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皓睁开幽静如清潭的双目,浅浅的笑意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戏谑。
“我们只是在这里吹风,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萧崇皓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现在这姿势反而令人多想。”
夏绮雪吓得整个人弹起,萧崇皓怕她动太大会掉下去,急忙圈住她的腰,身子一翻,带着她轻轻落地。
夏绮雪一把推开他,径往屋内去。
屋内站了一群人,戴着兽脸纹面具之人与一个被迫戴着头套之人尤其显眼。
夏绮雪看见云衔渊,雀跃道:“云兄,怎么会在这儿?”
“来杀人。”
还是一如既往简洁。夏绮雪暗暗佩服。
“我看着像是你在被追杀。”
南泉曜碰见他时,正被仇鹤娘追杀着。
云衔渊:“她原是要找你报仇,只是不认识你。她是毒蝎的老相好。”
南泉曜:“那我该感谢你刚才不戳穿之恩。”
云衔渊:“不客气。”
这两人说话时,听不见语气变化,情绪起伏,夏绮雪感觉像是两根木头在聊天,倒是有趣。
夏绮雪倒了杯茶正要递给云衔渊,萧崇皓不动声色地截了下来,道了声谢,在她惊诧的眼神中抿了一口。
她认为云衔渊好歹是客人,而萧崇皓显然是把他当成不速之客。
他放下茶盏,慢悠悠地下逐客令:“我们有要事处理,就不留客了。”
“没关系,他有要事我没要事,到我那儿去喝茶。”
夏绮雪正要起身,却被萧崇皓一拉,重新跌坐回榻。
夏绮雪睨了萧崇皓一眼:“这里没我什么事。”
“没有也要留下。”
萧崇皓瞥了云衔渊一眼,让这两人单独相处,他怎么静心?
“我来只是告知凌姑娘一件事,说完便走。”
云衔渊转向她,“仇鹤娘是来寻你。她打听过毒蝎死前之事,既盯上我,也盯上了你。”
夏绮雪了然,云衔渊是来提醒自己要注意她,心中一暖:“多谢云兄特意来提醒,我会小心。”
南泉曜:“你还是告诉她,人是我杀的。”
云衔渊:“一定。”
云衔渊说完果真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夏绮雪还想问一问他的情况,他现在已经能自由活动,说明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如果以后要找他要怎么找?顺心铺的事他还接吗?
毕竟少了个伙计,她就要重新找。
“我送一送他。”
夏绮雪想借着送人的名义与他聊几句,刚一动身,萧崇皓又将她拉了回来,手紧紧地抓着不放。
夏绮雪蹙眉道:“你做什么?”
“你还是少跟他来往。”
“他是我朋友。”
“他是一个杀手。”
夏绮雪瞪了他一眼,用力抽回手,闷着一道气离去。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直至门关上的那一刻都是背对着。
她恼萧崇皓对她的朋友指手画脚,若论杀人,他们当中谁没杀过人?况且她被悬赏之时,云衔渊可以袖手旁观,什么都不说。
若她被杀了,云衔渊甚至连恩情都不用还。这事本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云衔渊就算冷眼看着她被杀,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无情无义。这次也是特意来提醒她。
她跳上床榻,两手环着两腿夹着锦被生闷气。
自夏绮雪上了楼,萧崇皓的眼睛在她离去的方向流连片刻,叹了一声:“说吧,阮府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护卫将一个蒙着头套之人带上前,说道:“在查探阮府时,这人在阮府放了一把火。”
说着便将头套取了下来。
这人穿着乞丐服,蓬头垢面,污黑的脸上仍是能够看出年纪约十七八岁,双颊丰润,两目有神,身体矫壮,完全不像是个乞丐,或者是个富家子弟突然沦落为乞丐倒还有几分说得过去。
萧崇皓双眼锐利地望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只垂首不语。
萧崇皓又道:“为什么放火?”
他仍旧不语。
萧崇皓耐心道:“我不为难你,只要告诉我为什么放火,我便放了你。”
这时,他才微微有些反应:“当真?”
“我没有必要说谎,信不信随你。”
萧崇皓拿起茶盖轻轻地拨着茶梗。
“小的只是想放一把火,趁火打劫。他们家看起来大,定是很有钱。”
他向萧崇皓磕头求饶道,“以后不敢了,请大人给一次机会。”
萧崇皓静静地打量他,朝霞府如此多富贵人家,挑了一家最不好惹的?萧崇皓没有戳破,也没再追问,淡淡道:“放他回去。”
护卫立即给他蒙上头套,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把他扔到一处安静处,割断他的绳索。
待一切安静后,那人才取下头套,小心翼翼查看四周环境,确认没有人后偷偷摸摸往小巷深处走去。却没发觉在拐角的阴影里,一道人影悄然跟了上去。
这人在巷子里七拐八转,时而小心停下回身张望,浓厚的黑里似乎藏着什么可怕的怪影,随时张开如盆大口露出它森森的牙齿。
而远方的那道掩藏于屋缝之间的光亮渐然平息,因火光晕出的绯红的光圈慢慢消退。
他心中忐忑,却也不敢停下脚步,一直奔到一处河岸,河水阴阴沉沉,翻起水波曲线仅剩下模糊的轮廓。
一艘小船静静地泊在河岸落船石阶一旁,船舱里没透出一点光亮。那人摸黑上了船,刚入船舱,一把冰凉的刀横在他脖颈处。
“杜弘冉,是我,岑功业。”
杜弘冉取出火折子晃亮后不到一息就灭掉,确认了来人后将刀收了回去。
两人就在黑暗中低声细语。
杜弘冉:“有查到什么吗?”
岑功业:“没有,本来想放把火,趁乱潜进去查,半路被一个黑衣人给截了下来。”
杜弘冉:“黑衣人?是刺客吗?”
岑功业:“不知道。被他们一截,害得我没查到爹被关在何处。”
杜弘冉微一沉吟:“奇了,孟家那边也出现了查探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岑功业:“不管是不是同一伙人,必须要小心谨慎。”
他顿了下,又道,“杜兄,今晚阮府出了那样的状况,肯定会加派防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有没有法子帮我将那个人弄出城?”
杜弘冉:“有些难,自从你爹将那个肃怀探子截了下来交给你,阮景奕立即将守城将换成了自己的心腹,就是要严查出城之人,且出得了朝霞府,到皇都还有一大段路。这段路绝对危险重重。”
“到了皇都,你怎样让皇上相信那个肃怀探子是与阮景奕有关?我偶尔跑去孟宅打探他们在找的东西,但个个都推不知,我也不能太频繁去查,易引起怀疑。而且孟宅的东西怕是被取走了。”
杜弘冉说着想起夜里那与之斗了几招的人。
岑功业:“这样拖下去,恐怕连我爹也救不了。我母亲与妹妹已经被姓阮的给害死,我咽不下这口气。”
于黑暗中,杜弘冉声音隐隐含着一股怒气:“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船外黑沉沉的水承浮着这只夜舟,细细的语声如同水波翻漾的声音那般轻,话却是能掀起一番风浪般惊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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