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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承宠了三日,后宫中人对于芳答应倒是人人侧目,恨不得除之后快。
芳答应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几乎合宫之中都是她的敌人,纷纷说一些话来讽刺她。
芳答应气得要死,但是自己到底是资历浅薄,只能挂着笑意,一一应对。
不过皇后对于芳答应的态度倒是颇为和善,丝毫不因为她曾是德妃身边的宫女而有偏见。
“芳答应,日后你要更加勤勉,勤修女则,不善妒、不生非,好生伺候皇上,早日为皇上诞育子嗣。”皇后和蔼地训话。
“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看了眼德妃,笑道:“德妃妹妹,芳答应毕竟是你宫里出来的,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德妃这几日已经调整了过来,笑着说道:“皇后娘娘的训诫足够芳答应受用了,臣妾哪里还有什么话要说。芳答应能得皇上青睐,也是她的福气,臣妾也与有荣焉。”
德妃说完,看了芳答应一眼,眼神中不见任何不满。
芳答应跪在地上,听皇后和德妃,一而再地提起自己的过往,心中不快。
皇后见德妃进退有度,笑着点了点头,吩咐芳答应去偏厅入座。
给皇后请完安,芳答应回到自己的栖霞阁,芙蕖给还真递上茶水,见答应一饮而尽,芙蕖眼神微动,收拾了茶具,退出屋外。
第二日,还真一觉醒来,感觉自己头昏脑涨,浑身乏力。
勉强挣扎着去给皇后请安,走路的时候,大半个身子都倚在身旁的芙蕖身上。
回到了翊坤宫,这才想起,今日是陈夫人和珍儿小姐入宫的日子。还真暗叹自己病得真不是时候,陈夫人入宫,自己于情于理都得去探望才是,毕竟,自己的家人,还在陈府里当奴才呢,千万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惹恼了夫人,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小全子,你去···给德妃···娘娘禀报,就说我······”
还真站在殿外,脸色苍白,说话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支撑不住,到了下去。
“芳答应,你怎么了?”
“小主,你快醒醒,不要吓我啊!”
顿时,周围的人一阵手忙脚乱,忙把芳答应送回栖霞阁。
翊坤宫中,陈母正跟自己的女儿谈话,陈珍儿乖巧地站在她的身后。
陈母年约四十,保养得宜,满头珠翠,身上穿的是诰命的服饰;而陈珍儿,不过十五六岁,青春逼人,一席淡绿柳叶色衣裙,眉目如画,乌黑的发丝上并无其他点缀,明媚灿烂。
听到殿外的吵闹声,陈母问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素心出了殿门询问,片刻后回来,答道:“夫人,是栖霞阁的芳答应在殿外晕倒了。”
陈夫人眉头一皱:“好端端地怎么会晕倒呢?”
德妃笑道:“晕倒就晕倒了吧,一个奴婢,有什么好见的。若她真的进来了,珍儿表妹岂不是要跟她见礼,她也配?”
陈珍儿听完这话,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母一听,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不再纠结。
“素心,你让芙蕖去请太医来看看,芳答应究竟怎么了?对了,芳答应正受宠呢,也去告诉皇上一声。”德妃吩咐道。
素心答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屋子。
陈母见状,对陈珍儿说道:“珍儿,你让素心带你在翊坤宫转转,多长点见识,不要再这般小家子气。”
“珍儿知道。”
陈珍儿听完,也迈着碎步离开了,顿时屋里只剩下德妃母女二人。
德妃看着陈珍儿曼妙的背影,再想到她如花似玉的脸蛋,心中既是嫉妒,又是恐惧。
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陈母看了女儿的神色,知道德妃在想什么,自顾自说道:“以陈家如今的形式,能有一个四妃之位就已经是极限了,短短不会出现两位高位妃嫔的,珍儿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
德妃知道是这个道理,可就是不甘心。
陈母叹道:“珍儿被道士批过命,说是多子多福之相,你放心好了,等珍儿生下皇子,定会交给你抚养,这也是族里的共识。”
德妃这次同意安排陈珍儿入宫,族里也做了妥协。
德妃埋怨道:“娘亲,为何不能再多等一段时日,等安贵人生下孩子,若为皇子,也不用再牺牲珍儿表妹了。”
陈母摇摇头:“就算那安贵人生下皇子,交给你抚养,流的毕竟也不是陈家的血脉,将来到底向着谁还不好说。珍儿毕竟和你都是陈家的人,更可信。不过在珍儿生下皇子之前,安贵人的孩子倒是可以先要过来,巩固地位。”
······
皇上正批阅奏折,忽然听小丙子来报,说是栖霞阁芳答应身边的宫女有事禀报,他想了一下,想起这芳答应是谁,于是便叫了进来。
“皇上吉祥,芳答应不知为何,忽然病倒了,正躺在栖霞阁,皇上能不能去看看我们小主。”
芙蕖咬着嘴唇,一脸担忧地说道。
皇上见这宫女生得貌美,跟那芳答应倒是不分上下,心中一动,打趣道:“朕又不是太医,去了管什么用。”
“皇上是天子,龙威浩荡,百邪不侵,皇上一去栖霞阁,说不定小主的病就好了,奴婢心里也高兴。”芙蕖一脸期盼的说道。
“哦,你到底是高兴你们小主好起来,还是高兴朕去栖霞阁呢?”
芙蕖见皇上笑着看自己,心跳加速,含羞带怯地说道:“奴婢都高兴。”
皇上起身,说道:“正好朕有时间,就去看看芳答应吧!”
皇上只带着几个贴身伺候的,缓步走去了翊坤宫,芙蕖跟在皇上的身后,时不时地抬头偷看几眼皇上,偶尔皇上看向自己,又脸颊绯红地低下头去。
皇上感觉十分有趣,便问道:“你叫何名字?”
“奴婢唤作芙蕖。”
“芙蕖?倒是个好名字,与你人也相衬,朕记下了。”
芙蕖听皇上这么一说,仿佛预见到了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
就这样,两人一路走到了翊坤宫,路上皇上问一句,芙蕖说一句,不敢多言,偶尔会插上几句,惹得皇上心情开怀。
到了翊坤宫,皇上正想先去看望德妃,听说德妃母亲入宫探望,正谈着话,为避嫌,便没有去。
“素心姐姐,这间宫室又是谁住的啊?”
“回珍儿小姐,这间是暖香殿,尚未住人。”
素心和陈珍儿正参观翊坤宫时,忽然看到前方来人,顿时转过头看去。
皇上只见到,一位绿色衣裙的俏丽少女,正盈盈立在前方,微风吹动衣袂,拂过额前的碎发。
素心先反映过来,当即行礼。
陈珍儿也依着来前学习的宫规,给皇上见礼。
“民女陈珍儿见过皇上。”
皇上大跨步走到陈珍儿面前,芙蕖迈大步子跟上,只听皇上略带急切地问道:“你也姓陈,你和德妃是什么关系?”
陈珍儿灿然一笑,脆生生地说道:“德妃娘娘是我表姐,今日和姨母一起进宫探望表姐。”
陈珍儿说话间毫无拘谨之意,仿佛面前的不是皇上,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声音清脆,如黄鹂般婉转清亮,哪还有刚刚在德妃宫里的小家子气。
皇上见陈珍儿绽放笑容,感觉整片天空都明亮了不少,眼神直盯着眼前的陈珍儿。
芙蕖见皇上一见到陈珍儿,整个人都恨不得贴上去,心中嫉妒不已,自己好不容易才引得皇上注意,这般就被毁了去。可是她又无可奈何,她隐约知道,这是德妃的安排。
陈珍儿见自己答完之后,皇上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如玉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皇上见陈珍儿如此,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事态,慌忙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其他的宫人,都低头看着脚下,不敢看向两人。
“皇上,若无其他事情,民女就先跟素心姐姐去看看翊坤宫其他的屋子了。”陈珍儿俏声说道。
“好,好,好,你多看看。”
皇上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目光一直没有从陈珍儿身上挪开。
陈珍儿在皇上说完,便毫不留恋地跟着素心去了其他地方,皇上一直看着陈珍儿的背影,直到她身影消失,才恋恋不舍地回过头。
皇上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最终还是去了栖霞阁。
此时还真在栖霞阁中,已经醒了过来,听说皇上来看自己了,心中大喜,心想这病生得也不是没有好处。
慌忙擦了擦粉,让脸色红润一点,迎接皇上。
皇上进了栖霞阁,对于芳答应抛的媚眼视若无睹,一副魂不守舍地样子,心思一直缠在刚刚见到的陈珍儿身上。
坐了不过片刻,皇上觉得往日媚态横生的芳答应此时显得乏味至极,便转身离去了。
还真心里惶恐,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伺候不周,惹恼了皇上,坐在床上黯然神伤。
芙蕖也有自己的心思,自然不会告诉芳答应原因,由得芳答应自己乱想。
皇上出了栖霞阁,正想找借口再去看看陈珍儿,却被告知,陈珍儿和陈母,已经离宫了。
皇上怅然若失,在养心殿中叹息。
丙公公明白皇上的心思,便劝道:“皇上不妨下一道旨意,接珍儿小姐入宫便是。”
皇上靠着椅背,闭眼说道:“也不知她许了人家没有。”
“皇上放心,奴才已经打探过了,珍儿小姐年方十六,并未许配人家。”
皇上猛地直起身子,夸赞道:“还是你老奸巨猾,快吩咐拟旨。”
丙公公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皇上这“老奸巨猾”是不是真的夸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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