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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者有话要说:

先回去看了14和15再来看这个效果更佳

“杏寿郎的话,刚接到一个跟列车有关的任务刚走。”

我回答炭治郎的时候,看见他一副非常明显的失落表情。“你想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想请教炎之呼吸的问题……”

“这样啊,那我告诉你列车的时间吧。”

其实关于杏寿郎这个任务我还挺不安的,毕竟失踪了好多人,用脚趾头猜都是十二鬼月的手笔。炭治郎他们几个还挺厉害,如果他们找过去的话也好,正好能和杏寿郎一起完成任务。

“太好了……不过炼狱夫人你好像很紧张?”

炭治郎的嗅觉似乎非常敏锐,连我内心的慌乱都被他给闻到了,并且还温柔的宽慰起了我来。“请放心,我们不会给炼狱先生添麻烦的,请您相信我们!”

“不是,我并不怀疑你们的实力。”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悸,从心底觉得不安。“只是我的身体很不好了,我又本来就晕车……不好意思,能不能答应我,帮着杏寿郎一些不要让他逞强呢?”

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杏寿郎这个柱都在逞强了,那么他们几个新人又有什么用呢?杏寿郎既强大又温柔,如果大敌当前肯定是会保护弱者为先的。

“炼狱夫人,不要想太多了,迄今为止大家都经历了不少的战斗过来的,一定能将鬼斩尽杀绝保护好人类的……啊抱歉我不是说夫人这样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

小少年说漏嘴还蛮好玩的,我没什么心情笑出来而已。“没什么的,我妇道人家乱操心罢了——任务加油,你们新人可是鬼杀队的未来哦。”

我说是这么说但我根本就停不下操心,我只是必须回去家里好好待着了而已——蝴蝶屋的伤员们也陆续出院回归到任务里了,我的身形也逐渐开始显怀,是时候我不能到处乱跑了。

“绿子,能不能帮我做件事。”

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就容易想到过去的人们,快两年没见过月蚀了,我格外的想念他这个舅舅,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够久而他又生性冷淡。我也特别的想念郁姬,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她帮了我好多。

“怎么了姐姐?”

绿子很快就过来了,一脸关切的等着我下令,于是我把当初郁姬给我的地址又给了绿子,请她代替我走这一趟。

“拜托你帮我去一趟西边沿海,临时拜拜神吧。”

虽然好像不太虔诚,但是对现在的我而言跑这么远的地方太为难了,长途跋涉我可没那个体力。“祈愿一下,月蚀大人能来。”

“哦……好。”

绿子虽然很茫然,但还是遵从了我的请求。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炭治郎他们出发的不晚,应该是正好能找到杏寿郎的。而杏寿郎估计又会大包大揽的收继子,三个全部收入名下的那种……杏寿郎的大哥脾气,他一定会的。

这一天我竟然难得的失眠了,辗转反侧,思考着明天晚上他们应该就会汇合的问题;也思考着绿子替我走了一趟以后,神明是否能回应我的祈愿的问题。

结果我干脆这一晚就没睡,次日给大家准备早餐的时候,连父亲大人都发现了我憔悴的黑眼圈。

“姐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请医生吗?”

千寿郎还很贴心的问我说,然而我根本就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在于我心惶恐。

“没事,帮我尝尝我有没有放多盐。”

虽然我正常和人类一样吃饭很久了,但今天我就忽然丢了味觉,什么都食之无味——不知道是我寿命将尽,还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妥,我确实非常不舒服。

“没有,但是姐姐真的不要看医生吗?”

“不要。”

也没有哪个医生真的能断言我的身体健康,除了月蚀;但是如果是月蚀,他说不定会叫我放弃肚子里的孩子,上次他就是那么劝的。而且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我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挨过的这一天,晚上的时候绿子回来了,跟我说了事情已经办完,甚至给我带了新的花和花瓶讨我开心。然而我还是心跳砰砰的,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直到想起来再不休息会对孩子非常不利,才终于逼迫自己睡了半夜。

我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梦见母亲大人对看不见的鬼挥下了刀,梦见月蚀推开桃江一叶孤舟沉下了茫茫星海,梦见岚从后边被我抱住、被我一针毒药扎在胸口……也梦见我一次又一次的被封进棺材里,最后甚至梦见了被烧死的小紫和垂垂老矣的律。

“紫藤,醒醒。”

杏寿郎拍了拍我的脸颊,我这才从噩梦里醒了过来,正好迎上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和温柔的微笑。逆着微微泛蓝的天光,杏寿郎看起来有点像虚幻的影子似的,吓得我连忙抱紧了他。

原来已经都黎明了,杏寿郎回家的时间“早”出了一个新的高度,我又忍不住有些愠怒起来。

“真是的,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我抱紧了他,却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杏寿郎的身体我再了解不过,这家伙从来都是暖暖的、贴着他的心口还能感觉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然而我却没找到应有的温度。

“姐姐!姐姐醒醒!”

我忽然听见绿子惊慌的叫声,忽然一睁眼才发现刚才那是个梦中梦——的确现在是黎明,但是杏寿郎并没有回来。绿子跪坐在我面前,手上拿着毛巾旁边摆着一盆水,正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试图说话然而嗓子充了血变得沙哑无比,我这才发现我居然在发高烧——为鬼,我竟然在生病,而且还是一场急病来得又快又烈。

“姐姐喝点水吧,你刚才都开始乱抓东西了。”

绿子见我醒了连忙握住了我的手,给我递过来一杯微温的水。她小时候我还这样照顾过她,没想到居然也会有角色颠倒的一天,轮到我生病。

“绿子……杏寿郎回来了吗?”

其实我知道他肯定是没回来的,只是我刚才的梦过于真实,我混乱了而已。

“还没,不过肯定快了,杏寿郎哥哥几时拖到过第三天还没回来的?最晚今天中午,再晚我不做他的饭。”

绿子安慰了我一句,促狭的笑了笑还吐了吐舌头,虽然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逗我,每次我们都这么说其实都不会这么做。

但我这一次笑不起来,可能是高烧的缘故,我脸上每一条肌肉都是硬的。

“希望吧,我也打算让他跪搓衣板来着。”

说起来我家这个还是祖传搓衣板,我出嫁的时候母亲大人送我的,叫我不许用来洗衣服这是专门拿来罚老公的……

然而我想我是永远都没机会用上它了,以前我不曾舍得让杏寿郎真的跪,以后我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因为中午的时候杏寿郎仍然没回来,回来的是他的鎹鸦,和他阵亡的讣告——他的鎹鸦跟了他很久了从未误报过任何事,即使我不愿相信这只呱呱乱叫的鸟儿,它的话也不是假话。

“炎柱炼狱杏寿郎,与上弦之三相遇对决——阵亡!列车两百无辜平民,全员安然无恙!”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即使是鬼我也能生起病,也忽然明白了我这几天的凌乱和不安,更是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在黎明时做那么一个梦。虽然鎹鸦没有提及,但我已经知道了……

想必,黎明我发梦那时,正是杏寿郎断气的死期。

我还以为我会把杏寿郎一个人撇下,因为我时日无多,十有八九会为了肚里的孩子赌上性命。然而我却没想到,人类的寿命永远比鬼更脆弱,我再怎么命不久矣,敌不过杏寿郎英年早逝。最初见他的那第一眼仿佛还在昨夜,但就这么眼一睁眼一闭,活生生的人竟然已经回不来了。

怪不得我会梦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们,鬼和人类永远得不到好结果,我身边的每一个亲人都告诉过我了。然而我没有给母亲大人说出她心痛之事的机会,没有听月蚀的劝谏——我甚至以敌对回应了岚的情急之举,直接和岚成了对立,最终岚可能是被我杀死了吧。

所以现在,我一个人坐在我们的房间里看着杏寿郎的东西发呆,明明我有考虑过将来,若是我死了而他黯然神伤,我一定会于心不忍的。但偏偏先去的却是他,我记不起来他临走前我最后对他说的是什么了。

就连梦见他那一下,我竟然也是以责备的语气,在问他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应该跟他说“欢迎回来”的,然而我却没有,此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想起来刚认识不久时我要会吉原,但聊着聊着忽然发现还得回去鬼杀队本部的那段路。那个时候杏寿郎皮了我一下我跟他假生气,我说除非他背我,于是他真的就背我走了那么一段路。

我们的人生就像那段路一样,我以为他可以一直背着我走很久,却没想到那只是人生诸多路途中短暂的一段,就那么一点就到了头。

而如今这条路已经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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