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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华安殿，顾灵犀就察觉到一分不同寻常。
往日的华安殿严肃冷清，可能是因为大家都顾念到秦言之喜静，所以极少有人来走动。
但今日不知为何，她此前来时并没有这么多人堵在殿门口，出去时却发现门口齐刷刷的站了两溜年龄身份各异的人，有几个胆大的还探头探脑的往殿里瞅。
顾灵犀扫了一圈，找了个看起来和蔼可亲好说话，一个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墙边上思考人生的老大爷打算探听点儿消息。
“大爷，您来这儿干什么呀？”顾灵犀摆出老年人最喜欢的那一套小表情，笑的可爱甜美，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突然被人搭讪的老大爷有些不开心，看不到大爷我在沉思啊，叭叭叭的打扰什么。
大爷抬起头眼睛一眯，正打算发火，但在看清搭讪的人是一个鲜嫩嫩的小姑娘时，马上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呦，这是谁家的小姑娘，长得真标志，找大爷我什么事？你问。”
顾灵犀咧了咧嘴，声音清清脆脆：“我想问问大爷您在这做什么呢？”
大爷笑眯眯的神色一收，两只眼睛由混浊不清突然变得贼亮，眼里闪着戒备和怀疑，语气也严肃的紧：“你问这个干什么？这是机密。”
顾灵犀被他突然变化的表情惊了一下，嚯，原来这大爷还是个机密情报人员，看不出来看不出来，隐藏的也太好了，天界果然厉害，找人都不一般。
“大爷，我是自己人，您看我刚从华安殿出来，肯定不是坏人。所以您就告诉我您到底来干嘛啊？”顾灵犀循循善诱。
大爷哼哼冷笑两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姑娘心里什么想法，大爷我能这么轻易的告诉你？不能。大爷要做天界情报标兵。
“不说。就不告诉你。”
顾灵犀挠挠头，这大爷什么都不说，口风还挺紧，怎么才能问到她想要的答案呢。
真让人头大。
小手攀上大爷的肩膀轻轻揉捏，语气愈发的脆甜：“大爷，您就告诉我吧，我真的不是坏人，您看我这样，也不像坏人对吧。”
肩膀传来的舒适感让大爷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听完顾灵犀的话，偏头看了她一眼，“嗯，你这小姑娘确实看起来不像坏人。”
顾灵犀觉得快问到答案了，手底下按摩的越发勤快，“那大爷，您能告诉我您来干嘛了吗？”
大爷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会，等到顾灵犀手酸的不行快没劲的时候，抬眼看着她，突然笑了，皱纹蹙成一朵大菊花。
“不能说。”
顾灵犀手底下动作一僵，她收回手转到大爷面前蹲下，面上笑容有些抽搐，银牙轻咬，说道：“您说什么？不能说？”
大爷乐滋滋的点点头，胡子笑的一颤一颤，“对，不能说。”哼哼哼，小丫头片子还想让你大爷我上套，不可能的，大爷多活那么多年又不是白活的。
姜还是老的辣，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不要妄图从一个睿智的老人那里探听消息，不可……“嗷嗷嗷！”
大爷捂着胡子疼的眼里闪着泪花，臭丫头，不就没说实话吗，揪他胡子做什么，留这么长容易吗，天天打理做造型容易吗！
顾灵犀危险的眯起眼睛，笑容里带着威胁的味道，“大爷，能不能说？”
大爷咬咬牙，身为一个见多识广意志坚定的情报人员，怎么可能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不说，坚决不说。”
那视死如归的表情逗得顾灵犀一笑，她作势又要伸手去扯他胡子，手指在大爷面前晃了晃，慢慢的逼近，还差一点就要碰到的时候，“等等等等一下！”
顾灵犀收回手，笑了。
“怎么大爷，不坚决了？能说了？”
大爷翻了个白眼，臭丫头，手劲忒大，扯胡子忒疼。为了他的宝贝胡子，说就说了，反正这丫头能在华安殿进出，也肯定不是什么外人。
要是顾灵犀知道他此时的想法，肯定忙不迭的狂点头，“是是是，我不是外人，我是北司仙君的内人，吼吼吼吼吼……”
可惜顾灵犀听不到。
幸好顾灵犀听不到。
大爷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顾灵犀凑头过去，“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顾灵犀小声：“大爷，您这个年龄说气声，恕我实在听不懂。”
大爷心里：……屁事真多，我这个年龄怎么了，年轻的时候我也是迷倒万千仙子的北峰一棵草好吗？呵呵呵，年轻人，真不识货。没眼光。
稍稍提高一点声音，顾灵犀总算能听清楚他在说啥了，“我跟你说，我们是来汇报这个月何处的情报动向的。”
顾灵犀安安静静的蹲着，不敢出言打断他，只是等了半天，大爷也没说话。
“完了？”顾灵犀有些凌乱，抬头瞅着大爷，大爷一脸正经，“嗯，完了，还能有啥。”
大爷厉害。姜还是老的大爷。大爷贼辣。
“那你们为啥非要今天来？”顾灵犀不死心，还想问点啥出来。
大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都不知道还说是自己人，“今天霓月星君回来。”
“所以，你们是找霓月星君汇报？”顾灵犀疑惑，“那你们来华安殿干嘛，霓月星君又不住儿。”
大爷嘿嘿笑了两声：“霓月星君每月听情报汇报的时候，都是在华安殿。再说了，住不住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说完冲顾灵犀挤了挤眼睛，自己乐不可支的笑了半天。
笑着笑着，发现旁边没动静，一看，方才还跟他聊的十分和睦的小姑娘已经没了踪影。
顾灵犀一路牙根紧咬，哪里还能待的下去，这霓月星君是谁，与秦言之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脚下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楼曜的住处。
顾灵犀见门开着，楼曜正坐在对着门口的椅子上摸着扇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一头冲了进去，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水咕咚咚灌了两杯才停下来。
“跑这么急，怎么了？”楼曜又拿过茶杯给她倒了一杯放着。
顾灵犀清了清嗓子，方才过来走得急有些喘，“你且与我好好说说那霓月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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