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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小天转而还是笑着对老婆婆说确实好吃,然后抓一把给李铃铃说:“给,你最喜欢吃花生了。”
李铃铃心里把玉小天骂了个狗血淋头。接过来在婆婆殷切的目光里又吃了一颗。
怕婆婆再给他们剥东西吃,他们马上提起话题。
李铃铃说:“婆婆,我们是刘叔介绍来的,今天就是来看看您,顺便问点事。”
婆婆忙坐好说:“小刘是个好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李铃铃刚想开口,那边女人就吵闹起来了。老婆婆赶紧起来把一张椅子拉过去。
李铃铃这才发现有一张椅子中间是特地挖空的。
李铃铃和玉小天不明白婆婆搬椅子过去是干什么,也跟着过去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老婆婆把女人拉到凳子上坐好,然后在凳子下面放一个面盆。
老婆婆尴尬地拦住李铃铃和玉小天,说:“我年纪大了,搬不动她!我们出去聊吧!”
李铃铃才想起司机刘叔说过:“婆婆有个女儿,脑子不好,生活不能自理。”
李铃铃和玉小天尴尬地出去外面透气。等老婆婆料理好家人后就出来留李铃铃他们在家吃饭。
李铃铃怕这么没完没了的就忙拉住老婆婆,说:“婆婆,我们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昨天给我的那个别针是哪里来的?”
婆婆想了一会,说:“就在人才市场的附近的小区门口捡的,是干净的。”
婆婆说完,不等他们说话就叫他们等着,很快就开饭,自己还特地出去外面打了一碗猪血回来。
李铃铃实在不想呆这里,既然已经问出来了就走吧,问再多婆婆也说不出什么来。想叫玉小天走,可是玉小天却进门了,说等吃饭。
李铃铃气不打一处来,不说自己嫌弃这样的环境,就是婆婆家的条件恐怕一碗饭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大支出。
李铃铃跟着玉小天进去了,发现玉小天正站在老爷爷的床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爷爷看着玉小天的眼里有着疼爱,问:“你叫玉小天?”
玉小天点点头,反问老爷爷:“小天在此给爷爷问好,敢问爷爷名讳?”
老爷爷干枯的眼睛亮了一下,笑了起来,褶皱布满了脸上。爷爷干枯的眼睛盯着玉小天说:“你只需顾好自己就行,做你想做的事。倘若有一天你想挑战命运了再来问我名讳。”
玉小天不语,他不会挑战命运,他现在想的是该怎么躲过命运。
李铃铃听得云里雾里,突然想起刘叔说过,婆婆的外孙随母姓,姓玉。难道他们是一家人?
婆婆夫妻是老来得女,本来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却发现女儿患有神经科疾病,不辨人畜,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十四年前曾在另外一个郊区生活,一对年近古稀的夫妻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痴傻女儿,怎么看都是引人注目的一家。
本来就靠着积蓄生活,日子也算平静。奈何老爷爷年事已高,各种疾病接踵而至,如高血压,坐骨神经痛等,因经济原因,治疗起来也是治标不治本。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爷爷逐渐地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一家子就靠婆婆料理。
邻居看这一家子可怜,就给婆婆的女儿玉香儿说了一门亲事,对象是一个四十岁的坡脚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实在是穷,所以一直讨不到老婆。
婆婆说什么也不肯把女儿嫁出去,一来男方条件不好,二来自己女儿这个情况不想再拖累别人。
可是自己男人都半身不遂了,而自己也黄土埋到脖子,夫妻俩要是走了,谁来照顾女儿?而女儿这样的情况又有谁会要。
在邻居的劝说下,婆婆同意女儿嫁给坡脚男人,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照顾女儿就行。等女儿嫁过去后,夫妻俩就离开了这个郊区,去了市里,没人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然而才过去两年,夫妻俩就收到老乡辗转带来的信息:女婿就要没了!
等夫妻俩回到郊区,只看到脏的不成样子的女儿,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婿。这时邻居抱来一个一岁的孩子,交给婆婆。
女婿哭着拜托婆婆照顾孩子和老婆,称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有负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嘱托。
女婿知道一家就靠丈母娘撑住,不想再多负担他一个。所以催着丈母娘带他们离去。
婆婆抱着小孩出门的时候,女婿滚在地上,爬着出门哭着叫着孩子的小名,“安安,安安……”
婆婆回过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婿,想着半身不遂的丈夫,拉着不能自理的女儿,怀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想死的心都有。
到底是顾虑小辈的,没寻死。只想着再熬一熬就好了!只要丈夫走了,孩子长大就好了。可惜了老爷爷又活了十二年还是躺着活着。
婆婆后来又回去一趟给女婿料理后事,刚下葬第二天就回市里了。以前是婆婆的丈夫就是经济来源,她根本就不用操心钱怎么来。现在她年纪摆在脸上,还带着个孩子,只能背着孩子扫大街。
她扫的那段大街很多人都认识她,当时也有不少好心人帮过他们。只是长贫难顾,孩子长大的路还长,婆婆也越来越老,最后只好在市里拾荒。
听刘叔说,婆婆是今年才搬到这个郊区的,当时他去看望婆婆一家,婆婆的外孙玉安从外面回来。十多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把自己的脸搞得乌漆嘛黑的。当时婆婆一见他那个样子就生气得说不出话来。而老爷爷见了也是垂足顿胸。
当时刘叔只觉得他们夫妻俩反应未免太大了些。于是揪着玉安把脸洗干净。
等明天再来的时候,玉安还是一副黑脸模样。第三天也是。当时刘叔也觉得这孩子太叛逆了点,因为这孩子一直因为自己的家境而自卑,还曾因为这个顶撞过老人。
但是从这之后,婆婆一家人就搬离市里,寻了这一处偏远的郊区。从市里来这边不再顺路,刘叔也就少来了。不过还是会时不时组织人一起带点东西过来。
而刘叔也发现了玉安的变化,比以前干净了,也更内向了,他来了这么多次就没见玉安跟他说过一句话。
玉小天本来听到刘叔的话就怀疑他们是本家,在看到老爷爷的眼神时就确定了。因此玉小天很想见一见玉安,想知道玉安的天赋是什么,更想知道玉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玉家的人会落魄至此。在他的记忆中,是曾有过一个金碧辉煌的家的。
“小安,你回来啦!正好可以开饭了!”屋外婆婆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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