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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小伙子看到陆浩毅在铁门外站着也不进去,看着像是等人,又不像是奸险之人,“同志你好!请问你是来找亲戚的吗?”
门卫小伙子走过来问道。
看了一眼这个铁大门,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不是,就是路过。”
陆浩毅转身就走。
门卫疑惑的看着陆浩毅,这可不像是路过。
在转身过后心猛然紧了一下,对面的女人显然注意到陆浩毅,三两步跑到陆浩毅面前,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摸着陆浩毅得脸,不是做梦,她的孩子回来了。
“回来了!”
胡女士声音颤抖的问道。
“妈!回来了!就是回来看看你。”
等会就要走了,陆浩毅心里默默的添了一句。
“走,跟妈回家。”
胡女士高兴极了,她的三儿回来了,可是却拉不动儿子。
陆浩毅死活不愿意在踏进那扇铁门,他们只能到陆家大院不远处到公园里坐下。
胡女士一路上拉着陆浩毅的手不愿放下,边走边看着眼前的孩子,长高了,结实了,就是不知道在外边吃了多少的苦。当时走的时候还那么小,除了身上穿的,什么也没有带,身上还被他爸打出了伤,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过来的。
转眼六年都过去了,这孩子心也狠,六年都没有给家里寄一封信。公公老是说大孙子像他死去的妈,小孙子像自己的丈夫,她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被她公公说对了,可不是和丈夫一样心狠。
胡女士不管问陆浩毅什么都说好,问他现在在哪里,就是不出声,她气的想打他,可是舍不得,他不就是被丈夫打走的吗?
陆浩毅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停的流泪,他这颗心也跟着发疼,但是他真的不想回到那个家。每每想到之前的事,这具身体的心脏疼得厉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他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禁区,明明人都没了,或许记忆太过深刻被刻到骨子里了连同那疼痛的感觉。
陆浩毅就是回来看看眼前的女人,留下照片头也不回的走了!
胡女士放声痛哭,她知道儿子留不住了,在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属于这个家了。看着照片上的画面,儿子大了,都知道给自己找媳妇了,她也做奶奶了。
胡女士像往常一样的回到家,把她自己关进房间,一天都没出那个房间。
到了晚上才走出房间,吃饭的时候陆父和她说话都没搭理。
陆父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到桌子上,“浩聆一家好不容易回娘家吃饭,你摆脸色给谁看的,不吃就给我滚。”
大家都停下筷子,看着陆父,几个小的也被爷爷和(外公)吓到了。
浩聆和浩宇让佣人把孩子带出去玩,“爸!”
浩聆不赞同的看着父亲,“阿姨今天不舒服,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刚进来时她也看出了阿姨今天不正常。
“吃饭吃饭!”
陆父拿起筷子,不能让女婿看笑话。
“我们离婚吧!”
说完之后胡女士就离开了餐桌。她清楚的知道儿子是永远也不会在踏进这个家半步,那是她的儿子,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别人不心疼,她心疼,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要离开这里,她要去找儿子,她要去陪着儿子,去帮儿子带她的孙女。
留下一脸错愕的人,“离就离,离了之后就别想踏进这里一步。”
陆父气的脸都青了,敢威胁老子。
“爸!难道你还想让六年前的事在发生一遍吗?”
浩宇激动的看着陆父!三儿被赶出门后就再也没回来,当时他爸发了好大的火,那时候他还在南方训练,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人已经找不到了。浩聆他们以为等爸的火消了,三儿也就回来了。可等了一年又一年,三儿还是没有回家。他爸升迁了,上面又给分了一套新房子,可是怕小弟想家了,回家的时候找不到家,他们也就没有搬。
“哥!”
浩聆阻止她哥在说下去,三儿已经成为他们家的禁词,她知道她爸后悔了,出嫁前她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到他爸拿着弟弟的照片,烟一根根的抽。她也后悔当时为什么不拖住她爸,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找三儿。后来当他们去找的时候发现小弟去益州当知青了,去找了才发现当地没有这个人,调查了才知道知青所登记的时候弄错了,这么多人,全国又这么大,当时的局势不明确,他们家也不敢有大的动,所以就悄悄的查,一无所获。
“张妈,阿姨今天可见到什么人吗”阿姨今天的反应也太奇怪了。
“太太今天出去就是找周夫人聊了聊天,不过时间不长,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上才出来。”
张妈说道,她也觉得太太今天的神情有些不对。
“我们吃我们的,就她尽出幺蛾子。”
陆父强忍着愤怒,他不明白从前乖巧听话的人今天到底怎么了。
这顿饭吃的不像以前那样欢快乐,孩子被佣人带到游戏室玩了,餐桌上只能听到筷子的声音,气氛低沉压抑,陆父越想越生气,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不想吃就别给老子吃了!”
起身就往楼上卧室走去。
留在餐桌上的4个人也都很无奈,这饭吃的。
“我光听说你们家还有一个三儿,怎么就从没见过。”
她也很奇怪,嫁过来3年了,她的小叔子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连照片都没看到。
“三儿,都好多年没听人叫过了。”
浩宇吸了一口烟,身体靠在椅子,看着那原本挂着全家福的照片也被六年前父亲摔了,好些有三儿的照片都被扔了。
其实要说家里和三儿最为亲近的除了阿姨,爷爷,也就是他的,对于三儿他操父亲的心。
“这个啊!你嫁到我们家晚,不知道也正常。”
谁让她哥30岁才结婚的呢!浩聆看着她哥,她知道小时候三儿最是调皮捣蛋,每天把她哥气的要死,可是也能让她哥开心的要死。没什么心眼,被他们养的极为单纯。对于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应该,大哥被分派到南部的训练,家里就只有自己和三儿,那时候听着大人的教唆,没有大哥在中间调节,对三儿冷嘲热讽,和她一个圈子的小伙伴也经常嘲弄他,后来她才知道自己的做法对三儿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因为她在朋友面前抱怨三儿,她的朋友又在这里混得开的,后来这里的孩子看见三儿就是嘲讽。三儿没有在回来时,她知道他不想要这个家了。
这件事她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谁也没说,就连哥哥也认为是父亲的原因,只有她知道这其中也有她的参与,尽管三儿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姐姐对他做了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三儿是她这些年来不敢触碰的角落,从那天开始,她就把这份亏欠弥补到阿姨身上,至少让她心安一些。
陆家大院发生的事陆浩毅不知道,但是他在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儿时的玩伴,潘军,没想到那小子第一眼还能认出自己,记得他俩以前一见面就打架,有时候他们一群人打自己,但是这小子会帮他,用他的话说,自己就只能被他打。他们认为自己是男人,受了再多的伤也没有回家抱怨,自己买药膏,互相涂抹被打的地方。
“见到叔叔阿姨了!”
两人就现在路边,潘军看着眼前的人,变化真大,不再是那个只会意气用事的孩子了。
陆浩毅摇了摇头,“见到我妈了。”
他不知道今天是否应该出现在这里。
看样子还是没有回到陆家,“走,带你去找虎子他们。”
“我还有事,以后吧!”
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陆浩毅现在不想见那帮人。
“你现在住哪里。”
潘军知道这人的心结还没放下,那时候他的事情闹得动静可大了,本来以为发发脾气,就离开家几天,每天到这一离开就是几年。
“待不了多久,就要走了,还是别留联系方式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
陆浩毅拒绝道,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当你企图让时间淡化它,你会发现它会越来越深刻。
潘军看着陆浩毅的背影,心里五味杂全,当年他们一批的孩子现在都各奔东西了,他走后的几天他们感到不适应,就像是缺了什么似的,后来大院中又搬来了一户,三儿的位子被这人代替了,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就是没有人和他一起打架挨训了。
搬来的那个孩子他感觉很贼,果然被他猜中了,脑子灵活,处事圆滑,果然爬的比他们都快。
所以这些人啊!只会拿软柿子捏,这是幼时陆浩毅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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