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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真的孩子,莫约五岁大小,藕节短的四肢,未褪去的婴儿肥,无一不昭示着他正处于堪堪越过婴幼儿阶段的尴尬年纪——具备了基本的记事能力,却又什么都不懂,话也说不利索,是个没有其他人照顾就绝对不可能活得下去的年纪。
但就是这样的孩子,眼里偏偏落进了一颗星。
我清浅的叹了口气,蹲下身,把自己颈肩上装饰用的鹅黄色围巾拆解下来,裹住了那个身体冰凉的孩子。
我把他带回了港口mafia分配给我的住所。
“这是储备粮吗?”
名为“住所”的地方遍布了大佐的眼线,也因此,我刚一回来,大佐就发来了试探的贺电。
礼尚往来,我回以同样诚恳的解释——就像有人无法信任市面上的果蔬农药含量而选择自己开辟一小块地来种,圈养一个孩子,对鬼来说也不是那么离谱的事。大佐最后的想法是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就当他是想明白了鬼需要些小零食来塞牙缝,反正……
大佐的相信与否,根本不会改变这个孩子确实就是个产生不了任何危害的廉价幼儿。
无论是中途家门不幸还是一开始就被舍弃,像这样没名没姓不知来历还不堪大用的小孩随处可见,贫民窟里一抓一大把,什么也做不到,更没有人会去在意。
但要我说,中途家门不幸和出生便被舍弃,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后者的身份要由自己制定,而前者没有这个必要。
这个孩子就是前者。
即便双亲已经死去,这个孩子还有着他人赠予的「身份」和「户籍」,有着名为「家庭」和「亲戚」的存在,他还未被世界遗弃,还尚未由他自己来定义自己是个什么存在。只要把他送去警局联系亲属,这个孩子就是经历了一晚的噩梦,再转天,他还依旧是他。
只是,现阶段的我完全处于大佐的监控下,和白方扯上关系会令我在港口mafia的立场变得艰难,因此,我把这个孩子带回来,想着等首领换位后,我再将其送回普通人应该生活的阳光底下。
孩子太小了,加上受到爆炸的影响,说不出自己的本名。看在还要共同生活一段时间的份上,我给他起了个英文名字,权当叫着方便。
——「quest」
quest有追寻、寻找、追求的意思,我挺喜欢这个充满了希望意味的词语,觉得很适合这个眼里有星星的男孩。可后来仔细一想,这样的叫法实在太过亲昵,也算是另一种带有限制含义的名字或身份,我便决定将其缩减成了这个单词的首字母。
「q」,我用这样一个不会寄予任何感情的英文字母,来称呼这位小小的如星辰般可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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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强调,我绝对没有不务正业,更没有感染上林太郎的炼铜癖好。
捡孩子真的就只是顺手一捡,我的重心始终都放在当前的任务上,是全心全意的在为老板干活。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趁我为老板辛辛苦苦打业绩的那段日子里……
林太郎他,在外面有别的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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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的前夜,林太郎特意把我从港口mafia叫了出来。
他的旁边跟着那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浑身裹着纱布和绷带的猫,林太郎将其推到了我的面前并隆重介绍。
“认识一下,这位是太宰君,今后会跟在我身边学习。”
“你们变成师兄弟了,开不开心?鹤见君!”
“……”
我只想说林太郎到底什么毛病?
他其实不是医生,而是人贩子吧?
诱拐未成年这事已经是我认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第几起了?
我瘫着一双死猫眼盯着林太郎,也稍微分了点关注给那个少年,而就这么短短的一眼,我发现太宰也在用那只没被绷带遮住的左眼“无辜”的回望我。
“……”
“太多余了。就算你特意为了这种事把我叫出来,我也不会采取能造成太多人死伤的手段。”
我最后还是以任务目标为重的接受了林太郎的说辞和行为,也理解林太郎叫我出来是为了提醒我明晚动手时不要误伤到“师弟”。
但还是……太多余了。
林太郎绝口不提我意指的内容,他只是露出了满意的、势在必得的笑容。
“真是太可靠了,鹤见君,一切就拜托你了。”
“……,……我会做好我能做的一切事情。”
我实在没办法像林太郎那样笑出来,只能在回去的路上看看头顶的天,在心底感叹一句——
明天刚好是个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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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林太郎都未给我一个固定要达到的目标。
他对我的那部分期待,是一个笼统的、想用「鬼」的威压去簇拥新首领地位的想法。但他同时告诉我,我能爬到什么高度,很大程度决定了港口mafia内部最后会死多少人。
爬到什么位置才算足够?
这其中要怎么发挥操?
这些全都由我一个人考虑、计划、并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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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郎宣布接任港口mafia首领的当晚,我把自己体内鬼舞辻无惨的血凝炼出来,混入了大佐的红酒杯里。
刚成为鬼时,人是思维混乱的,只会一味的进攻他人,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在“肃穆”“沉重”的遗体前,大佐发疯了。他强大的异能力、无人敢质疑的高位、非人之物的模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生惶恐,给本就人心涣散的港口mafia又添了一抹动荡和不安。而林太郎是稀血,加上刚给先代首领的脖子开了口子,他浑身上下都是血的芬芳,大佐会优先攻击他就成了必然的剧本走向。
鬼是用火烧都烧不死的可怕生物,唯有阳光和灭鬼剑士的刀刃能给鬼造成致命伤害。黑手党呢?他们实施暴力的主要手段是枪支弹药、火力压制,用来对付不死不伤还没有理智的怪物实在收效甚微。
因此,保护新首领的防线瞬间崩溃。
这不怪他们,原因有两点。
一是恐惧,他们没有面临过这样不合理的生物,也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消灭鬼,便以为鬼是真的杀不死的魔物。
二是,恐怕他们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为森林太郎舍命吧?人毕竟都是贪生怕死的生物。
这个时候,便是我出场的时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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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没有能切实杀死鬼的工具,但鬼再生是需要时间的,头部又是鬼最难复原的部位,基于这两点,我找准了机会把大佐的头给踹飞了。
趁着视野受限给行动带来不便的瞬间,我用锁链捆住大佐。但同一时间,那个能把地面液体化并操的异能力挡住了铁锁的桎梏,并将其淹没进了流体的地面里。
捕获失败了。
没办法,我再次从本体那里吸取了力量。在身体机能大幅提升后,我对大佐采取了纯粹的暴力压制——不间断的给予伤害,持续不停的破坏他的身体,算是当前这个没有阳光的夜晚里,唯一一种能抵制鬼的方法。
大佐的血大片大片的喷涌在我的脸上,身上,墙上,地毯上。仅我和他两只鬼的血量,就堪比两个组织火拼过后的战场,一群端着机关枪的港口mafia成员躲得远远的,可没人敢离开,就这么围成了个大圈看鬼直播虐鬼……
诶?
为什么我像是在被当猴看呢?林太郎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选择了夜晚刚刚降临的时段,想要使唤我按着大佐打至少十个小时,才能在日出之后一脚把大佐踹出去感受阳光的美好。
这可不行啊,原世界的我会“猝死”的。
“迅刑室在哪?”
我一个后空翻问在场端枪看戏的黑手党们。
“地下。”
身穿和服的女性给我回复。
那是尾崎红叶,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她保持着拔刀的前置动,挡在林太郎的前方,这个站位表明她是个被拉拢完成的森派,不出手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新任首领的性命。
啊,也有可能是顾及我会对林太郎发起袭击。
大家果然都是不真诚的成年人。
不再感叹于人心叵测,得知迅刑室位置的我开启了新一轮的头疼。
已知,迅刑室在地下,而我们一群人处于横滨最高建筑物的最顶层,提问,如果我直接打穿地板把大佐一层层的往下踹,我之后在港口mafia还能不能混下去?
答案是能,因为大楼的维修费会令我直接负债到一辈子给林太郎打.黑工的地步。
这点绝对不行啊!
心下有了决策的我让呈包围圈的黑手党们散开,然后猛足了劲儿,把大佐踹飞出了二十米开外。那里是首领专用的电梯,在把电梯间打穿后,我直接踩着大佐的头和身子跟着他玩了场不栓绳子的蹦极。
自由落体时的重力加速度给地面造成了巨大的碰撞声,尾崎红叶派遣她的部下搭乘另一部电梯,为我指引了地下迅刑室的具体位置……
十分钟后,我把没有思考能力的大佐成功绕进迅刑室,确认他的异能力没办法用在束缚他的刑具上后,我重新回到了港口mafia大楼的最高层。
我觉得,经历了这么一出超出认知范围内的事情,大家今晚是睡不着了,我也就很干脆利落的宣告了大佐人体实验的经历。为他的直属部下,我提前察觉出了不对,并第一时间封锁了实验室,还把他麾下不知情的那部分无辜下属拎了出来。
我带着人体实验的全部资料,宣告了对新任首领森林太郎的忠诚。
想必此时,港口mafia上下都不会再有人质疑林太郎的地位了。就凭我这个能压制得住怪物的怪物,是林太郎手里握有的凶刀。
最后,林太郎接过了我递过去的实验报告,大佐的部下也全成了我的部下。因为我第一时间甩锅效忠的行为,那些下属们没有被大佐袭击首领的罪名连坐,他们一个个对我敬畏、崇拜、效忠,为我在港口mafia今后的地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我虽然入职不过几个月、缺乏功绩、没有业绩,但我知道,之后的我还会接替大佐的干部一职。这是因为,密谋上位的林太郎需要我的支持,我的地位和权利必须得提上来,让他这个首领位子坐得更稳的同时,并向外界坐实我跟他的友好。
——成为港口mafia仅次于首领地位之下的五大干部之一,这便是我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下的要爬到的高度。
可惜我没等到封官加爵的那天。
我累惨了。
刚把鬼的各项试验数据传给愈史郎,我连澡都没洗,直接昏睡了过去。
嗯,我伤了筋骨,又分了大佐一点鬼舞辻无惨的血,本世界的我都躺平了,此世界的我也完全被榨干。
我得重申,我不是擅长战斗的鬼,我真的真的很弱。
希望等我醒来,林太郎不要给我太多会弄脏衣服的武斗类任务。
者有话要说:
上章猜孩子是谁的评论全军覆没了啊,太惨了,q不配拥有姓名吗?·感谢在2020-08-1501:19:48~2020-08-1511:3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月厄里斯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