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开门看见的那人在正道上有些名气,那么玄朔还能大笑一声便报出那人名号,随后与之大战三百回合,若是没有名气,那人又有点气势呢,教主也能说上几句场面话再动手。
玄朔是魔门至高无上之人,凡事都得讲个排场,若没了排场,那他与其他寻常魔头又有何区别?
可他推开那道门,只看到一个挂着傻笑的越久州……
“……你谁?”
憋了许久,玄朔才说出这句话,一点排场都摆不了,这让教主十分的难受。
院子外那年轻人,观气势不像大门派弟子,看仪容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士,若看那身补丁猜想他是丐帮中人吧,那也太干净了些……
莫非是净衣派弟子?
“丐帮派你来的?”
玄朔一时思考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那群叫花子。
“啊?我并非丐帮中人,只是初来乍到想求个谋生的活计做做,这位贵人可要招一个杂工?”
武林第一个天下第一,竟被人当做丐帮弟子,想想也是十分的痛心,然而越九州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要真算起来,他可能比丐帮底层的小乞丐还穷……
半夜有人来敲门,寻仇也好,找茬也罢,玄朔都能接受。
但就是未曾料到……
玄朔缓和了一下情绪,直接甩上院门。
妈的,大半夜来敲魔教扛把子的大门,还问自个还招不招工……
中原人是不是脑子经常抽风?
越九州吃了一鼻子灰,倒也见怪不怪,做杂活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东家没见过,眼前这个脾气仔细算来还并不算太糟,况且这人瞧着背景也有些复杂,先前未曾察觉,如今还是远离为上。
活哪里都能找,麻烦倒是离得越远越好。
他转身欲走,却不料那扇门再次打开。
这次门后出现的并非原先那个黑衣青年,而是位娇小的姑娘家,或许是夜晚已至,她并未梳着日常发式,而是仍由一头青丝垂下,仅在离发尾两掌处的地方,用一根月白色发带将发丝收拢。
只一眼,越九州便知道眼前这位姑娘身体抱恙,她目子里闪着光,那眼神绝非柔弱之辈能有,可那苍白的脸色瞧着就与寻常人不同,应是天生气血不足所致,况且身上还种着那些东西……
这院子内两人加在一起,真没法让人坐视不管。
自己的倒霉已成家常便饭,平日躲着麻烦还来不及,却偏偏生了个好管闲事的心,若非如此也不会与空蝉结交为好友。
越久州瞧不得人受苦。
“你是玄门中人?”
薛怀南开门见山,他需要一个理由将越久州留下,玄朔既痴心于宝藏,便绝不会放过这条线索,况且老将军也不擅长于说谎。
只存在于传说之间的玄门……
“你是如何得知?”
越九州却是没有料到会有人知道他老底,玄门不过是他为了参加比武编造而出,如今被薛怀南指出,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短暂惊愕之后,他才想起来如今距离那个武林已过去四百年之久,现在这个地方怎么还能有人想起玄门?
“……因为……”圆球替他打好的草稿卡在嘴边,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一段话在薛怀南脑子里已跑了遍,却怎么也蹦不出去。
他不擅长说谎,也不会说谎。
关键时刻说几句半真半假的话糊弄玄朔还行,可现在对着越九州这一脸老实样,薛老将军开不了口。
欺骗老实人,他良心会痛。
“算了,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青年挠了挠后脑勺,眼前这姑娘想来也有什么难言之隐,问清了倒可能给她招来麻烦,“我的确是玄门中人,你可要招我做工?”
薛怀南被这个人的神经惊呆了!
试问有谁能在到达四百年后的第一天,就这么去给一户知道他老底的人家打杂?
越九州他做到了,这个完全不像天下第一的天下第一做到了!
“……是的,工钱之后你同刚才那个人去商量。”
老将军让开一些位置,方便青年能够进院子,薛怀南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会让你做什么太丧尽天良的事情……”
丧尽天良的玄朔悄无声息出现在将军身后,目光阴冷,他那双淬着毒的眼睛先死死盯着傅知源,随后转向门口的越久州,那眼里藏着的心思似乎要将门外之人烧出个窟窿。
“世上当真还有玄门弟子?”
教主若有信子,那此时应已吐的飒飒响,他像一条毒蛇盘踞在门口,等待着猎物自个送上门,“你想好了要来我这做工?”
这虽是问句,但玄朔并未留下反悔的机会,与玄门宝藏有关的线索,都需被他紧紧拽在自己手里。
夜黑风高,请君入瓮。
猎物越九州仍然挂着那副傻兮兮的表情,顶着玄朔目光却没有感到丝毫压力,一点面子也不留给教主。
“是呀,对呀,怎么啦?有话咱们一定要在门口说吗?”
青年摸了摸肚子,那里已空空如也,想着快点蹭东家一口饭吃的天下第一指着进门那条路,话语间有几分急切,“我想先进屋再谈。那个,能不能麻烦你把那些虫子收一下,一会踩死就不太好了。”
“……养起来似乎挺贵的。”
越九州越说越小心翼翼,这位天下第一麻烦不断,看到这些东西他便依稀回忆起那段被南疆众人千里追杀的过去。
万蛊噬心阵凶险四伏,触者即死,你踩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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