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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欠了梁桢不止一次人情。
先是打球时救了她,又在魏家姐妹挑衅时帮她说话,包括后来掀翻魏家姐妹车顶的白鹰,秦莞就算没亲眼所见,也能想到,八成是梁桢指使的。
她记得吃饭那日看到梁桢买砚台,以为他喜欢,便从铺子里选了一方上好的端砚,又备下一套湖笔,精心包好了,以秦耀的名义给他送过去。
礼物送到的时候,梁桢、大海和黑子正在书房议事。
黑子听说是秦耀送来的,惊奇地杵了杵大海,“你不是说定远侯世子不待见咱们少将军吗?怎么现在还巴巴地送东西?”
“是不是傻?当然不可能是那块木头脸。”
大海暧昧地扫了梁桢一眼,笑嘻嘻道,“八成是有人打着秦世子的名号送来的。”
梁桢没理会两个人的调侃,看着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沉默了片刻,说:“给秦小娘子下帖子,请她到大相国寺一叙。”
大海呆了呆,憨声道:“少将军,您还真瞧上人家了?我跟你说,要真打起来,你不一定打得过秦世子。”
“废话这么多,赶紧去!”
梁桢黑着脸,一脚把他踹出门。
“得令!”
大海拍拍屁股,颠颠地跑出门。
实际上,梁桢请秦莞出来,并不是因为男女私情,他是想向秦莞打听一些事。
帖子里写得很清楚,所以秦莞也没矫情,知会了定远侯一声,便带着彩练和两个护卫一起到了大相国寺。
之所以带护卫,就是为了避嫌。
今日刚好赶上集市,相国寺前的广场上聚满了人,卖花的、卖菜的、算卦解签的、杂耍说书的,应有尽的。
梁桢约了秦莞在一个小茶馆见面。
茶馆虽小,却布置得十分雅致,且消费不低,在包厢里吃点心喝茶的多是一些富家贵女。
出于礼貌,梁桢早早地到了,坐在窗边一边喝茶一边等秦莞。
秦莞来得也很快,今日她穿着一身樱粉绝的石榴裙,高腰窄袖半臂,没搭披帛,也没套褙子,头发挽得高高的,斜斜地抽着两对金钗,其余的装饰一概舍去。
若是寻常小娘子如此打扮,难□□于中性,换成秦莞,配着她耀眼的美貌,反倒显得大方利落又不失贵气。
即便戴着帷帽,单从身形便能看出是位绝代美人。
自打她下了车,便吸引了无数道目光,一路行来,街边的商贩、门口的伙计、茶馆的客人,全都明里暗里地在看她。
梁桢想也没想,便放下茶盏,出去接她。
秦莞刚好踏上楼梯,抬头看见她,立时绽开一抹明艳的笑,“你早来啦?我还以为我会比你早。”
如百灵般清清脆脆的声音,更叫人眼前一亮。
梁桢下楼,不着痕迹地护在秦莞身侧,顺道挡住四面八方的视线。
秦莞对此丝毫不知,只是笑盈盈地同他说着话。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转到梁桢身上,想看看是哪个幸运儿,能得美人一笑。
啧,果然,是个英武不凡的俊小子。
众人或失落或懊恼地摇摇头,比不了,比不了。
两个人进了包厢,没关门,大海、彩练和两个护卫都在门口守着。
秦莞摘下帷帽,开门见山,“你说有话问我,是什么?”
梁桢倒了盏茶推到她手边,看着她喝了,这才开口:“是关于令慈的。”
“我母亲?”
秦莞一怔,疑惑地看着他,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问起她母亲。
梁桢没绕圈子,“娘子可知,令慈当年在大名时曾有一闺中好友?”
“知道的,是宫里的贤妃娘娘。”
这件事在贵眷圈里并不是秘密,秦莞没什么可隐瞒的。
梁桢认真道:“娘子确定是贤妃吗?可是令慈亲口对你说的?”
秦莞怔了怔,仔细一想,这才发现,母亲还真没亲口说过,倒是继母萧氏时不时就会提起来。
不用再问,梁桢已经从她的表情里知道了答案。他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韩淑人和贤妃的关系不一定像外界传的那般亲密。
秦莞想了想,说:“虽然我母亲没有说过,不过我小时候经常随母亲进宫,想来是去看望贤妃娘娘的。”
“是从何时不去的?”
梁桢问。
“我五岁那年吧,还是六岁?贤妃娘娘的妹妹病逝,她伤心……”秦莞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贤妃不就是梁桢的亲姨母吗?贤妃的妹妹不就是他母亲吗?
“抱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冒犯了。”
秦莞懊恼地咬了咬唇,起身给他倒了盏茶。
梁桢笑笑,“娘子言重了,不过闲聊而已。”
他没喝那盏茶,转手推回了秦莞面前。不是不接受她的歉意,而是她没必要道歉。
秦莞冲她笑笑,自己把那盏茶喝了,又给他倒了一盏。
梁桢这才喝了。
该问的问了,剩下的现在不方便问,梁桢便没再把话题往上引,只挑着一些趣事同她说。
一来二去,梁桢很快发现,秦莞是个很有学识的女子,且条理清晰,见解独特,不说别的,单是西北军中的某些将领都不一定比得上她这般聪慧博学。
梁桢不由暗暗赞赏,秦家大姑娘“绝代芳华”之名果然不虚,她绝不是空有美艳之辈。
相对的,秦莞也对梁桢生出不少好感。
秦家的男人要么严肃得像冰块,半晌都说不了两句话,要么像她爹一样不学无术还自诩风流,或者像三叔和二哥哥,整个一滑不溜丢的生意人。
她从来没见过梁桢这样的,有学识,有风度,说起话来还有趣,一时间,竟舍不得太早离开了。
梁桢私心里也不愿放她走。
见她被街上的热闹吸引,体贴地问:“娘子可想去集上转转?”
秦莞眨眨眼,“那就有劳将军做我的‘兄长’了。”
贵女在人群中穿行,若无父兄护佑总归不妥,秦莞虽不在意这些,却怕梁桢尴尬。
梁桢勾了勾唇,“这是梁某的荣幸。”
秦莞眉眼弯弯,这人真不错。
梁桢心内暗叹,嫣然一笑,倾国倾城,说的便是她吧!
秦莞戴着帷帽,梁桢护在她身侧,宛如一双璧人,走到哪儿都能成为人群的焦点。
秦莞只管瞧热闹,梁桢则是不着痕迹地护着他。那些壮着胆子挨过来的,甚至不长眼地打算趁乱占便宜的,还没靠近就被梁桢安排的人处理了。
梁桢只管护着她,让她玩得尽兴。
秦莞瞧上了一个木簪子,虽然只是木头的,却做得十分精致,且簪头处雕的是她最喜欢的牡丹花。
“这个打马球时刚好能戴,可比金钗步摇合适多了。”
别说,秦莞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戴过木簪子。
梁桢笑笑,“那便要了。”
说着,就递了一串钱给卖簪子的老婆婆。
婆婆连忙从兜里翻零钱,不等她数出来,梁桢已经护着秦莞离开了。
秦莞有些尴尬,她没想到梁桢会抢先付钱。这事说出来可大可小,指不定就有那碎嘴的胡乱编排。
她抿了抿唇,给彩练使眼色。
彩练会意,机灵地接过她手里的簪子,脆生生道:“这枚簪子奴婢瞧着和我那个倒像是一对,少将军不若就赏了奴婢吧?”
主仆二人的小心思梁桢何尝不知?
西北民风开放,不像京城里这么多弯弯绕绕,这件事说到底是他欠思量了。
他顺势点点头,道:“既如此,便赏了你罢。”
彩练连声道谢。
秦莞松了口气。
之后,她不再去看簪子、手帕这些私有之物,只管买些吃食点心小玩意,梁桢总能不着痕迹地抢先付钱,秦莞也没什么负罪感。
大不了之后再借着兄长的名义给他送份礼。
两个人走走逛逛,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梁桢礼貌性地邀请秦莞一同用饭,秦莞婉拒了。
梁桢没再坚持,将她送回了定远侯府。
秦莞原本满心欢喜,没承想,刚到一方居便听到一个坏消息。
这日刚好赶上大朝会,挂着闲职的宗亲们也到了。永安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官家哭诉,口口声声说定远侯教子无方,放任秦耀当街行凶,自家两个儿子被他打伤,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对这个新鲜出炉的亲家,官家多少要给些面子,是以重重地训斥了定远侯,并罚了秦耀半年俸禄。
回到家,定远侯把秦耀打了一顿,罚去跪祠堂,明令禁止家里人前去探望,不听话的一律重罚。
旁人被吓住了,秦莞却不怕。
她亲手做了些软糯的发糕,提着小竹篮溜到西跨院。
院里院外的长随护院不下十个,都是定远侯派过来拦人的。
秦莞让彩练去正门口吸引护院的注意,自己则是蹑手蹑脚地猫到侧门,从槛窗翻了进去。
殊不知,拐角处站的全是定远侯从辽东带回来的精卫,树上掉片叶子他们都能发现,更别说秦莞这个大活人。
然而,在侯爷和大姑娘之间,他们果断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秦莞自以为瞒天过海,洋洋得意地摸进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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