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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变一愣：“先发现的是「理」？理由？为什么？”
“听就知道了。”
“听？”
如月变疑惑地看向四周，他并没有善逸那样超绝的听力，但既然卖药郎这样说了，肯定是笃定他也可以听到，或者是可以发现，那么他与常人唯一不同的便是狱卒的眼睛。
扫视良久，他终于发现了空间里一些细微的不同，那是按照一种规律不断涟漪的波纹。
仔细看去，那似乎是一个屏障，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一侧的空间既不像这边空间里是一片纯白，也不似外界那般真实，犹如梦境，时不时会出现许多物件的虚影。
当他从主观上确认了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后，耳朵便能够“听”到了，那是蜿蜒着的细细的哭声。
「好想见他，好想回到他的身边。」
勉强能从哭声里听出这一句。
“这是理由啊……”如月变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被卖药郎拿在手里的退魔剑。
“这是理由。”
卖药郎予以肯定。
“这样的「理」也可行吗？”
“真正的「理」就可行。”
如月变想起自己在卖药郎的幻境中所看到的，人类中丑陋的一面，不再询问真实与否的问题了：“那么，还差「形」和「真」。”
形态和真相。
他试着描述自己所看到的那个人影，但是退魔剑毫无变化，看来那并不是对方的真实形态，至于真相就更不必说，自小如月变就没什么推理的天赋。
卖药郎旁观完如月变的一系列尝试，终于在后者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但就是想看我乱猜”的目光中淡定开口，就好像他没这种想法一样，说出的内容相当哲学：“肉眼所见的，往往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即使是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眼睛，也只是人类肉丨体的范畴。”
一开始如月变还一头雾水，可猛然间他想起自己那几次连通他人（鬼）的记忆的经历，再联想青泽所说的能力，便有了一些头绪。
“但是，这个能力才发掘不久。”
卖药郎没说话，被前者盯了几秒，如月变也觉得自己的这句话挺傻的，捡起落在地上的日轮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他直接走向那处泛着涟漪的屏障。
身后有铃铛的声音，是托着天平的卖药郎。
如月变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幻境中他借加世的眼睛了解到了天平的用，是用于衡量与物怪之间距离的道具。
那么需要借助这种道具测量物怪的卖药郎，是不是其实根本看不见那些东西呢。
明明看不见却必须直面未知的危险，时不时还要被人类的恶意刺伤。
如月变回头看向卖药郎，后者的眼神毫无波澜，只是专注于手上造型怪异的小巧天平。
“什么事？”
卖药郎没有看向他，但话明显是和如月变说的。
“啊……这个，你也要一起去吗？”
总之先随便找个理由掩盖一下。
卖药郎抬头看过来，那眼神看得如月变直发毛。待到如月变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对视主动移开视线后，才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我必须要退治现世的物怪。”
在触碰到涟漪之前，如月变听到卖药郎这样说，“无论它们愿意或者无辜与否。”
***
狱都，某个房间。
“那帮人就是在找茬。”
一头黑发半被着青色羽毛的非人青年一脸不耐，扔下手上的文件，拿起水杯喝了口冷水，这才阴森森道，“我要咒死他们。”
“哦，要我帮你善后吗？”
另一个声音从青泽对面的投影那边响起，那是个笑容绵软的青年，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就是无害，且乖顺。
如果如月变在这里，就能看出这人正是自己的哥哥。
“善后？嘁，骗骗别人还行，就别用那张脸唬我了。”
青泽丝毫面子都不打算给对方留，直接揭了他的老底，“你被气死了吧，‘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居然敢对我的弟弟动手，我要他们……’”
“怎么会，杀人是犯法的。”
面容柔和的青年连声音都是慢吞吞的，隔着投影都能听出那股子不紧不慢的味道，“我是良民。”
“张口就是要别人的命，你算是哪门子良民。”
“诶，我没有说要他们的命吧。”
“……”
懒得和青年争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青泽把自己扔到桌上的文件收拢回来，用术法将上面的资料归类放好，这上面记录了这次如月变去的那个任务世界所发生的异状。
就在几天之前，那个世界因不明原因和另一个与主世界平行的小世界发生了接触碰撞，不但使小世界中的几个存在到了这个世界，连时间线上都出现了一些变动。
这些都是在如月变身上所配的徽章定期发来的反馈中的信息，可这件事原本在感应到的第一时间就该向他发送信息，明显是有人故意搞鬼截了他的信息获取渠道。
“总之，我已经递了申请，等拿到许可就去回收滞留的那些存在。”
青泽看完资料，而另一端的青年比他更早一步看完，似乎正翻找着什么东西，“你在找什么？”
青年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一边回答：“之前拿衣服的时候那边还给了几张符箓，一直没找到机会用，这次正好一人一张，派上用场了。”
他说的“那边”是给如月变要道袍的那家人，专精鬼怪阴阳一类的工，是业内的行家，至于话里的那个“符箓”——
“那是用来诅咒的东西吧。”
青泽用的是肯定语气。
“嗯，听说效果很好，所以给了我几张试用，让我帮他们推广一下。”
“……那帮人什么时候这么接地气了。”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说着，青年终于从一本书里找到了他们话里提到的那几张符箓。
黑色的纸张上密密麻麻绘上了红色的花纹，也不知道用得是什么颜料，那红色鲜艳无比，像是还未干涸的血一样，似乎还能看到流动的痕迹，可定睛一看，又仿佛只是观者的错觉。
“手艺真好。”
手指拂过那血色的花纹，青年笑眯眯地感叹，“都可以直接放到艺术展上展出了。”
“那观展的嘉宾真是倒了血霉。”
青泽叹气，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比起生气，他现在该想想怎么把那几个白痴从青年的手里救下来，“袭击同事我可是会被遣返的啊？”
“真遗憾。”
“你这个人……明明最应该生气的人是我，还要我来劝阻你不要冲动吗？”
“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你这次真的有恶心到我。”
青泽摆出一副大倒胃口的表情：“那几个人我会下手轻点的，要是没别的事，我这边就挂了。”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青年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绵软，“可不可以让我和小凝见一见呢？”
者有话要说：
小凝就是变。——估计失误，下章见boss。药郎的好感太难刷了，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嘿嘿w——感谢在2019-12-2914:57:47~2020-01-0823:1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心悦君兮君不知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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