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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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百分之百认为自己是被头疼弄醒的，昨晚在舞池里左拥右抱着那些辣妹，一个个身段窈窕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颇有些让自己忘乎所以。幸亏今早没课不然肯定要被记缺勤，一共就六人的物理化学系就是这点不好，想逃个课都没门儿。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冷清的客厅没有半点newt的踪迹，想必是去上课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早就不是昨天那套满是酒味的衣服，而是换上了分明是属于newt的睡衣。thomas连自己都有些嫌弃身上那股子如同隔夜饭菜发馊了的味道，挣扎着起身往浴室撞去。

当热水刷洗过整个人时，他才依稀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撑着墙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自己貌似咬了newt。

完蛋了，thomas捂脸。每次遭人嫌弃的酒品总能给newt看个遍，喝完酒爱咬人的习惯似乎是从newt帮自己把咬指甲这个毛病戒了之后开始的。他嘴里那一左一右的虎牙总能给他脖子上留下点青青红红的印子，第二天迫使newt不得不穿高领的衣服遮掉那令人遐想的痕迹。

然后在雾气缭绕之间，thomas眼前还浮现出了自己似乎被newt结结实实压在沙发上，他那低音炮的嗓音自动3d立体环绕在自己的脑子里。

“乖，睡觉别闹。”

假酒简直害人。

thomas老脸一红此刻撞墙的心都有了，心如死灰地擦干净身上的水。刚想去拿放在门口篮子里的衣服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拿衣服来。寻思着newt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本来打算开了浴室门直接慢悠悠的晃去房间把衣服穿好，却在穿过客厅的时候正巧撞上了刚下课回来的newt。

两人就这么站着，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酒醒了？”

newt拉开拉链，露出那个白皙的脖子。看着他脖子上被自己咬出来的那两个印子，thomas心情复杂。

“看起来，你早上精力不错？”

newt不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thomas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是□□，立刻脚底抹油就冲去房间关上了门。newt听着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忍俊不禁。他是医学院的，人体任何器官都见了无数遍。thomas那个跟着太阳升起的器官，现在在他眼里就跟平时见到的蚊子一般平淡无奇。若是告诉他自己还曾解剖过，他怕是早就满脸扭曲，仿佛被解剖的那个是自己的。

thomas再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昨晚再怎么狼狈，今天下午的课还是要去上的。和newt出了门，不过是往饭堂去的路上，newt轻车熟路的从口袋里摸了烟点上。thomas不抽烟，所以newt在公寓里头就跟没有烟瘾一般，连碰都不碰一下。如今出了公寓那个狭小的空间，况且thomas还是处于上风向，自然是不会受什么二手烟危害了。

“newt学长！”

身后传来陌生的呼喊声，二人止住了步子齐齐扭头，一张陌生的脸孔出现在槐树荫下。

“我喜欢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男朋友？”

newt看着槐树荫下的穿着建筑系制服的女生挑了挑眉，复而又习惯性的皱起眉。手中的烟不过一半没抽到就被打断了，这就已经很让他不爽，再加上这样挑衅的语气。深吸一口就扔了手里的烟，那女生隔着烟雾看newt，那双骨节分明纤细的手以及毫无瑕疵的脸，更加确定了心里要把他变成男朋友的意愿。

“建筑系的？”

thomas一脸看好戏的自觉往旁边挪了挪，不嫌事儿大的吹了声口哨。看起来是大一的，不得不说，长的还是很好看的。像她们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以为有颜就可以让所有男性拜倒在她们石榴裙下，倒是让他敬佩。如果能不被newt如刀的言语打击到退缩，指不定追上他几个月就能纳入囊中了。可惜，没人能坚持那么久，往往都是两星期不到就放弃了。对于newt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冷淡，是需要分清楚男神和男朋友的区别。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劝你还是不要把他当男朋友了，不然你会是整个学校的敌人。”

teresa出现在那个女生身后，笑着撩了撩碎发。褐色的波浪长发精致的披在背上，仅需一个背影，足以让男生记住她。

“你又是谁？”

大一建筑系女生怕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teresa，颇有些不爽。

“欸欸，不可以对大二的学姐无礼。”

minho的声音从teresa身后传出，thomas一看这情形，就晓得今天这场子不好收拾。

“你难道不知道医学院和建筑系是死对头吗？”

newt扬了扬下巴，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双蓝色的瞳孔倒映出的尽是不屑，微微上扬的唇角压抑着嘲讽的笑容。本身他就一米八几的个子，那女生也不过一米五快一米六，她只瞧着一双长腿跨到自己眼前，身高的压迫促使她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原以为他会俯下身子，鼻子都已经闻到了newt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了。谁知他不过看了自己一眼，就越了过去。搂住了身后teresa的细腰，朝thomas招招手。

“走吧，去吃饭了。”

“你就把那建筑系女生留在那了？”

他们四个越走越远，minho扭头看向槐树荫底下，还依稀能看到那个女生的身影。

“不然把那个麻烦丢给你？抱歉拿你当了挡箭牌。”

newt松了手朝teresa说了声抱歉，她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自己和这三个男生一直走的都挺近，风言风语也流传了不少。无外乎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怎样他们都还是有空就呆在一起吃个饭出去玩什么的。teresa不过就刚刚靠近了newt一下，眼尖的发现了他脖子上被thomas咬出来痕迹。偷偷溜到后面私底下和minho交换了个眼神，满脸的笑容都是心知肚明的意味。

“开学第一天，感觉如何啊。我们三个可是上午都没课的，就你能接触接触学妹了哦。”

minho切着牛油果，他已经控制饮食很久了。每次吃饭就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teresa和thomas海吃胡塞，好在newt会出于人道主义的陪陪他。不过最可气的还是teresa，无论如何她怎么样都吃不胖。

“只有好看的能叫学妹，不好看的只能叫大一的。这届大一医学院，可能会变成教授带的最差的一届吧。听说第一节解剖课就昏过去了一半，估计人又会少。说不定，很快就会被你们物理化学系瞧得起了。”

newt叉起盘子里的生菜，以前被alpha突然打断吃饭的支配恐惧，让他养成了吃饭速度非人类的技能。thomas还在吃主食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吃起了饭后的蔬菜沙拉。

桌上突然亮起的手机吸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thomas比newt抢先一步拿到手机，指纹解了锁才发现是条短信。

“你反应那么快干什么，估计还是alpha。”

newt早就不在乎他拿自己手机，他们两个手机壳和手机型号以及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经常出现newt拿了thomas的手机去上课，而thomas掏出手机来时，发现自己手上的那个手机备忘录里头不是自己的笔记，而是什么肱二头肌之类的专有名词，要不就是照片里那些打开就突然放大的人体骨头。

“喔，这一次可不是哦。”

thomas显然是发现了什么，满脸的玩味。

“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男朋友，loris。”

“newt，听说你最近桃花运很旺盛？”

gally一边整理着桌面一边漫不经心的和他提起loris，据外头传闻，现下只有loris这个名字能打乱newt的方寸。果不其然，原本低着头看书的他猛然把书一合，皱着眉头仅仅是瞥了一眼gally。素来以好涵养著称的newt，已经很少见他有如此不爽的表情。gally很有眼力价的闭嘴，赶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newt和gally两人为了这一次的论文业已经熬了通宵，呆在图书馆连宿舍都不曾回去过，累了也就趴在桌子上眯会儿眼睛。gally眼窝那里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出黑眼圈，newt不过刚歇了半小时就醒来继续爬起来动笔。gally看着他的脸色，那种泛起来的苍白明显就是不对劲。平时他是白里透红的那种，现在就完全是类似吸血鬼的那种病态白了。眼下若不是因为这论文拖不得，gally早就扛着newt回宿舍休息了。可这次一旦过了deadline，那变态教授铁定又要找他们麻烦。

所以说，deadline是第一生产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还好？”

“不好。”

newt摇摇头，出于一个医学生的直觉，自己八成是发烧了。至于是不是高烧，已经忙的连伸手试探温度的这个时间都没有了。至于为什么会发烧，极大可能性是因为thomas喝醉酒那晚上，扶着神志不清的thomas进公寓准备坐电梯之时，也不知他突然发了什么疯，newt和minho两个人怎么拉都拉不住的冲去了花园的泳池。落水的前一秒，还不忘拽住newt一起下水。虽说是夏天，可温差还是摆在那的，尚未暖起身子的newt怎么比喝醉浑身发热的thomas要狼狈。

“要不你先回去？剩下这一点我自己来就行了。”

gally把面前的资料全部都拢到自己面前，任凭newt怎样拿都不肯放手。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让他去休息。

“谢了兄弟。”

newt拍了拍他的肩表示感谢，勉强扶着桌子站起身。不出意外的一阵眩晕感袭来，坐久了猛然间站起来都是这个样子，他倒也没怎么把这个异样放在心上。不过几步路，很快gally就看出有什么不妥，newt脚步虚浮，分分钟就是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

不得不说，gally脑子跟开过光的一样。上一秒才这么想，下一秒就看见newt身形一歪，不偏不倚的往地上倒去。

“我的天。”

gally立刻抛下手里的资料跑去扶newt。上帝见证，以后自己再也不瞎想了。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就好，我在隔壁minho宿舍呆着。”

“好。”

newt依稀之间听到gally和thomas的声音，睁开眼睛就看见宿舍的天花板吊灯。依旧是有重影在晃来晃去，强烈的不适感让他感觉反胃。挣扎地起身，乏力感袭来让他又靠在了沙发上。尽管眼前就是杯子，里面装的还是在冒着热气的热水，可那一点点距离仿佛就是不可逾越一般。thomas隐约听到传来了什么动静，急急忙忙拿了门口鞋柜上gally走的时候留下的药就跑去客厅。

“我来。”

thomas递了杯子给沙发上还是一脸苍白虚弱的newt，看着他把药喝下才安心将杯子拿去消毒。回来的时候还给他顺了个毯子，盖在身上。

“你一个医学生，难道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thomas嘴上虽然是这么埋怨，手上动还是没停下来。把newt的刘海撩起来，将手里拧好的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一张巴掌脸几乎被折的宽厚的毛巾遮盖去了大半，靠近还能看见他青色的胡茬。newt看着thomas手忙脚乱照顾着自己，无声的笑起来。而他再抬头一瞬间又看到了newt那抹闪耀的要人命的笑容，一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你还是不会照顾人啊。”

newt弯下腰，抽了纸巾把玻璃碎片包起来，thomas见状拿了扫帚将地毯上剩余的玻璃渣全部扫走。newt本以为自己还不至于虚弱到连起身都不行的地步，谁知不过一动弹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安心的合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一会儿，感觉着thomas的手将自己拦腰抱起，不用想就知道是往卧室里走。

“医者不自医，这可是规定。”

newt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吃了药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去。thomas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心里不知为何也跟着一揪一揪的难受。或许是因为他难得一次的感冒还是因为自己，一边在心里不知道第几次的许下少喝假酒的誓，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再叫gally过来看一下newt。

事实证明，该是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newt身体的底子还是在那的，不过是吃了头孢睡一觉的功夫，一个电话又打算把在minho宿舍和他一起打游戏的gally叫了过来，一起写论文。结果开了扬声器的电话那头说不过五分钟丧尸围城就要通关，气的thomas一把抢过电话挂断。

无外乎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newt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干脆自己搬了电脑上床，披了被子盘着腿自己完成剩下的那一点点。等着gally所谓的‘五分钟后就来’时，他已经洗了个澡穿着睡衣跑去客厅看电视了，依旧还是标配的二郎腿少爷坐姿以及手泡好的红茶。

“看来这次是安然无恙的过关了？”

gally接过newt递过来的u盘，电脑里头开着邮箱，第一封未读信件就来自他们口中的变态教授。

“我还说帮你请假呢，看起来是没有必要的了。”

gally凭借着自己仅有一年的医学知识，医好了newt那个根本就是靠头孢发效才解决的发烧，也不知那种优越感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