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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江慕白不敢相信，有那么一天苏言会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这十年你一直是以乞食生活？？”江慕白惊觉起身，惊得水池内的鱼儿四处躲散。
“嗯。”相较于江慕白，苏言这方却过于平静
“不，不可能，你苏言就算是没地儿留你，你都不该以乞讨过活。”江慕白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双蹙清平眉，说道。
“我也没地方去，西周也不敢回去，当初我犯了那么大的事儿，原本是要被处死的，只是没想到牢狱起火，我才有逃了出去。”苏言不敢说实话，因为对面这个男人也只有一面之缘。
在这个世界活得久了，稍稍也懂了些活命的技巧，说谎！
尤其立于身前的这个男子，虽生的书生面相，一表人才，却做着匪徒的勾当，真的难以让人相信。
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是在皇宫内院，，俏皮的谈话，与现在的他相差无几，唯一变得，是自己，一无是处。
“你为何与上官鹤的女儿上官哲在一起？”问话有些迟疑，看得出来江慕白对苏言有些猜忌。
“只是在途中遇上了，她挺善良的，看我被人欺负，看不过去，就把我留下来了。”苏言淡淡回应。
你猜一心，我忌一言，苏言虽是心累，但也应对自如，只是江慕白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哪能全全信了苏言的回答，只是因着苏言与卫子青都给他一条命，故而，他在卫子青与苏言之间无从选择。
草灯枯心，万劫不复，此次前往西周本就是凶险相依，苏言早已做好了准备。
午时，已至饭食时间，草屋前还未曾有人送来饭菜，一早就是饿着肚皮等着苏言回来的哲哲，抚着扁扁的肚皮，埋怨着：“这苏言说走就走，也不打声招呼。”
一旁的叶子少有的担忧，她并非担忧一直未归的表少爷，而是担忧着那个莫名出现的表少爷与现在绑架他们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上午，苏言没有任何音信，连就之前把手草屋的三四个壮汉都躲了起来，哲哲坐在院落旁的石桌前，原本平静的脸色稍稍起了变化。
“小姐——”
“你说——“
叶筠与哲哲同时发声，又同时噤声，好似不愿意去触碰心中那一丝幽暗之地。
“小姐——我”
“叶子——你说？”
两人又再次同时发生，这次哲哲让叶筠抢了先：“小姐，我不想怀疑表少爷，但是，她与那匪徒头子谈了已近两个时辰了，我担心........”
“我也担心！”哲哲不耐烦的扯了扯手中的丝带，满脸愤恨之色。
果真，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是不该带在身边的，仔细想想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她身边，像是被刻意安排了一般，在想想那一夜的情形，哲哲更是自责。
“细细想来，自从这个表少爷入了石木堂，石木堂就事事不顺，会不会这个表少爷是西周的暗使，这次是来对付我们石木堂的，乃至是对付涪陵大人的。”叶筠说的不无道理。
可是，现在的心绪繁杂的哲哲，却没有听进心里去，她现在整个心思都是想着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西周寻父亲，以及涪陵。
父亲现在在哪里？为何父亲才走没几日，石木堂就遭到西周之人的破坏，而且那人居然知道在千事斋里有西周所列的禁书。
涪陵现在如何？托父亲捎去的东西，可曾见到，或者说，父亲可曾安全的抵挡西周，还是如自己一般落入匪徒之手。
“不行，我要离开这里。”
“你去哪里？“不知何时，苏言走到了哲哲的身后，问道。
“你总算回来了！”这语气甚为不好，不仅仅是苏言能听得出来，连就叶筠也一瞬惊诧的转头看向哲哲。
“我不能回来吗？”苏言反问。
看着一脸轻松的苏言，哲哲更为生气的甩袖转身，咄咄有力的想着草屋内走去。
苏言一脸懵然，转头看着同样没好脸色的叶筠，问道：“你们两人怎么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筠眼中透着一抹杀气，逼问。
“司徒雁，你不是已经认识过了吗？”苏言顺口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哼，我在小姐面前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婢女，但是我在你面前可是轻易会取你性命的人，你若是对小姐不利，休怪我要了你的命。”从来没想到叶筠若是发起火来，会是如此境况。
苏言明白这两人为何这般对待自己，换作谁都会生疑，但是现在并非是他们互相猜忌的时候，从江慕白口中探得，是有人花重金，让他将上官鹤的女儿上官哲哲给拦截下来，当时对方开出的价钱真的挺诱惑的，故而江慕白想也没想便硬撑下这件事情。
江慕白说那人开出的条件便是将上官哲哲留在西陵山十五日，待到十五之后便放上官哲哲自行离开西陵山，其余的便没有过多的言语。
原想知道那人是谁，只是江慕白露出无奈的笑颜，他只做买卖，至于那人的身份底细他不愿去查，如今将这事说与苏言听，也是告诉他西周已是凶险之地，为保安全，还是尽快带着上官哲哲离开这个地方。
此时的观崖峰前，扶濛濛泪眼婆娑，双手环臂，看着草屋内的境况，看见苏言被两个貌美女子围住，心中更不是滋味。
“今日，我便送他们下山，你若想随他离去，我不留你！”江慕白递过锦帕，幽幽说道。
扶濛濛转头，双眸含泪，哽咽道：“你觉得我扶濛濛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濛濛，我相信你，但自知道他就是苏言之后，我就想着，你会不会离我而去。”江慕白伸手捋了捋扶濛濛耳际碎发，喃喃低语。
“哼，就知道，就知道你江慕白是个孬种。”扶濛濛一把扯过锦帕，随而使力一丢便愤然离去。
江慕白看着落地的锦帕，微闭双眸，自言自语道：“一旦走漏风声，或是提前将上官哲哲放行，那这白家寨的所有人活不过明日。”
这是那人临走之前给他的警告，江慕白心中自是明白，他现在在干什么，但是他想还苏言一条命，这样便两不相欠。
十年，十年之前的事情，苏言或许忘记了，但是他不曾忘记，他欠卫子青的十年前已经还了，现在也是该还苏言一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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