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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东西都收拾好了,您该走了。”
newt半眯着眼睛靠在自己的机车上,手指还夹着未点燃的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事情太过于专注,那管家连着叫了好几声他都没有答应。管家任命的叹了口气,自从上次少爷打电话回了家之后,也不知向那位精明的商人父亲要了什么东西,为等价的交换,少爷竟然是对那一向不肯松口的参军,松了口。
“你先走吧,我到时候骑车,走走停停总能回去就是了。”
newt拍了拍自己身后的那辆道奇的机车,那管家也很识趣的将装好的车开走。毕竟他在这里上了两年的学,怎么样对这个校园应该是有感情的。专业的素养告诉他,应该给这位看起来冷淡的少爷一个私人的空间。
只有newt自己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答应父亲的要求。那主唱chalice的电话是父亲给的。经纪人不让chalice来学校演出,也是在自己父亲的操纵之下。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想让thomas那个生日过的留有遗憾。为拿到电话号码的交换,他大二下学期将会以医疗兵的身份进入英国皇家空军后勤部服役。
他趁着thomas去跟teresa和minho打雪仗的时候,去了alpha的办公室递交了休学申请书。接下来他们物理化学系还有一节三个小时的大课,这节课的教授堂堂点名,完全不可能有机会翘课。newt专门挑了这么一天,就着时间精准的课表,正正好好留给了newt充足的时间好好再看看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学校里头是可以骑机车的,但newt还是选择了步行。从学生公寓一路走到医学院的建筑群,站在那些树底下还能透过掉光叶子的枝丫,看到想法设法点外卖带着手套吃的正欢的gally。自己要走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睡觉的胖球都没舍得吵醒。但是他给thomas留下了一封信,上面是他许久没有写过的花体英文。
“那就……后会有期了?”
newt慢慢骑着那辆道奇,原本能上两百时速的机车,生生被他在校园里骑成了自行车。最后还是调转了车头停在了校门口,抬头望着古老的铁门上缠绕着的枯黄藤曼,现下还被雪覆盖着。这是他原本可以花费四年时光来琢磨的地方,可现在不得不打了折扣。叼着烟掏出手机还是拍了个照为留念,照片里头除了那辆道奇,根本就没有他自己的影子。沿着小镇的道路悠哉游哉的骑行了一圈,在这个慢节奏的地方,似乎有一丝发动机的噪声都会破坏一切的美感。
就算心底有千万般个不舍得,newt还是迈开了长腿翻身上车,一骑绝尘而去。
“欸thomas,你看newt那百年不更新的ins居然更新了欸。”
课间休息的时候,teresa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举着手机指着屏幕在thomas面前晃来晃去。别的不说,在社交软件方面,newt简直就像是个老干部一样,根本就不爱发状。最开始开这个账户,还是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thomas给他开的。
“天哪,他居然去了校门口?”
minho不过扫了一眼发出来的照片,抬眼就看见了teresa满是疑惑的脸。从学生公寓去到校门口,光是走路至少要半个小时,而他们平时的生活圈子,则是以公寓为中心,走路十分钟为半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校门口转悠,况且newt还骑着他的宝贝道奇机车。
“不对啊,医学院现在有课啊,还是校长的课。”
minho看了一眼自己手机的课表,他们四个为了统筹时间,基本都是锁屏是自己物理化学系专业课表,主屏幕就是医学院的课表。这课表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着医学院现在是解剖课时间,授课教授正是alpha。newt也不是逃课的人,怎么会这时候更新自己都快落灰了的ins状态。
“说不定他是之前去的呢,今天忽然间就想发出来了,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teresa转了转脑子,八成是因为newt实在是太不活跃了,像是活在上个世纪没因特网时代的人,所有他发个什么状态,都感觉像是世界末日要来了。可坐在一旁的thomas攥着手机越想越不对劲,趁着上课打铃前一分钟,他冲出了教室。
“你去干嘛,呆会儿教授就要点名记你迟到了。”
minho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帮我答个到,谢了。”
teresa看着thomas远去的背影,和minho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thomas一路狂奔,丝毫不在乎雪地会打滑这件事情。冰冷的寒风扑在脸上,若不是他现在戴着newt的围巾,恐怕脸上的皮肤早就干的起了死皮。一路上的学生纷纷侧目,看着thomas犹如脱缰的野狗一般,一脑袋往前面冲,拉都拉不住。好几次看着他还差点撞上路边的车,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明天学校报纸的头条就是‘某系学生雪天奔跑,命丧十月’,这一类骇人听闻的消息。
“newt!”
好在thomas是平安无事的脚底生风到了学生公寓,心里那股子异样感越来越强。他拧了拧门把手,最后还是要刷门禁卡来开。一进门,不是预料之中的暖气,也没有看见餐桌上准备好的热茶,转悠了整个宿舍,都没有看到newt的一件衣服。thomas开了他的房间门,里头的摆设没有怎么动,可等着拉开衣柜的门看时,除了那件黑袍子,什么都没了。
thomas慌了神,手机也打不通newt的电话。他站在客厅忽然间异常的迷茫,整个宿舍充斥着newt的气息,可是却没有他的东西没有他的人。thomas好像感觉自己心底失去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那个在出门之前一闪而过的想法,似乎得到了证实。
陡然间,他看到了桌子上newt留下来的那封信。
“哇你说,thomas干嘛突然间这个点叫我们去吃饭。”
等着下课,那教授倒是没发现minho替thomas答到的事情。这教授的课上所有人的手机都老老实实的放在讲台上,minho自然是才看到他的一堆未接来电和那条短信。中午的课刚下,又正好是饭点。想都不用想,哪个院系食堂的人绝对多的令他们惊恐。
“谁知道呢,他已经占好位置了,来者不拒。走吧,法学院的饭堂,我已经很久没去了。”
teresa伸了个懒腰,自打法学院那边换了米其林星级厨师之后,什么时候去人都多的要死,看得她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若不是今天thomas占好了位置,这个饭点的时候过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怎么了阴郁小王子。”
才进法学院食堂的门,minho一个心灵感应猛甩头,就看着thomas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门旁边的位置里头,低着头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他倒是很贴心的给他们点了东西,上头还冒着热气。他面前摆着三份,平时跟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newt,今天却没见着人影。
“newt呢?”
teresa放下包,坐下来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可惜怎样都没在那一帮人潮之中看到那个风姿卓越的颜神本神。
“别找了,他走了。”
thomas将手中的东西丢到桌子上,minho有些狐疑的看着情绪莫名低落的thomas。
“走?走去哪,他还真骑着机车去校门口溜达了啊。”
teresa埋着头自顾自的吃,她就是个眼里只装得下吃的的人,完全没注意到thomas今天有什么不同。
“newt休学了。”
“咳……你说什么?”
teresa听到这话,猛然间被生生的呛到。好不容易捋顺了那口气,放下刀叉睁睁的看着坐在对面的thomas。
“我跑回公寓的时候,他只留了一封信给我……”
“亲爱的thomas,很遗憾我要和你提前说声再见……”
minho皱着眉头,习惯性的将那封信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见鬼,你能不能安安静静的看?”
minho知道现在的thomas根本就是个炸药桶,一点就着。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受伤的信就被旁边的teresa一把抢了过去。按照minho那个跟阅读障碍患者无差的看东西速度,再加上newt写下来的还是一手花体字。等着minho看完,估计饭菜都凉了。
信纸很老旧,说实话,现在能写信的人,也没几个了。newt是那为数不多还保留着过去以及现代的习惯,他能发邮件,也能写信。
‘我一直很想找个机会告诉你,我要去英国皇家空军后勤部服役。alpha已经收到了我的休学申请,并且盖章同意了,也就是说学校会替我保留学籍。最开始父亲让我学医,也是有着让我以一个军医的身份进入部队。我们家世代都有学医的,是医人的医生,而不是像我姐姐halesy那样的兽医。’
“你的意思是,newt很有可能不回来了?”
minho还没等把信看完,只看了第一段就迫不及待的探个身子出去问thomas。
“老天,你别吵他了,他都快要烦死了,你把信看完再说。”
teresa一把将minho扯回位置上,以一个强硬的姿态把他压在凳子上。
‘其实你生日那天的音乐节,最开始chalice是不会来的。我的父亲,也就是那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皇家旁系,但我更愿意用上流社会的金钱商人来称呼他。他告诉了chalice的经纪人,取消掉他晚上的行程。我不想让你的生日留有遗憾,所以我要到了chalice的私人电话。而为交换,我就不得不同意他一直以来的夙愿。’
teresa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newt会为了thomas做任何事情,可完全没想到newt为了thomas能做到这个地步。
一个电话号码,换来了thomas生日的狂欢,也换走了newt剩余两年和他们待在一起的生活时间。
在teresa看来,newt心里应该是觉得很值得的。
其实她知道newt是喜欢thomas的,同样都是英国人,他们似乎脑子里对那些‘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之类的条条框框都不是特别在乎。为雨雾里如何都不失优雅的英国人,总能有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可惜thomas那个美国‘直男’,目前看起来没有任何感觉。
‘胖球以后就托付给你照顾了,我和halesy打好了招呼,她也会留心的。以后那公寓估计会搬进来新的人,我希望你能别那么快暴露你的酒量。毕竟,不是所有的舍友,都能容忍自己的舍友发起酒疯后,像一条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这世界本来就很小,你还要在剑桥呆上两年。说不定等我有假了,也会飞去美国看你。你自己多保重,替我向minho、teresa、gally说声对不起。’
minho感觉自己眼眶有些发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便明的决定不再往后继续看下去。同样和thomas一齐埋着头对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发呆,若是给那帮宗教学的学生们看到,一定会以为他们在进行祷告。
‘而对于我今日的不辞而别,我想,我会找个时间好好的当面和你道歉,不管你是否原谅我。我怕我当面和你说不出告别的话,所以才会选择像个胆小鬼一样趁着你上课的时候离开。但为一个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去的人,依照你的性格,我想你应该会记恨我一辈子。’
‘再见了thomas,后会有期。’
‘想你的ne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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