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策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我原以为还要一段时间的。”程叔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快。那现在怎么办？”
“杀了，然后再走。”程策开口，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好。”
简简单单的对话，听得胖子等人心中一惊。
丧尸进化了？
他们早有猜测？
他们知道丧尸会进化，而且早就猜到了？
这群人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群人是不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很想问，可是不敢开口，或许，这是一个大秘密。
“你们看，那个丧尸怎么回事？”穆海涛出声，指着下方丧尸堆里喊道。
只见他指的方向，正是姜甜恬扔下丧尸尸体的地方，周围一些丧尸一直在啃食楼上扔下来的丧尸尸体。
而这时，另外一只丧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他速度很快，和普通的丧尸截然不同，他一爪挥下，就将身边吃了很久尸体的丧尸脑袋削掉，然候抓起他的尸身就开始吃，很快，啃食的非常快，就像不知道饱一样，吃完了。
然候他再次出手，杀掉了身边另一只一直啃食尸身的丧尸。
连着吃了两具丧尸尸身，竟然还在继续啃食第三具。
“他在进化，他应该就是那一只进化了的丧尸。”程策道。
“他竟然吃同类！”周宁惊呆了。
第一次看到丧尸主动攻击同类吃下。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了，那只丧尸停止的啃食，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周宁。
“我去！”周宁赶紧缩回了脑袋，“班长，他瞪我。他看见我了。”
诸人皆是一愣，回头看向他。
“猪脑袋，什么都被你说了。”雷云涛小声暗骂。
“他上来了。”程策再次开口。
那边的林溪还在自己的状态中，刚刚被晶核补充过身体的能量，这一次的入境，她感受更深。
旁观着的精神总是做出最快的判断，对动作的感受也更加深刻，身体的动作也在逐渐流畅，慢慢的，每一次挥刀，每一次躲避，每一次前进，都像是有节奏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的精神都感受到了愉悦。
动作越来越流畅，仿佛手中的刀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想到哪里，刀就挥向哪里，一偏一分，不倚一寸。
不像是在杀丧尸，反倒有一种在雕花的感觉。
艺术，一门艺术。
杀戮的艺术。
这些僵硬而又缓慢的丧尸，简直是最好的陪练。
程策看着林溪，不忍心打扰，提着自己的剑，走向了楼梯口，守在那里，静静的等着那只进化了的丧尸上来。
慢慢的，她的动作，连其他人都看出些不同来。
“林溪这动作，我怎么瞧着那么好看呢？她这笨胳膊笨腿的，对上这丧尸，怎么灵活起来了，游刃有余。”胖子咋舌。
“感觉很有节奏的样子。”向皎洁回道。
众人皆是议论纷纷。
林溪身边的队友已经换下去一个又一个了，每一个换下来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再看她一眼。
奇怪，好奇怪的感觉，她总是能第一时间补到自己遗漏的那个地方，就像是磨合了多年的搭档。
入境的流畅感，突然一滞，前面这个对手，似乎速度快了很多，之前那种已经稳定了的韵律突然就被打乱了。
林溪不由也提快了速度，渐渐的，就有点力不从心，吃力感。
这丧尸，抬手抓人的同时，还能趁林溪闪躲，及时再出脚向她的腿部袭击而来。
林溪向侧面闪去，继续挥刀，直击他的面门。
丧尸头向后一仰，刀面从鼻尖划过，直起身，再次攻向林溪。
一来一往，招招直击丧尸头部。
一拳一脚，只要能伤到这个人类即可。
这样的差距，让林溪更加束手束脚。
丧尸再一次挥起爪子向她抓来时，林溪来不及后退，只得提刀一挡，心中暗叹，完蛋了，本姑娘就要这么光荣的去了。
突然，一柄长剑划过眼前，向丧尸的手臂削去，那丧尸赶紧后退，险险躲过这一剑。
林溪赢得机会，迅速后退撤了回来。
只见程策已经提剑和那丧尸斗在了一起，其他人都在一旁观望，只守着楼梯口，不让其余丧尸上来。
他们各有各的武器，但是像程策这样的剑，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一柄看起来黑漆漆的剑，像是生锈了很久的铁，但是黑成这样的，显然很久没有洗过澡。
漆黑的剑鞘上似乎刻着什么图案，奈何剑鞘是在太黑，太破旧，看不出来。
好一把绝世破剑！
又黑又破！
只见这把破剑被程策持着，斩、抹、扎、刺......
嗯，动作姿势很好看就是了。
林溪捏着晶核一边恢复体力，一边看着程策御敌。
这丧尸确实与众不同，速度与正常人类无异。
只见程策剑尖一挑，丧尸左手齐腕而断，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继续右手呈爪，向程策抓来。
程策脚下连踩，似乎是有规律般避开了这一击，手中的破剑挽了一个剑花，继续攻出。
“程叔，你们程家都穷成这样了吗？就不能给他备一把新剑？锋利点的。”林溪头也不抬，抱怨道。
“那可是最好的剑，林溪，这你就不懂了。”程之钰笑道，眼里都是羡慕。
“好剑？”
“不错，好剑，最好的剑。”程叔点头。
这个女孩子，本来是欺瞒了他们，但是，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也猜得到，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不过是一群小朋友的自保罢了。
这世道已经变了，大家能顾好自己，没有害人之心就很不错了。
末日的降临，人性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这个小镇上的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们本可以直言，寻求帮助，众人有准备，也许会愿意帮他们一把，今晚不会这么难。
只是，人性，毕竟还有自私这个词。
这个姑娘已经入了境，不管是刀意，还是杀戮之意，在这个末日，都是再适合不过了。
要么死，若不死，一飞冲天，如鱼得水，蛟龙入海。
她将在战斗中成长，杀戮中崛起，成为一代战将。
所以他很纠结，究竟是放任这个女孩子去成长，让她自生自灭，还是将这个未来的喋血战将扼杀在摇篮里？或者，拉拢一番亦可......
“这把剑，是我们祖传的，以后你会知道的。”程叔轻声道。
如果她真的成长起来了，也无妨，最起码现在不算友，却也不是敌。
再说了，天才那么多，真正能成长的又有几个？
多少天才不是死在了厮杀中，而是死在了阴谋算计里。
最可怕的，是人心。
何必惧怕一个这般弱小的黄毛丫头。
以后你会知道这把剑的，以后这天下人，都会知道这把剑的，这把重新出世的剑。
程叔勾起了嘴角，笑的轻松。
丝毫不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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