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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我，小丑，打钱
“瞧瞧我发现了谁——”云海语调轻柔的发出一声惊叹，她站在餐厅门口，手扶在门边看向那个头戴复古鸭舌帽坐在角落里的人。
昏暗的光线下，一切都变的温柔了起来，包括对方被鸭舌帽遮盖住的，温柔偏分的黑色发丝，温和美丽的眼角和漂亮的下巴。
看得出对方在竭尽全力的不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但在云海眼中，他自带高光。
如果可以的话，云海原意支付十美元来换取这一刻的永久停留，因为她口袋里并没有十美元，括弧笑。是的，就是这么真实。
“怎么？这个人你认识？”
云海总感觉自己的系统好像缺一根筋，一点儿都不知道读空气，不然为什么总在这种拥有纪念意义的时刻跳出来搞破坏。
但发话的系统却有些怀疑统生：明明自己和宿主一天二十四小时呆在一起，却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还是说这是宿主之前认识的人？
之前认识的人出现在这个世界？这怎么可能，难道穿越时空的能力不止它拥有吗？
在系统想东想西，自己主动给自己增加危机感的时候，云海无语的揭露了谜底。
“统统，你看仔细点，这不是正是我们的老朋友布鲁斯韦恩吗？”
她用手撩起门口一串水晶装饰，然后扭头戏谑的道。
餐厅里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的云海的面部表情有些模糊，仿佛看着是在微笑，但那微笑有些破碎和扭曲。
布鲁斯……也就是说蝙蝠侠？那边坐着的是蝙蝠侠？系统饶了两圈才绕明白，然后惊恐出声：“快别往前走了！再往前就会被认出来了！”
害怕被认出的恐惧支配了系统，让它忽视掉了云海对自己的称呼。
“我说，难道你不觉得这句话已经太迟了吗？“云海像是没有听到系统的阻止一般，目标明确的向布鲁斯走去，同时用意识逗弄着系统，“看到那个监控摄像头了吗？”
在她一边说话一边行进的过程中，门口的摄像头悄无声息的转动了下角度，一直跟随着云海的脚步。
系统按住了自己过热的中枢，读懂了云海的潜台词，“你是说蝙蝠侠黑进了这个酒店的摄像头？”
在得到宿主的肯定后，系统只觉得统生无望。天要亡我呀！它之前听过自己的同事抱怨过这个任务，说蝙蝠侠难搞，已经失败了很多次了。但等自己真正经历了，才明白这个难搞是什么意思！
距离自己的宿主搞出停电那一出到现在，满打满算才过了几十分钟，蝙蝠侠这就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宿主伪装的表层身份？
之前在慈善拍卖会上也是一样，只要差一点，只要差一点就要发现宿主的真实身份了！这个任务，真的不是一般系统能拿下的，只能期望这次的宿主机智些吧。
至少在这一秒来看，云海还蛮符合一个机智宿主的表现的。她一边不紧不慢的前行进着，一边淡定的指了指几个醉汉的手机道：“而且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几个手机也被联通了，便于监听我的对话。”
咔哒——滴滴滴——系统的中枢再次被不明意义的数据流所覆盖，本来平稳的0,1代码突然不受控制的抖动了起来。
努力平复了骚动后，系统人性化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些后怕和庆幸：“还好还好，你一直是和我在意识层面进行对话的，不然咱俩在刚刚就暴露了！”
暴露的是你，不是我。但云海懒得指出这一点。
布鲁斯真的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挖出云海的表层身份了吗？不见得，云海估摸着对方做了自己也会做的事情：怀疑是替企鹅人办事，于是干脆先一步到企鹅人控制的中介酒店里蹲梢。没有发现就没有发现，一旦有所发现的话——
云海冲着抬起头冲看向她的布鲁斯微微一笑，然后走到他面前顺手拉开了正对面的椅子。
但那有什么区别呢，反正现在已经变成既定事实了。
“介意我和您拼桌吗？毕竟这儿的生意这么好。”
明明餐厅里还剩下不少空位，云海依旧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布鲁斯，果然啊，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对方也机智的装糊涂，平静的点了点头。
“柠檬水，谢谢，什么？哦，不要加蛋糕，等等，还是加上吧，再加一个大号的香蕉船，谢谢你。”
云海打发走了很有眼色的服务员，然后歪了歪头看向布鲁斯，对方的面前只摆着一杯加了冰的红酒。
泻药，刚下飞机，喝酒我是专业的，我只喝88年的雪碧。
不知道为什么，云海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世的小段子，她举着杯子乐呵出了声。
眼见着布鲁斯在帽沿下的双眼投来质疑的目光，云海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那么，我很想知道，是什么吸引了我们哥谭的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来到这个破烂的地下餐厅。”
“那你能告诉我，刚刚在慈善拍卖会上见到的侍者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布鲁斯手里攥着还带着冰霜的酒杯盯着眼前人深黑色的眼睛缓缓的问道。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有这么好，在企鹅人的地下餐厅蹲梢居然真的遇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云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有这么好，与布鲁斯第二次，啊，不不不，如果算上蝙蝠侠的那次，这应该是第三次，这第三次见面的机会居然来的这么快，对方是开着蝙蝠车直接过来堵人的吗？
那么他这身装扮，是特意为了出现在我面前而刚刚换上的吗？
掩饰性的咬了咬蓝色的吸管，云海猛喝一口刚上来的柠檬水遮盖住了悄然攀升的兴奋，她冲布鲁斯展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要冷静，要循序渐进，现在暴露就太早了也太无趣了不是吗？
侧头一笑，云海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建议道：“我回答你的问题，你来请客如何？”
这绝对不是因为她没有钱的缘故，这也绝对不是她刚刚坐下时突然改变主意点了一堆蛋糕的缘故，对，这些都是凑巧！云海绝对没有算计这点儿小钱！
布鲁斯甚至不用思考就同意了这个对他来说甚至称不上条件的条件。
“原因也挺简单的。”
布鲁斯屏住了呼吸。
“就那啥家境贫寒，不得不多打两份零工呗。”
云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夸张的挥了挥手说：“反正你这样的亿万富翁是不会明白的。”
云海自己心知肚明，对方并不在乎她满嘴跑火车的随意回答，但显然这个直白的回答显然让对方噎住了，不错，这就算达到目的了。
不过不说话的布鲁斯真的挺好看的，近距离观察那双深邃的双眼被纤长的睫毛所保护，在思考的时候睫毛轻轻煽动像蝴蝶一样，真可爱。
云海努力控制住自己去把玩对方睫毛的冲动，哎呀，显然蝙蝠侠就是这样对小丑有吸引力。她就这样毫无压力的将锅推给了两人所扮演的角色。
原来如此，在他这里什么答案都得不到。“我明白了。”
布鲁斯点了点头，一口喝掉了杯子里剩余的红酒，向后靠了靠准备站起身来。
他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能在四十分钟内安然无恙的脱离一片混乱的慈善拍卖会，就像对方也默契的没有问同样的问题一样。也许从心底最深处，他们互相了解。
“等下——”对面冲着自己静静微笑的消瘦男子突然一把抓住了布鲁斯的胳膊。
“！”
下一刻这个瘦小的男人就要被狠狠的贯倒在吧台上了，如果布鲁斯没有克制住自己的话。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是布鲁斯，我是韦恩集团的总裁，而不是什么蝙蝠侠。布鲁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攻击欲望一遍遍的催眠着自己。
真是可笑，此时此刻的两人都在遏制真实的自己，操控着假人在舞台前表演，宛如一场无声的皮影戏，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云海才能欣赏这喜剧的一幕。
而云海，云海特别渴望让布鲁斯也成为知情人之一，让他两共同欣赏着让人喜悦的一幕。
“what？”
布鲁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干巴巴的，好像风干了几天的橘子皮。
“给你个忠告，下次别来这里了。”
云海握着布鲁斯的胳膊诚恳（啊哈，诚恳，怎么可能？）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去找几个超模，到海上狂欢或者随便去哪个岛上度假吧。”
“这里不是你们这种亿万富翁应该来的地方。”
布鲁斯走出了餐厅，他并不急着离开，事实上他也不打算就这么离开，只是有一件事情让他稍微有些在意。
站在原地，布鲁斯凝神看向自己的胳膊。那儿不久前被一个人握着，此刻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他研究着自己肌肉的线条真的有些迷惑了。
刚刚见到的那人，给了布鲁斯一种奇异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去好奇，忍不住去探究：到底哪一面才是他的真实？
善意提醒的人还是那个执行命令的人，或者都不是？
布鲁斯面色凝重的戴上了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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