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烟云城因被大火被焚烬,没有任何可以依托的用具,而被弃置。故而,曾史的军队只留下百余人军队驻守在城郊不远的一块平地上,就此安营扎寨。
早在之前屠城那日算起,火光冲天,伴随着干燥的西北风,火舌蔓延极快,如同贪婪的饕餮,永不知足的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直到烧无可烧,燃无可燃,肆虐的大火才不忍落幕。那座已成废墟的城池,偶尔冒着点点火星,像是宣示着死去亡魂们的不甘。
接着一场大雪下了很久,也许是3天,也许是7天,亦或者更长……那灰雪洋洋洒洒飘零在空中,非黑非白。不久,便覆盖了整座城池……
直到后来,那雪的颜色才由黑灰变成洁白。烟云城与天地一色,好像这里自古平和,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污秽,也毫无任何怨怼和不甘。
断壁残垣的城郭静静悄悄,乌鸦凄厉的叫声像是被放大宣读的死神哀鸣,偶尔几声婉转的啼鸣,足以让知晓烟云覆灭的天下人肝肠寸断,涕泪横流。
不久之前,世人皆知:烟云城的人,上至将军马昊,下至平头百姓,他们以全部战死的代价,拖延了曾史大军行进中原的速度。
而之前逃走弃城的守将高大人和他的家人,已被尽数捉拿,面临他们的将是在王都百姓众目睽睽之下的:株连九族,凌迟处死。
死城,死寂,死亡……与烟云城郊外,饮酒乐的曾史敌营的热闹成鲜明的对比,那百十号人,坐拥后方,夜夜笙歌,好像胜利已尽在他们的囊中,他们洋洋自得的以为:不久之后,中原王朝寿命终止,他们将为中原民族的统治者,他们必将凌驾于中原之上,以他们为奴为马,供其驱策。
此刻,这群欢娱的敌军并不担心前方战事,为后方的他们笃定战场的厮杀与他们毫无关系。同样,他们以为曾史大军尽数出动,接连的十几场胜利,让他们以为自己的军队必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只是,这一次,他们算错如意算盘。在当金山的这处天险要地上,正有一群身着白衣的精兵,借着雪色的掩饰,历经千辛,从当金山之巅悄无声息的靠近他们。
乘着这群懈怠宿醉的敌军,木河鱼2000精兵在雪堆里掩藏起来,雪是最好的保护色,白衣的他们早已和周围的景色融合一体。他们像是极具耐心的野兽,等待着最佳时机……
月光如一层薄薄的霜,凄清冰冷。在白雪的反照下,周围一切比平日更显透亮。若是敌军能再警觉些,便会从那些鼓起的雪包中看到一条条浅浅的爬行的痕迹。
只是,敌人太自信了,太轻视中原王朝的实力了,也太相信拥有了当金山和黑山这两座天险,便是毫无后顾之忧。连那些放哨的人,也喷着酒气,在摇头晃脑中打着哈欠……
入夜已深,越来越多的敌人已经进入酣畅的梦乡……
木河鱼做出进攻的手势,原本荒原上白雪忽然微微翻动起来,若不仔细去看,毫无动过的痕迹。借着白色的掩护,他们悄无声息的靠近敌军的大营。
木河鱼低声问向身边的士兵:“这里有多少人?”
那士兵回道:“回大人的话,约莫200人左右。”
“没有漏掉的人吧?”
“我们探查了周围环境,确信没有。”
“好。”
木河鱼不再多言,他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让匍匐在雪地中的100名士兵向敌营进发,余下的士兵则继续躲在雪地中,已备无患。
这100名士兵在木河鱼的指挥下,行进的极慢,越靠近敌营意味着越容易被发现。这区区200个敌兵到是不足为惧,只是难保他们不会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信号,引得大面积的敌军前来围攻。
这100名士兵慢慢蠕动着,看似百米的路程,若是平日他们走走也不过片刻,只是这任务艰巨特殊,他们就像是一只渺小的虫子,生生将这百米的路径走出了千米乃至万米的速度。
若是那岗哨上打着哈欠的巡逻兵转身看向雪地,他们又如同冬眠的虫体,立刻蜷缩不动。以精锐之师的100人对敌人的200人也是无奈之举。若是2000人一同行动,难免有被发现的可能。
夜幕中,那岗哨的巡逻兵已经进入射程范围,他因喝了不少酒而摇晃得厉害。
木河鱼打出手势,又有一部分人匍匐不再前进,只有从中5人听从指令继续前进……
他们小心翼翼,动却忽然飞快了很多,如行云流水一般,窜到了岗哨的下方,进入了巡逻兵的视觉盲点。
领头的士兵做出抹脖子的动,其余士兵会意。他们如同猴子一般,利落的,毫无声息的分散开来,爬向周围的岗哨。
不多时,岗哨上那几个宿醉的敌兵倒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5个士兵做出前进的手势。这是300士兵才如洪水猛兽一般,朝着敌营的方向奔袭而去。
大雪覆盖的草地发出咯吱咯吱的踩踏声,却也叫不醒已经酣睡的敌军。不肖片刻,大营中的200多敌军在睡梦中,已经尽数肃清干净。
此战顺利,共杀掉215个敌军,2000精兵无一丝一毫之损。
以少胜多的战略已经得到初步的成功,这群士兵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只是木河鱼依旧不苟言笑,他知道这场奇袭虽然取得了胜利,但离战争的结束还为时尚早。
这漫长的黑夜即将结束,天边已泛起白色。他们在敌营中经过短暂的休整后,木河鱼决定带领这2000士兵去不远处的烟云城看看。
木河鱼之前虽在屠城之时救赵真而见过城内惨绝人寰的场景,但不知为何,他想再去看看,那守城的士兵里,马昊等人都曾是他的同袍。
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步行抵达烟云城。
说是烟云城,这城池哪里还有半分城池的样貌,就是称为废墟也不为过。
内城已经全部坍塌埋在了白雪之下,原本外城的瓮城和城墙只剩残破的几堵还未彻底倒塌的城墙,其中那个面朝中原方向的残破城墙上,还挂着几个守城将士烧成黑炭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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