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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的嘴角边隐隐出现了一丝苦笑,银牙紧咬了一下,还是十分配合地开了口。
“……孙干爹,莫要气恼……”
这句话,不说则已。
一说,在别人的眼里就是默认了!
要的就是这一效果!
被这句话狠狠刺激到的孙老头额头顿时青筋暴起,形状若癫狂,口里“淫婆子、淫婆子”地呐呐个不停。下意识地端起床边的夜壶就想劈手砸过去!
但却被身后赶来的姚二郎、赵四郎还有紧跟其后的潘伊怜紧紧地抓住了胳膊。
潘玥顺手将床帏的一角扯了下来,“体贴”地掩盖住了里面无边的“春色”。
不能让别人瞧出来他俩其实是不能动弹的啊喂!
压住心中的爆笑,转身秒变严肃脸:
“此事不可张扬开来!”
潘玥板着脸,十分严肃地对孙老头摇了摇头。
孙老头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快要爆了,瞪着牛眼喘着粗气。
“你说什么?!”
潘玥似有畏惧地瞥了西门庆那个方向一眼,将孙老头拉到了一边,重重的地叹了口气。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谁也不想看到,只是……”
语气更加凝重,声音刻意压下。
“那西门大官人也算是有点臭钱,还跟县衙老爷有交情。这事要是捅出去,他会向着谁说话呢?”
这句话就像是一柄刀子,狠狠插到了要害。
方才还若疯魔状的孙老头立刻像一盆冷水砸了下来,傻眼了。
这事儿,就连傻子也知道只会向着那西门庆说话啊啊啊!
见孙老头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又顺势添油加醋了一番。
“他既然不会向着你孙老爹说话,你却又将这事捅了出去,弄的全阳谷县城人尽皆知,你孙老爹的脸面,又要往哪搁?”
“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势力,若是逼得狠了,再反咬你一口,说是你故意给他栽赃陷害,那你倒成了里外不是人了!”
孙老头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一阵阵地突突。而旁边架着他的姚二郎跟赵四郎也是暗中赞同。
这番话,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啊!
若是孙老头自不量力地惹恼了那西门庆……
到时候他们几个在场的,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方才还暴跳如雷的老头渐渐地萎靡了下去。
他本就是一个性子软弱的人,还受了王婆这么多年的压制。刚才的一时激愤也只是昙花一现。
现在有人给他”晓以利害“地这么一分析,眼见复仇无望,鼓起的勇气渐渐地泄了下去。
“那……那老汉我就这么忍下去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孙老爹,你再在这里磨磨蹭蹭不给个准话,闹大了,到时候外面的人都醒了过来,瞧见了这屋子里……就不是只有我们几个才知晓的事了!”
立场摇摆不定的姚二郎也开始加入了劝导孙老头的行列当中。
虽然觉得今日这事似乎还有些古怪,但是刚才瞧着床上那俩当事人都是一副辩无可辩的表情。
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可怕的事实。
这位西门大官人的口味,可真是“刁钻古怪”啊!
偷偷瞥了一眼站在身侧的潘玥,暗地里又摇了摇头。
还以为今日西门大官人特地过来捧场,是为了武家那个一身风流的俏小娘呢……
谁知道竟是瞧上了那个半点也没有风韵的婆子!
真是活得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遇见!
而赵四郎则是顶住了木门,别再让他人误闯进来,闹得更加无法收拾。
一人为大,二人为从,三人为众。
在三个人的一番劝说下,原本就泄了气的孙老头已经失去了自我判断的能力。
一面是厌恶跟西门庆“苟且”的浑家,一面是畏惧西门庆在阳谷县盘根错节的势力。
最后也渐渐认同了他们的说法。
他一个没权没势还没钱的糟老头子,连唯一的儿子现在都下落不明,哪有跟西门庆对抗到底的能力呢?
他……
实在搞不过啊!
屋里三个人都信誓旦旦地表示会为他“守住”这个天大的秘密后,浑浑噩噩之间被请出了里屋,说是还得靠着孙老头的面子请到场的客人们归家。
姚二郎和赵四郎也迫不及待地主动请求到外厅去招待剩余的客人。
不多时,就只剩下潘玥一个人在里面“看守门户”。
姚二郎和赵四郎出了里屋,就开始十分积极地往外赶客。
说是王干娘由于吃多了酒,大醉了过去,不便再出来送人。
众人迷迷糊糊地自地上爬了起来,虽是觉得这酒喝的有了几分蹊跷,但听姚二郎跟赵四郎都这么说了,再看孙老头也没有任何的异议,也没有往深处琢磨,只是各自跟孙老头道了别,便纷纷家去了。
只是临别时,见孙老头的神色似是有些扭曲,眼圈也红红的,只是暗地觉得好笑。
这老头子,肯定是抠门性子又发作了!
心疼他们喝下的那几罐子好酒,又又不敢明着说出来!
姚二郎跟赵四郎见驱散了众人,也不愿在这块是非之地久待,便也喊来了自家的浑家,也双双归家去了,只剩下潘伊怜自告奋勇地主动留下来收拾残局。
见众人已经都被遣散回家了,孙老头也一个人愤懑地上了二楼里屋关上门不肯出来。潘玥这才掀起了床幔,露出了里面的俩人。又喊出了躲在床底下的伙计,分别喂了他俩解药。
只见躺在床上的西门庆虽然面色惨白,但眼中竟然隐隐还有一丝笑意。
“……”
这厮莫不是有抖的资质吧?
刚被她坑得这么惨,居然还有心思笑出来。
西门大官人的脸皮之厚,可能是天上有地下无了。
没有兴趣猜他心里到底想什么,潘玥叫过了伙计,拿掉了所有放了迷药的酒坛,销毁了一切作案证据。
等这一切都做完,便转身顺着王婆的后院回到了隔壁宅院内。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阴雨蒙蒙的天气,四周弥漫着湿漉漉的空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一丝暮气沉沉的伤感。
推开后院的木门,进了里厅,正要抬脚上楼,却冷不丁被楼梯侧首的一道高大的人影吓了一跳。
那道人影隐在了楼梯侧的阴影旁,正巧掩去了脸上的光线,让人一时之间瞧不清楚是何情绪。
“嫂嫂且住,方才,却是去了哪里?”
武松慢慢地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神情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