是我，大家起的外号，随意叫的。”
赫嘉川招了招手，叫他到跟前，叮嘱道：“你是要直属盛王的人，不要私下和其他王子走得太近。”
“我没有，”孟离否认道：“除了无机王子，我和那几位都不熟。”
赫嘉川低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观察你三年，你动一动嘴唇，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你那些小把戏能骗得过盛王，却瞒不过我。”
孟离想要辩驳，抬眸遇上赫嘉川坚毅的眼神，抿了抿唇，默认了。
耿小壮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远远地站着那儿闻着羊肉香味儿。手里搓着一颗枯草，一截一截的折断。踌躇了一会，忽然想起三王子教给他的话，眼睛一亮扬起脖子喊道：“小神爷，你快过来呀，你救了我们哥俩的命，我来跟你话个别就走。”
孟离讨厌被看穿，不情不愿的跟赫嘉川讲理，“这话是真的，我真的救过他们，过去说句话总行吧？”
赫嘉川心里暗笑，才点了他一句，他就装不下去了。盛王面前还是单纯可爱的乖孩子，到自己这儿就成了敢耍脾气的小少爷了。赫嘉川有什么办法？自己找的，只能受着。
“去吧，别让三王子以为我不近人情。”
孟离这回真不明白了，“这和三王子有什么关系？”
赫嘉川没回答他，从衣兜里取出一沓钞票，“朋友话别，别空着手。他们这样的人以后说不定真要过正常生活，钱最实用，拿去吧。”
孟离接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白给我？”
“从你工资里扣。”
“切！”
孟离跟耿小壮走远些，把钱往他手里一塞，“不知道能遇见你们，也不知道会和你们分开。什么都没准备，就只有这个。拿着吧，我这个月的工资。”
耿小壮一边数钱一边口不对心的说：“这怎么好意思。”
孟离笑着踢了他一脚，“就冲着你还记得找我来话别，我也不心疼这点钱。”
耿小壮愣了一下，把钱揣起来，讪讪的说：“这还真不是我要来，是有人让我来过来给你捎几句话。”
者有话要说：
开始鼻塞，仿佛嗅到了感冒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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