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送的过程中因空间突发的震颤,如月变没能保持清醒,在半路就昏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身边已不是之前的异度空间,而是简朴干净的木屋,可以闻见木炭燃烧的味道。
旁边传来动静,如月变寻声看去,是个几岁大的小男孩,似乎刚刚就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见他醒了十分欣喜,边叫着“哥哥他醒了!”
转身跑出去了。
看来这里不止那小男孩一个人。
如月变从床上坐起,穿好搁在床边的自己的制服短靴,身上的衣物也是完好,一摸脖子,徽章也在,这才观察起屋子里的摆设来。
门外可见一片白色的雪地,现在是冬天。
屋角堆着一些烧制用的工具和竹编箩筐,旁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的渣子,应该是煤炭一类。
家具看起来不像是现代制式的家具,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放摆设与装饰,也没有任何同现代电器相关之类的东西。
——要么是这个地方过于偏远导致生活水平较低,要么这个时代根本就不是现代。
大概过了十几秒,门外传来了动静,听起来不只一人。
先进来的是一个身着黑绿市松纹羽织的少年,额上有一块疤,长相温厚纯善,耳垂上挂着两个花札图案的耳饰。后面跟着一个两个三个小豆丁,其中一个探头探脑看他的就是一开始跑出去的那个男孩。
“我是如月变,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如月变认真朝少年鞠了一躬。
见如月变如此严肃,少年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一开始的和善表情,向如月变介绍自己和几个小豆丁:“不用这么客气,我是灶门炭治郎,这是我的弟弟妹妹,六太,花子,竹雄,发现倒在雪地里的你的人就是六太。”
他拍了拍那个一开始出现的小男孩的脑袋。
“谢谢。”
如月变又向那男孩道了声谢,这孩子似乎有些害羞,吓得一下子藏到哥哥的羽织底下去了,只悄悄地探出头来看他。
其他的两个孩子比起他就显得活泼多了,他们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然后又互相看了眼对方,一人一只手拉着六太跑到了他跟前叽叽喳喳地和他说没关系。
突然被小孩子围住,一开始还算冷静的如月变忍不住紧张起来,于是在经历了一轮大眼瞪小眼之后他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笑眯眯的少年,“那那个,灶”
“叫我炭治郎就好。”
“嗯、好,炭治郎……”他组织着语言,“谢谢你们救了我,有什么我可以做的请尽管提,我一定会努力做到。”
他想到自己那已经控制得差不多的能力,他补上一句,“我的力气很大,如果是力气活我还挺擅长的。”
“可是小哥哥你看起来比竹雄还瘦。”
名叫花子的女孩指出事实。
这倒是没说错,从刚才鞠躬的时候如月变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变小了,可以很明显看到手掌比之前小上一大圈,而他几年前的确是因为某些原因显得十分瘦小。
但这也不能改变他的怪力。
再多描述到比不上亲眼见到有说服力,何况自己不是善于表达的类型。如月变干脆走向屋子角落堆放着工具的地方,那里有个装满了东西的竹编箩筐,大半个人高。走过去之后,他发现里面是一筐木头,接着向炭治郎询问能不能借用这筐木头后得到了略带迟疑的许可。
于是如月变伸手抱住箩筐,轻易地举过头顶,最后单手把它举了起来。因为力气一直都超乎常人,所以他不能准确分辨出这筐木头到底是多重,不过看炭治郎和那几个小豆丁的表情,他的目的是达到了。
向几人展示完自己所言非虚后,如月变慢慢将箩筐放下,动比拿起来时要小心很多,待箩筐被稳稳放回地上,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看向炭治郎他们。
四人还是一副大受震惊的表情。
感觉有点好玩。
如月变眨眨眼。
最后还是为哥哥的炭治郎率先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没收好:“如月真是好厉害啊。”
几个小豆丁也跟着叽叽喳喳地表示自己从来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人,一大几小看他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这个、还好吧。”
被这样直白地夸了一通,如月变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用手指挠了挠脸颊,他继续说,“所以,我是可以做力气活的。”
面对一脸认真要求工为报答的小少年,炭治郎忍不住露出一个包容的笑:“我明白了,不过现在还不着急工哦。”
仿佛是应和他的话,一位少女从门口走进来,看见他后笑了笑,眉眼弯弯地说了句你好。
“你好。”
如月变连忙低下头去,“我是如月变。”
炭治郎向他介绍,这少女是他的妹妹,也是这群小家伙的姐姐,名字是祢豆子。
“灶门小姐。”
灶门祢豆子对他的称呼感到很惊讶似得,眼睛微微睁大,又很快被更灿烂的笑容覆盖:“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祢豆子就好。”
“但是”
第一次见面就直呼女孩子的名字会不会不礼貌?
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炭治郎接过话:“我们家没有这么多规矩,而且,”他的声音带上点促狭,“如月还是个小孩子呢。”
所以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听出了画外音的如月变:“……”
大概是他眼神中的怨念太明显,祢豆子轻轻笑起来:“去吃饭吧,男孩子要吃饭才能长高,大家还有哥哥也是,都过来吃饭了。”
“姐姐,菜都已经端上桌了哦。”
这时,门外传来第六个孩子的声音,那是一个年纪介于花子与六太间的男孩子。
“辛苦啦,阿茂。”
祢豆子牵起花子和六太的手,“去吃饭吧。”
“噢!”
小豆丁们开心地从自家姐姐侧身让出的门里钻了出去,然后祢豆子笑着向如月变点点头,也跟着离开了。
可以不用管我的。
看着炭治郎友善的表情,如月变怎么也没法说出这句话,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我会好好工。”
“不会和你客气的,所以现在去吃饭吧?”
“……好。”
***
下午的时候如月变见到了炭治郎他们的母亲灶门葵枝,之前她去下山采买,因此不在家。
葵枝和炭治郎他们一样,是个温柔好心的人,在了解到如月变是因意外落到雪山里这里暂时无法回家后,也表示愿意收留他一阵子,等大雪过去再离开。
如月变被交付的工是砍柴以及运送这些用来制炭的木头——灶门一家是制炭为生的家庭,因此少不了这些原材料,不过难得自己能够帮得上别人的忙,如月变很高兴。
顺带一提,这一家人对他反常的怪力的态度从震惊到平静只用了三天时间,接受能力也算是如月变平生罕见。
***
“炭治郎。”
如月变将砍好的木柴放进箩筐,因为他只有那身制服没法换洗,所以炭治郎干脆借了一套衣服给他,现在他身上穿的衣服和后者的差不多。
“嗯?”
一旁的炭治郎看过来,他正在收拾地上散落的碎木,不远处竹雄也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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