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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女人放下安置好,随着她躺下,侧身细看她的面容,她仍是不断淌着泪,泪珠化在枕上,一圈圈渗开,刘慎忍不住吻了上去。
内唇、舌尖、喘息,声音相契相融生出微妙。
苦泪度入两人唇间,咽入喉中,女人双腿瘫软,动弹不得。
他将她捧在手心儿里,看久了,平日里熟悉的脸似乎开始变得陌生,他薄唇微张,嘴角扬出恰到好处的弧度,“你真好看,越看越好看。”
她早已招架不住,舌根发麻,再度抱上去热吻,弄得刘慎骨筋酥软,两颗冷涩的心就这样恢复了温度。
她知晓他的过去,他心疼这个男人,喜欢他挺直的脊梁,她将男人拥至胸前,心脏被细密软湿舔舐着,她不说话,只是流泪,为她自己,为怀中的这个男人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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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兰院里明黄银杏落了一地,阳光将清晨里的湿重驱散得差不多了,福岁出了房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欲深吸一口气来调节呼吸,再练一套师父往日教给自己的拳。
可闻到厨房那处飘来香喷喷的烟火味儿,走近往檐下的餐案上一看,忍不住惊呼:“哇,师父,这些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丰盛,还有饼子呢?怎么做了饼还炸油条啊?这鸡蛋您……”
福岁话未说完,却看到言春从那厨房里端着粥走出来,惊得他后面的话再不知如何说了,拔腿想跑但显然为时已晚。
这时刘慎也从那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两碟小菜,瞧见福岁,说:“福岁,这位是你师母。”
福岁咽了咽口水,犹豫片刻后,叫了声:“师母。”
言春笑着朝他点头,“福岁乖。”
福岁忙去接过言春手里端的粥皿,他闻到是熬得软烂的南瓜小米粥,而后很自觉地摆碗盛粥。
“师父,赵大人呢?”
“早朝去了。”
“您怎么没去?”
“今早我告假,晚些时候去,你快吃吧,别误了当值的时辰,我那里快安置妥当了,到时把你调过来跟着我学,便不必再去正阳宫了。”
坐在刘慎身边的言春为刘慎剥了颗鸡蛋,笑说:“你多吃些,补补。”见福岁眨眼瞧着,也给他剥了一颗。
有礼貌的福岁连忙说:“谢谢师母。”
言春笑盈盈地看着福岁,道:“这孩子,就是老在皇后娘娘身边那个特机灵的吧,我瞧着太瘦弱了,日后师母多给你做些好吃的,得把你养得像你师父一样,高高大大的。”
这突如其来的盛情小福岁一时接不住,他竟不知这言姑姑知道他老在皇后身边,福岁只能往嘴里塞着鸡蛋不说话,刘慎也顾不得他,问言春,“今日不去华阳宫真的可以?”
言春朝他点头,“昨晚我跟娘娘说过了,今日能歇一整天,今儿天好,我给你们仨的被褥啊都拆了洗洗晒晒,落日之前能做好。你们都喜欢吃什么菜,我托出宫的人去买,晚上给你们好好做几道。”
刘慎听着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了:“不是让你来做这些的……是许久没拆洗了,你一定觉得不舒服,没事儿,回头我来弄。”
而言春笑得更开心了,“我也是今天得空,日后你想让我做我还不给你做哩,眼见着秋雨越来越密了,像今日的好天怕是难遇了,趁着今天我好好把这里收拾收拾,我们住着也舒坦。”
“那我早些回来帮你。”
“不用,你忙你的。”
言春说完去拉刘慎的手,“你爱喝什么酒?今晚我们几个,摆一桌,就当是,新婚了。”
刘慎回捂着她的手,那双手早已不再细腻,可刘慎握着的时候,胸膛着起了火,心都被烧化儿了,刚想回她,便被福岁打断了。
“我吃好啦!”福岁放下碗筷,跟师父师母说了声,跑着去当值去了,言春见他跑得太快,紧忙站起来朝他喊:“刚吃完饭,跑慢点。”喊完又坐下对正远望着福岁背影的刘慎说,“不然要肚子疼了。”
刘慎缓缓收回目光,唤她:“言春。”
言春未抬头,她这才开始准备吃饭,正去拿那油条,“嗯?”
刘慎看着的明媚的侧脸,说:“我觉得我俩能过一辈子。”
她仍未抬头,假装自顾吃着,但不忘回:“嗯。”
言春同刘慎过了两日厮守的小日子,精神焕发了不少,这日一早回到华阳宫伺候皇后起身,姜芸见了她,忍不住瞧着她笑,姜芸这两日也是真高兴,前夜她送面进来,刘慎刚走她便向姜芸说了此事,姜芸听罢先是一惊,继而赶忙催她去说明心意,深宫寂寞,能有一人常在侧,真是一桩幸事。姜芸着实觉得言春人不错,又因刘慎是自家人,真心替他们走到一起而开心。
姜芸揉了揉睡得有些酸软的腰,而后身子往铜镜前倾去,拿起螺黛为自己描眉,“言姑姑,我平日里有那么多人照顾,这边的事儿您别担心,您可多去养兰院跑跑。刘公公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虽然职小,但陛下那边的事大多都要过他的手,权重得很,您跟着他不会受委屈的,回头我跟刘公公说,让他在宫外置办些房产地产,我放您出宫去,您啊,就安安生生在家做夫人就好了。”
“娘娘,您一大早就打趣奴婢。”言春心里正甜蜜,被姜芸如此一说,却生了苦涩出来,她对现在的日子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奢求更多,亦怕现在的日子出现丝毫的改变,但显然,她与刘慎都十分慎重这段关系,并非是简单抱团取暖或者随便玩玩,日后如何过现如今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需要考虑另一个人,他们不得不把彼此规划安排入未来里,这样的变化令言春心生恐惧。
言春为姜芸挑好了今日要穿的衣裳,这时姜芸已画好了眉毛,两弯远山眉,晕染了一层淡淡的螺黛雾色,煞是好看,她抬眼瞧言春,看出她面上异色,便岔开了话,“昨日我在子部瞧见了许多医术,你平日里爱研究这个,今日我要见女史,等明日我去兰台,你要随我一起去瞧瞧吗?”
言春正低着头给姜芸摆弄系在腰上的围裳,忽然问:“刘公公平日都看什么书?”
姜芸笑说:“这怕是你要去问他了,我哪里知道。他读这么多年书,你若是猛不丁地去看他现在读的书,怕是会觉得吃力,你不是说他房间里有一墙的书嘛,今日去了,你让他给你挑几本适合你读的,他一定高兴。”
言春笑了笑,心中想着今晚要同刘慎说上一说。
姜芸从众女史中挑选了几个出来用来专事女学的,今日召见她们来商议教授内容,姜芸同她们席对而坐,畅谈了数个时辰,期间留下用了午膳,直至午后刘婉姑娘来学琴,她们尚未散。
言春奉了茶退出殿,瞧见刘婉姑娘来了,欢喜地迎了上去,“刘婉姑娘来了,娘娘在殿里和几位女史说话呢,方才叮嘱说若是您来了,也可进去听听。”
这一个月来,姜芸教她弹琴时总会有意无意地叩开她的心门,音乐似乎有着独特的魅力,在同姜芸的音乐交流中,多年来的隐痛也在慢慢治愈。
刘婉整个人也确实比以前要好很多,此刻,她笑着去拉言春的手,“言姑姑,这两日没瞧见您,倒是想的很呢。”
“你这小嘴儿啊,真是跟李小将军如出一辙。”这并非是言春的寒暄之词,刘婉自渐渐开朗一来,说话做事一颦一笑似乎都能看到李源钧的影子,这可能就是老话儿里常说的夫妻相吧。
言春想到此,忍不住去对刘婉说:“别嫌姑姑唠叨,你和李小将军走到今日不容易,你知道他的心愿,姑姑知道你心里也都是他,不如及早走出那一步。”
刘婉这次并没有像往日提到此事那般垂头不说话,而是朝言春点了点头,“我直接进去就好了吗?会不会打扰到她们。”
“不会,我带你进去。”言春收了茶盏,领着刘婉进到殿内,这个时候皇后正在同众女史说话,刘婉坐在一旁静静地听她们商讨,听皇后话中意思,是想写一本专门让女性来学习的书,刘婉刚好从皇后开时阐述书主体内容时开始听,她支头听着,一时入迷起来。
待众女史走后,刘婉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而且眼睛不眨地盯着姜芸的双目。
姜芸换了方才的严肃之色,笑着看刘婉,“你一直如此瞧着我,把我看的心里直发毛发。”
刘婉见她朝自己笑,这才觉得是平日里见的那个皇后,放松下来,对她说:“娘娘,您方才说,女子不能活在男子的眼光里。”
姜芸瞧见怯怯地看向自己,于是说:“这就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依靠力量和权力征服女人,男人是天,我们为地、为下、为柔、为卑、为贱,为阴,自古女人被教育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我们改变不了,唯有顺从,天地和家国才能稳固,万物才能生生不息。但我们不能就此沦为其附庸,仍要有自己独立之思想,从顺从中掌握主动。”
刘婉望着姜芸,糯糯说了一句:“以柔克刚。”
姜芸笑,夸她说得对,起身走过去拉她的手,“你在我这里练琴练了一个多月了,其实你弹得已经很好了,弹琴并非一定要达到什么程度,它是用来修身养性的,只要你弹的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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