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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格兰北部的温德米尔湖畔,草地与树林相接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院子。院里三栋青瓦白墙的房子由木质回廊连接在一起,非常有异域风情。与其他欧式庄园里修剪得整齐对称的植被不同,这座院子没有花圃,所有植物都错落有致地自由生长着。花木掩映间,整个院子显得清爽又幽静。
张琬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
张琬是个混血儿,她爸爸来自遥远的中国,名叫张峦。
1945年的时候,张峦的父祖辈在中日战争中殉国。张老先生出征前嘱咐儿媳带着年幼的张峦兄弟俩去英国投奔他一位姓邓布利多的老朋友。当时张峦只有四岁,他弟弟张岱自然就更小了,还是个一岁不到的小毛毛。张夫人一抹眼泪,强忍着国破家亡的锥心之痛带上两个儿子和公公的亲笔信,当天就通过家里一个远渡重洋的魔法阵拜访了戈德里克山谷。
哦,忘了说,张家不巧有一些祖传的特殊之处。如果用英语来总结,他们家这特殊之处俗称——magic。
张峦兄弟俩虽自幼去国离家,却也不能当失学儿童。于是几年之后的霍格沃茨,就这样多出了两张纯正的东方面孔。张夫人出身诗礼大族博览诸子,两个儿子从小浸淫在经史子集中,自然而然都养成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
张琬的妈妈就深受这种气质吸引。
张妈妈未出嫁前姓卡珊德拉,祖上出过一位名叫诺查丹马斯的著名先知。自诺查丹马斯以来,卡珊德拉家族每隔一两代都会出一位天生的预言家。即使没能继承“天目”,每一个卡珊德拉也比其他家族的巫师直觉敏锐,尤其在感知人心上。所以,如果说普林斯有魔药天赋,那么卡珊德拉则毫无疑问拥有摄神取念的天赋。
正如主流的纯血巫师家族一般,几乎所有的卡珊德拉都是斯莱特林,张妈妈也不例外。于是斯莱特林世家的西尔维娅·卡珊德拉小姐和东方魔法世家的张峦先生,造就了张琬这样一个既纯血又混血的奇特巫师。
也许是混血儿具有更优良的基因组合的缘故,张琬得到了母族天赋的显性遗传。举个例子,张峦向往“渔樵耕读”的中国士大夫生活,所以家里养了不少鸡鸭鹅之类的动物。那时候张琬虽小,却能对它们的情绪和心念感同身受。这样一来,每当过节要杀鸡宰鹅的时候,动物们的悲鸣便混着小张琬的嚎哭响彻云霄。
卡珊德拉是个半隐世的家族,哪里有过这样吵闹的时候?!西尔维娅一方面被吵得脑仁儿疼,一方面也是心疼张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可怜样,崩溃地禁止丈夫再在家里宰杀动物。看着女儿哭得皱巴巴的小红脸,张峦也很心疼,二话不说爽快答应了妻子的要求。于是刚刚采买回来的鸡仔鸭仔,只好养在家里给它们送终。
小巫师都有魔力暴动的时候,张琬第一次魔力暴动发生在她两岁。提醒大家一下,根据定义,摄神取念术不仅仅是简单地“读取人心”,还可以更进一步地控制他人思想1。魔力暴动的瞬间,院子里所有动物都跟中了夺魂咒似的晕晕乎乎地排成一路长队,一个接一个晃到张琬窗下做出一系列令人惊叹的高难度动。西尔维娅笑得前仰后合,张峦却深深担忧:操控人心所带来的权力感很难让人不沉溺其中,这样的魔法天赋,真不知道是祝福还是诅咒。
西尔维娅听了丈夫的担忧,联想起家族历史中一些结局惨淡的祖先,不由觉得丈夫担心得颇有道理。于是夫妻两人就张琬的教育问题达成了共识:先让小姑娘把中文学起来,以后再学英文。毕竟别的都可以放一放,要紧的是帮她建立一套比较温和的三观。说到温和,夫妻俩一致认为没有什么比东方的经典哲学更温和的了。
张琬五岁时,张峦就地取材做了几管羊毫教她练书法静心。当她再大一点,大概七岁的时候,便在父亲的引导下开始学习勾画魔法阵了。然而魔法阵这个东西……这么说吧,别说张琬一个学前班年纪的小女孩,就算是成年人,也没有人会觉得画魔法阵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得先把魔力从全身慢慢汇聚到拿笔的手上,再从指尖一点一点灌进笔管。整个过程倒也不是多么难,但它极其枯燥乏味!
天天画阵的生活,烦得张琬想魔力暴动!
这天张峦又带着女儿在书房里练习魔法阵,小姑娘强压着不耐走笔如飞,淋漓的墨汁把纸都拖皱了。就在她快要失控的时候,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握住她执笔的小手,紧接着便是一股温柔的力量像溪水一样灌注进来,安抚了她躁动不安的魔力。
“我的小宝贝不高兴了?”
“爸爸!”
张琬抬起头气嘟嘟地看着父亲,“为什么我每天都要画这堆蠢东西?这实在太无聊了!我一定要学这个吗爸爸?”
“hmm,魔法阵无聊,那魔咒好玩吗?”
张琬眼睛一亮,“魔咒好玩!爸爸,你教我魔咒吧?雷尔和我一样大,可他已经会用好多好多咒语了!”
张峦笑笑,随后用中文问她:“前几天你在书里看到‘舍本逐末’这个词,还记得什么意思吗?”
张琬鼓起腮,仰着一颗大头不服气地跟她爸练瞪眼神功。
张峦顺了顺她的头发,柔声解释道:“我们所使用的魔咒各不相同,但魔力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勾画魔法阵的过程可以让你感受到魔力的本源和它流动的方式,而所有魔咒的力量,都来源于你对魔力本源的感悟。”
张琬想了想,用中文问她爸爸:“就像‘道法自然’?”
张峦十分赞许:“没错,就像‘道法自然’。我们琬儿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来,爸爸带你一起画阵。”
张琬抿嘴笑了起来,爸爸的夸奖让她很开心。她终于不再抵触,乖乖地将握住毛笔的手送进父亲的大手里。
“今天我们来练习长生阵。”
张峦掏出一根枯枝摆到空白的羊皮纸上:“魔法的力量不光可以用于破坏,也可以用于创造。”
张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张峦一笑,捉着女儿的手开始在羊皮纸上勾画阵纹。张琬惊奇地睁大眼睛——她感觉到体内的魔力被来自于父亲的力量温柔地引导着,以前所未有的顺畅涓涓汇入笔杆。墨水混着魔力一点一点自笔尖出现,阵纹渐渐汇聚成型,长生阵中的枯枝奇迹般地长出了新芽。
“爸爸!爸爸!你看它!”
小姑娘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张峦捻起树枝,心情愉快地对着女儿眨了一下右眼,“看,这就是我们所谓的魔法。”
张琬欢呼,跳起来去够那根树枝。张峦笑呵呵地把树枝递给了她。
自那以后,张琬再没抱怨过魔法阵无聊。
一晃三年过去了,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中,张琬渐渐爱上了魔力在体内自由流淌的感觉。正如张峦所期盼的那样,她开始窥到魔力的本源,气质和性格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沉静淡然。
可是一直不接触魔咒这一点,让西尔维娅颇为不满,“琬都已经十岁了,可她到现在连一条咒语都没掌握。我不是质疑你的教育方式,亲爱的,但我得说,这真不像是我们这类家庭的孩子该受的学前教育。尤其她是一个半血卡珊德拉,越早接触魔咒,将来她学习摄神取念的时候才能越顺利。”
“你提出的问题我其实认真考虑过,”张峦安抚妻子,“但我认为,让小孩子掌握他们不能领悟的力量,这是很危险的。”
“可是亲爱的,琬学习咒语时我们都会在她身边,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宝贝,”张峦温和地说,“你所担心的是魔法事故,在我看来它们实在算不得什么。让琬沉溺于力量所带来的快感,这才是我所说的危险。”
“沉溺于力量所带来的快感?”
西尔维娅有些不解。
张峦想了想,换了种方式对妻子解释道:“我能立刻想到的一个例子就是西格纳斯·布莱克的大女儿。人们都知道,布莱克小姐在还没上学的时候,就已经会用魔法折磨家里的小精灵了。我不否认她拥有远超同龄人的魔法能力,可是这对她成长一个明辨是非、灵魂完整的人有什么好处呢?”
想象了一下张琬双眼中闪动着贝拉崔克斯·布莱克眼里的那种光芒,西尔维娅不由打了个寒颤。“唉好吧,也许你是对的。”
她叹了口气,“在琬的教育上,也许你母亲的那一套更适合。”
“嗯?因为妈妈用那一套教育出了我吗?”
西尔维娅忍不住笑起来。她在丈夫面颊上吻了一下,“是啊是啊,因为她教育出了你。”
“谢谢你的夸奖,宝贝。”
张峦笑微微地说,“自打上次邓布利多赞扬我的书法以来,我的脸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红过呢。”
西尔维娅大笑,这次的吻落在了丈夫的嘴唇上。
由于张琬特殊的魔法天赋,张家夫妇都尽力避免让她与外人有过多的接触。一是担心她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迷恋上“操控人心”的感觉,二也是怕她跟心术不正的人染上坏毛病——毕竟这小家伙感知世界的方式比常人多了个声道。
然而现实是不尽如人意的。在黑魔王崛起的时代背景下,想要显得不那么出挑,就总有那么一些无法推脱的纯血家族社交活动。在所有因此而结识的同龄人中,张琬最喜欢布莱克家的两个男孩儿。这两个孩子性格迥异,可张琬仍然从他们心中感受到了一模一样的坚韧和勇敢。坚韧勇敢,是无论放到哪里都值得钦佩的品质。
小天狼星反感跟纯血贵族相关的一切,然而张峦的谦和开明让他颇为欣赏,他倒也能耐住性子跟张琬打个招呼、寒暄两句。雷古勒斯则对张琬很有好感,他觉得这个对万事万物都带着点疏离的小姑娘安静、敏锐,相处起来不远不近恰到好处,令他十分自在。
但可惜的是,两个小朋友很快就不得不中断他们建立了没几年的友谊。近来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的关系愈加紧张,布莱克家虽然没有宣誓效忠黑魔王,但他们毕竟是血统论的忠实拥趸。这样一来,张家便以其中立进入了布莱克夫人的社交黑名单。正好张家也越来越受不了布莱克的偏激和极端,这种心照不宣的断交倒也是张峦和西尔维娅所乐见的。
大人的决定总会对小孩子的生活带来不可避免的影响,反正雷古勒斯就对此悄悄难过了一阵子,可张琬却是一副“洒掉的牛奶何必在意”的模样,并不十分伤怀。而且最近她开始背《道德经》了,也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哀悼这段被“腰斩”的友情。
“更何况,”张琬想,“更何况,除非雷尔的妈妈不许他上霍格沃茨,不然我们迟早还是会见面的。”
如此又过一年,张琬十一岁了。
全英国魔法界的孩子都在盼着十一岁生日这一天,张琬也不能免俗。早饭刚过,她就拿了本书到院子里等猫头鹰去了。西尔维娅喂鸡的时候就注意到张琬手中的书一直没有翻过页,于是回屋时特意绕到她背后去看了看。一看之下差点喷笑出声:张琬拿的是一本麻瓜购物图册,而且上下还拿颠倒了!
好在猫头鹰没有让张琬等太长时间。阳光直射到主屋屋顶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张琬刷地站起身来,膝盖上的购物图册咣当一下掉在地上。她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小黑点,直到黑点变成一只猫头鹰。
一直关注着院里动静的西尔维娅此时笑盈盈地走出来,她揉了揉张琬的脑袋,笑眯眯地向她道贺:“我们家就要有个霍格沃茨的小新生了。”
张琬转身扑进妈妈怀里,开心得咯咯笑。
猫头鹰很快就飞近了。那是一只英俊的长耳鸮,棕黄色的羽毛油光水滑。它在院子的上空盘旋了半圈,最后挑了一棵低矮的苹果树为落脚点。看着这只派头十足的猫头鹰,张琬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她不确定地回头看了看母亲,西尔维娅笑着对她点点头,她这才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对猫头鹰伸出双手。长耳鸮将嘴里叼的羊皮纸信封交给她,又从西尔维娅手心里吃了两口猫头鹰粮,郑重其事地抖抖翅膀飞走了。
信封上没贴邮票,地址一栏用翡翠绿的墨水填上“温德米尔湖畔,青木居,院子里,琬·张小姐收”等字样。
张琬颤抖着手将信取出来,只见第一页上赫然写着: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魔法联合会会长、巫师协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魔法师)
亲爱的张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学。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米勒娃·麦格谨上。”
张琬将这封短短的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最后忍不住抱着妈妈欢呼起来。金色的阳光落进那双遗传自父亲的黑色凤目,让人联想起最上等的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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