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于堂回答的时候，眼神如临大敌的看着眼前的鬼。
红瞳、血衣，这是个双门鬼！
双门鬼冷眼看着于堂，沧桑的脸颊爬满了沟壑，皮肤松弛而坍塌，俨然一副耄耋老人的模样。
可于堂总觉得，对方的样貌虽然像老人，实际上，并不是个老人。
因为那松弛的皮肤上，并没有斑驳枯黄的岁月痕迹，反而是年青人才有的白净颜色！
于堂对双门鬼的年龄倒是没有多少好奇心，只是好奇对方为什么这么戏弄自己。
“我们之间有深仇大恨？”
双门鬼嗤笑，“我死的时候，你还是个学生，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于堂暴怒，青筋都跳起来了。
“既然咱们没关系，你这么戏弄我干什么！”
双门鬼双眼如鹰隼般锁向于堂。
“这笔记本里的鬼，哪一个是喜欢你的？戏弄你怎么了！若不是……你早死了！”
若不是什么？
难道说他们真的杀不死自己！或者说，不能杀死自己！
于堂知道，问也白问，她不会说的。
“说吧，大半夜出来想让我办什么事儿？”
双门鬼神色忧伤的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随即手就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颤栗了一下，眼眶中溢出满满的不甘和愤恨。
“我叫徐铃，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我曾经有一个十分美满的家庭，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直到那天，一个黑中介给我介绍整容项目，我一时糊涂，就去做了，刚开始只是双眼皮之类的，做完以后确实很不错，我就这么陷进去了！”
“所以你后来就做了更大的手术？”
于堂明白了，看来这是一个过度整容事故，整容这个东西很难说，若是不规范，整死了的，也屡见不鲜。
双门鬼激动的整个鬼身都在颤抖。
“是那个黑中介，把我的削骨和拉皮手术的钱卡了一大半，国外的医院没收到那么多钱，就给我安排了幽灵手术！”
于堂大吃一惊。
“幽灵手术？让鬼来给你做手术！”
双门鬼瞥了于堂一眼，仿佛在嘲笑于堂的无知，“幽灵手术就是明着让经验丰富的医师来做，实际上是实习医生操刀的手术！”
“还能这样？”
于堂简直不敢相信，手术还是随便换人做！
“我就是因为医生操作失误，导致我整张脸拉皮失败，直接毁容，比这更惨的是，回到国内以后，黑中介派车把我接去了一个恢复机构，我当时伤口感染，想着他们有医护人员，可以放心，谁知道，黑中介的医护除了给我吃消炎药和止痛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害了我的一条命！”
双门鬼情绪失控，整个屋子都笼罩在黑色恐怖之中，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钝的。
于堂理解她年纪轻轻死于非命悲愤的心情。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出国的话我恐怕做不到。”
“不用出国，我的尸体还在黑中介那里，因为我整容的事儿没有告诉父母，所以我父母一直找不到我，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尸体，让黑中介付出代价！”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于堂一直心不在焉。
他上网搜了很多整容事故的新闻，发现很多都是通过各种中介在国外做的，出事了大多也是赔钱了事。
这就说明，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以一己之力打破的，若是不能计划得周密一些，恐怕自己也会有危险。
这种与国外打交道的中介，不可能没有点底本！
于堂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一趟，估计也是个硬茬儿，不好弄啊。
摸了一上午的鱼，于堂下午立刻就去申请了外出见客户。
这种外出，一般当天就可以不用回来了，第二天来上班就行，于堂抓紧时间，坐上长途客车就出发了。
“苗姿美容！”
这个中介搞得还挺隐蔽，若是徐铃没有说起，谁能知道，这个美容机构其实是个整形黑中介。
于堂从包里掏出宣传单，直接就进去了。
“欢迎光临，先生，您是洗脸还是护肤？”
前台接待的小姐笑意盈盈的给于堂弯腰行礼。
卖豪车嘛，穿的还是很有派头的，一点都看不出是销售员的工服，反而还有些高档。
前台不仅没有赶他出去，甚至还觉得他是个有钱人。
于堂笑着点头回礼。
“请问你们经理在吗？”
一听对方一来就直接找经理，前台以为来了大客户，脸上职业性的笑容立刻就变了，谄媚堆满了脸颊。
“经理就在里面，我带您进去！”前台殷勤的带路，于堂紧跟了上去。
“张经理，这位先生找您。”
一个五十多岁，保养得十分完美的男人抬起头，脸上皆是和蔼的笑容。
“先生请坐，您是准备做什么项目？”
于堂拿出宣传单递了过去。
“张经理，您误会了，我一个男人暂时不需要做美容，我是卖豪车的，我觉得，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定然是需要一辆符合您身份的座驾，最近我们店也正在搞活动，您看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经理脸色微微一变，不经意的瞪了前台一眼，意思是责怪她把一个发传单的带了进来。
随即职业素养让他稳住了情绪，习惯性的开始推荐美容项目。
“先生，我看您毛孔也比较粗大，里面肯定隐藏了不少螨虫，可以做个洗脸项目，男士也要注意保养的，您是卖豪车的，接触的都是高端人士，更要注意自己的仪态才是！”
于堂做出一副听君一席话，醍醐加灌顶的模样。
“您说的对，那我做一个吧！”
于堂心里明白，这种中介，不先消除对方的戒心，是不可能会给自己透露什么的。
经理笑着给前台点头，对自己推销的功力十分自得，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感。
“带这位先生去做项目吧。”
洗脸的技师不停的给于堂灌输他皮肤干燥的信息，希望他再做个补水项目。
于堂不经意的感叹了一声。
“补水能有多大效果啊，都怪我这眼睛太小了，气质总是提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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