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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蝙蝠车的轮胎去卖。”
红头罩第一个作答。
全场寂静。小弟们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敢当着蝙蝠侠的面这么说，都想改喊他为大哥了。
司珀茵试图压低声音问：【蝙蝠车的轮胎真能撬下来？】
但她特殊的沟通方式就像在游戏里面开附近频道一样，所有人都能听到。
红头罩把已经被捏成轮胎形状的面团司珀茵塞给司珀茵，哥俩好地勾着她的肩膀，“可以的，回去给你看看我的战利品。”
蝙蝠侠：……
蝙蝠侠说：“蝙蝠车已经升级了很多代，现在不可能有人能撬走它的轮胎。”
红头罩呵了一声，“我的技术也升级了很多代。”
摩尔发现了华点：“哥们，你还真撬过蝙蝠车的轮胎啊？”
看着话题越扯越远，红罗宾不得不出来把话题扯回来：“有什么限制条件吗？”
司珀茵摇头，【没有任何条件限制。】
马仔杰森迟疑道：“呼叫超人？”
这种离奇的答案，司珀茵竟然还点了点头。
“呼叫超人？”红头罩评价道：“你还不如呼叫蝙蝠侠，超人可能只请得起泡面，最多加一瓶可乐。”
司珀茵好奇道：【超人很穷吗？】
红头罩还想和司珀茵嘀咕一下，蝙蝠侠朝他们投去不赞同的目光。
红头罩耸肩，“好吧，我不说话了。”
“额，去领救济粮？”摩尔说道，“杰森，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蝙蝠同盟们都眉头一跳，红头罩错开看他的视线。只有马仔杰森说道：“东区的救济粮难吃得跟屎一样，你竟然吃得下去？”
摩尔“嘿”了一声：“像屎也是食物啊，总不能被饿死吧？那还是我投靠了企鹅人才能领到呢，救济站那群势利眼的杂种。”
他们东区长大的人经常会遭受这样的待遇，在他需要的时候得不到什么帮助，当他混得有头有脸的时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又会想尽办法把他们不需要的东西送给他们，结果导致真正需要这些东西的人什么都得不到。
就此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德鲁呢？”
戴着眼镜的青年看了一眼在场的两名哥谭义警，还有一个戴红兜帽的陌生人。他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但看红兜帽与蝙蝠侠、红罗宾熟稔的样子，或许又是一个新义警。
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似乎是看出他的顾虑，红罗宾鼓励道：“没关系，只是说一说，你还什么都没做，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去骗吧，也可能去抢劫。”德鲁说道，他还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也不会随便伤人，只是暂时想破解一下这个难题。”
他们三个算是混帮派里比较心软的，不然也不会因此成天混在一起。
司珀茵看向红罗宾，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红罗宾呢？】
他给出了一条超乎想象的蹭吃蹭喝路径，甚至还包含怎么去混人家酒店的游泳池和淋浴房。
“等、等等，你慢点，我记不下来了，还有哪家可以去？”小弟们在他开始讲第三句话的时候就拿起笔记本狂记，笔尖都快写得冒火星子了。
红罗宾对哥谭的了解让他很清楚哪些空子可以钻，可操作性比撬蝙蝠车的轮胎高太多。
“司珀茵，你呢？”蝙蝠侠问道。
司珀茵说：【我可以饿着。】
“这个问题的答案，和我刚才问你的有什么联系吗？”
司珀茵回答道：【我们的世界之间差异太大，我只能给你举一个漆黑灵魂的例子，通常情况下，漆黑灵魂的躯壳依然是人，但是在混骸之地，这样的人是可以视作扭曲物的。】
小面团落在地上，张开嘴，像投影仪一样投射出一道光幕。
光幕里面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灰色的货架，灰色的货物，灰色的人，还有叽叽喳喳的灰色小孩围绕在她的身边，也有白色的人影穿插其中，只是对比起这个灰色的世界有些微不足道。
只能勉强能从这些灰色的形状里看出这是在一个超市里面，这看上去像个偷工减料的建模师搞出来的半成品。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司珀茵沉默地看着轮胎形状的面团，面团也用同样的粉眼睛回看着她。
她拿出匕首往自己的头发上割了一节头发丢到面团身上，面团从巴掌大膨胀到西瓜大小，光幕里的画面才染上了颜色。
那个黑色的人影变成了一个戴着黑色针织帽的男人，同样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他的脸。
他在尾随一名女士，贪婪地看着她耳朵上的金耳坠。
在路过挂着餐刀的货架时，他抬手拿了一把。
一声惨叫在超市里面响起，男人割了女士的耳朵，攥着耳朵上的金耳坠拔腿就跑。
在逃跑的过程中，他在笑。
而刚才他们几个人的回答，绝不会因饥饿就去割别人的耳朵。
这就是区别。
蝙蝠侠嘴角下压，他记录下了那个男人的特征，问道：“比这样残酷的事情在哥谭也时常发生，难道他们都是所谓的‘漆黑的灵魂’？”
司珀茵回答道：【是。】
“所以判断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伤害他人？”红头罩问道：“那在场的岂不是除了你都是黑的？”
司珀茵回答道：【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个，我也是黑的。】
【他在动手的那一刻，眼里只有那枚金耳坠，为了得到金耳坠，他割下了这名女士的耳朵，因为这只耳朵是他得到这个耳坠的阻碍。】
【他忽略了这只耳朵实际上是连接在另一个人身上，失去这只耳朵，女士会遭到巨大的疼痛和不便，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是想得到这枚耳坠。】
【他没有将这名女士视为和他一样的同类，用你们的话来说，他不会共情任何人，他把人当作了物品，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考虑到其他人的感受，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人也不会让他感到任何不适，他只会在意他在意的事情。】
【这样的人倘若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愿意遵守社会的规则，灵魂也会转变为其他颜色。我曾经见过一个。】
司珀茵想起了冬。
每一次换防回到圣城的时候，冬都会抱着一束鲜花在城门等她。
一开始，奴隶出身的冬，她的灵魂颜色就是黑色的，在转化为白色之后也是最耀眼的。
【也只见过一个。诺斯教的历史中，仅此一个。】
【这就是漆黑的灵魂，除了那一个例外，只要有污染物，每一个都会变成扭曲物。】
【而由人转化的扭曲物，只要在人员密集的地方出现一个，极易传染一片。】
司珀茵看向蝙蝠侠，神情认真而严肃：【而纯粹的扭曲物则更进一步，它们会故意伤害、恐吓人类，甚至以此为乐，以人的情感、灵魂为食物来壮大自己，这是扭曲物的特性，不要因它表现出任何、任何像人一样的特征而手软，这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们的本质就是混沌，绝对不要心软。】
司珀茵闭上眼睛，像人一样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她缓缓睁开眼，那双粉色的眼睛里蕴含着无尽的悲伤和痛苦，沉痛地像背负了一座深不可测的废墟。
响在他人脑海里的低语又是那么的坚定。
【包括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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