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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去哪？”
两人从藏书楼出来后，就遇上正好出来找人的郭嘉。
瞟了眼旁边的荀彧，又回头望向陈衍，相互递着眼色，是不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陈衍心中已经在盘算下一步的计划，嘴上敷衍道：“去荀家，唐家都已经派人上门了。”
郭嘉拽了拽陈衍的衣角，将人拉到一旁，嘀嘀咕咕问东问西，“嘉也去，你打算怎么帮忙？”
陈衍分析了一波自己的理解，“劝唐家的女儿，中常侍这么做是怕自己树敌太多，找荀家做为后盾，虽然保险也得罪人。”
荀彧没说什么，但迫于无奈的接受，没人会高兴。
宦官专权，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很快就会垮台，荀家若是愿意完全有机会拖延时间，陈衍不太好直接解释。
怀疑看了眼过于自信的陈衍，“若要保障最后唐家的安危，不借联姻名义，荀家忠贞名声，汉室若反转拿下宦官，他们可是会被人人喊打。”
一直在旁听的荀彧，忽然睁大眼睛，厉声道：“大可不必如此，并不值得，陈家不会同意担下这个包袱！”
从盘算中回神，陈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荀彧心里有些发毛。
不在是半眯着的双眼，已缓缓睁开，望向荀彧时，眸光深远虚幻，视线不曾聚焦。
只恍惚感觉落在其身后，他更像是看向遥远时间之外的那个人。
哪怕他们似乎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但陈衍始终不相信真会有多好同窗之情。
问出一件非常现实的事情，让两人都猝不及防，“若是在将来，阿彧兄长功成名就，你会提携昔日岌岌无名同窗好友吗？”
“这是自然，为何不提携一把？”
荀彧想也没想，直接脱壳口而出。
但思索片刻，慢慢犹豫下来，多深的交情也得看那个人是否德才兼备，不然将是汉室的祸根。
荀彧呆滞，陈衍一瞬间便看出究竟在犹豫什么，又望向郭嘉，等着他的回答。
“嘉只信自己的直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嘉那么聪明，朋友能差到哪去。”
拍拍陈衍肩膀希望他放宽心，外热内冷若要交心，真的很难。
陈衍摇摇头，他才不信这些，陈谌就是最好的例子。
实验研究上保证自己更有价值，才能得以留下，残次品受不到欣赏。
三人之间气氛一时非常的尴尬，直到走近荀家的府宅前，荀彧上前扣了扣了门环，出来开门正是荀谌。
陈衍同郭嘉赶紧见礼，“你们？”
“今日府内来了几位贵客，招待上怕是会多有不周。”
现在赶客，陈衍就没啥理由溜进去了，“衍可以等阿彧兄长忙完，我们可以多等等。”
陈衍跟郭嘉被带去一旁，荀彧则随荀谌去面见唐家的人。
带路随从离开后，陈衍劲直跑了出来，郭嘉则留在原处，赶紧调出唐家人单独难题帖子，唐璃也在荀家打听荀彧的下落。
虽是盲婚哑嫁，荀彧从小便声名在外，唐家算是占了大便宜。
陈衍几乎是一路摸索了过去，远远便见女孩正向旁边路过侍从询问荀彧的事情。
“你们荀家那位小公子荀彧，可有从书院回来？”
“公子刚回，现在应该是在大堂内，接待几位贵客。”
“什么，还以为他不回来，这事正好直接就能搁在一边。”
唐璃有些急切，抿了抿嘴唇，神色慌乱把腿就往前院跑去。
然而在陈衍眼中，调出关于唐璃帖子上，明明白白显示着她的思虑。
世家中门第之见甚至严重，唐衡步步警惕更是让她明白，如今荀家同意，只是碍于宦官的权势。
五百积分，不愧是世家子弟，贫穷限制了发展的脚步，陈衍想也没想赶紧拦住了唐璃。
“等等！”
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唐璃晃过神吓了一跳，“你是谁？今日有急事，请让一让。”
简明扼要，说明自己来意道：“许县想陈衍，与荀彧约定一场赌约，声名损害上不占便宜，以及你们都不想定下亲事，衍可以帮你们，或者陈家可以帮忙。”
入目便是一张灿烂笑脸，眼中天真到真像是在为约定而苦恼，殷切又不敢表露太多，生怕唐璃不信，“许县陈家，颍川陈氏。”
“是，祖父陈寔，衍希望能见一见中常侍。”
“就，你一人？”
唐璃望了望，陈衍身后并没有跟谁陈家其他人。
很多时候，陈衍就觉得年纪太小，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只能再次解释道：“祖父他们最近在书院中都很忙，若是衍自己有能力说服中常侍，他们才信。”
唐璃将信将疑看了眼陈衍，期盼着死马当活马医，“那一起去前院。”
耳边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各种议论，慢慢越来越近，“他们已经来了。”
荀彧见到陈衍时满脸诧异，目光扫了眼唐璃后，似是在确认她的身份，陈衍则点了点头，肯定了荀彧猜疑。
“阿翁。”
唐璃偷瞄了一眼荀彧的方向，随后快速跑过去拉住唐衡手。
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浊气，陈衍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学生陈衍拜见荀夫子，中常侍。”
微转身朝荀彧荀谌也行了一礼，两人回完礼后，陈衍向唐衡道明自己来意，“衍与荀彧约定一场赌约，他年少有名是之前的努力，不想占便宜，况且他们都不想定下亲事……”
陈衍的话并没有说完，唐衡直接打断，“陈家小子，这么没有礼数吗？陈谌管不了，老夫可以帮陈家管一管！”
甚至已经扬起了手，命令身后侍从把人抓住。
荀爽下意识之间就感觉事情不对，厉声一喝：“荒唐，荀谌带他先离开！”
荀谌望了眼懵逼的荀彧摇了摇头，谁都没想到陈衍会这么硬刚，拉住人便往一旁带让出路来。
但是微垂着头陈衍，眼神当场就冷了下来，荀谌并没有拉动过，说他就好不要带上陈谌。
另一边荀爽还在唐衡身边打圆场，“只是小孩子间打闹，中常侍还请宽宏大量屋内一叙。”
荀彧微微握紧藏在衣袖下拳头，走到陈衍身旁拉住拉他的手后，面向两人道：“不是打闹，我们确实有赌约，拉钩便不能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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