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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石水和杨昀春各带着一队人马如约而来。
“石姑娘,又见面了!”杨昀春热情说道。
“嗯!”石水微微一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多谢石姐姐和杨兄前来相助!”方多病说道。
“方兄不必客气,监察司和百川院本就职责相同,这回能协同破案,亦是我之所愿。”杨昀春说道。
方多病偷瞄一眼石水,却听她说道:“方多病,这玉楼春的居所十分神秘,江湖上几乎无人知晓,你是怎么知道它在哪儿的?”
“啊,石院主,这人过留影、雁过留踪,再隐秘的地方,只要有人去过,总能打探出来的。”李莲花说道。
“对,石姐姐,我也是偶然间听人说起的。玉楼春的寝居离这儿还有很长一段路,我们赶紧出发吧。”方多病说道。
众人跟随方多病,走过一段水路,又爬上山顶,只见眼前雾气缭绕,一座吊桥隐在雾中。
“就是这里了。”方多病说道。
“这一路群山环抱、山高水绕,难怪鲜有人知。”杨昀春说道。
石水走上前,观察片刻后说道:“这是一座断桥!距离对面山峰还有大概十几丈,桥下就是悬崖,轻功无法过去。”
“我改良了机关飞猿爪,这个距离不成问题。”方多病说道:“对面有另一半吊桥的机关,我去把桥放下来。”
“方兄,机关处恐怕会有人把守,我和你一起去。”杨昀春说道。
“好!”方多病递给杨昀春一个机关飞猿爪。
“注意安全!”李莲花叮嘱道。
“放心吧!”方多病转头向他一笑,随后按下开关,机关飞猿爪射出长长的细索,勾牢对面后,借力飞了过去。
杨昀春紧随其后,也利索地到达了对面山峰。
“什么人擅闯香山!”四名护卫抽出刀来,大声喝道。
“监察司办案,还不束手就擒!”杨昀春闪身挡在方多病面前。
方多病转动机关,一阵沉闷的咔嚓声后,吊桥顺利放下。
护卫见状,挥刀砍来,却不是杨昀春对手,三两下就被打倒在地。其中一人对着空中射出响箭。
李莲花和石水等人已经跑过桥来,杨昀春手下将倒地的四人拿住,捆绑在一起。
大批护卫匆匆赶来,为首一人怒道:“你们是何人,要干什么!”
“百川院查案!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石水挥动青雀鞭,大声说道。
护卫们顿时面面相觑。
方多病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高举着说道:“我知道玉楼春用披肝沥胆胁迫你们为他卖命,这是披肝沥胆的解药,只要你们放弃抵抗,解药就给你们,百川院也会对你们从轻发落。”
“我们怎么知道你这解药是真是假!”一名护卫喊道。
“真假你们一验便知!”方多病把玉瓶扔给为首之人。
那人一把接住,打开瓶塞,倒出几粒药丸,细细辨别之后,惊喜说道:“是解药,是披肝沥胆的解药!”
众护卫大喜过望,纷纷把刀扔到地上,喊道:“我们投降!”
方多病和李莲花相视一笑,玉楼春靠毒药驱使这些护卫,又怎么可能换来他们真心相护。
“你们在干什么?”内院中疾步走出一人,见护卫们面对一群外来者,不仅不攻击,反而扔掉了手中兵器,不由惊怒问道。
“辛绝,你妻子被拐来这女宅含冤而死,你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吗?”方多病开口说道。
“辛护卫,他们有披肝沥胆解药!那天杀的玉楼春威胁不了我们了!”一名护卫喊道。
辛绝闻言一愣,满脸不敢置信,心中悲喜交加:“我带你们去找玉楼春!”
“你们留下看管这些护卫!”杨昀春对监察司众人吩咐道。
“石姐姐,请你带人安抚保护女宅的姑娘们,我们去抓玉楼春。”方多病对石水说道。
“好,你们跟我来!”石水领着百川院弟子进入女宅。
“玉楼春一身玉骨功刀枪不入,我不是他的对手。”辛绝说道。
“无妨,交给我们。”方多病说道。
“他刚才一听到响箭声,就让我把他送上了瞰云峰,他的寝宅就在那里。要上瞰云峰只能坐这个藤篮,我把你们送上去。”辛绝说道。
“你把他送上去就行了。”方多病指着李莲花说道。
“有劳辛护卫!”李莲花微笑颔首道。
方多病和杨昀春使用机关飞猿爪先登上了瞰云峰,等李莲花上来后,三人一同向寝宅走去。
寝宅房门紧闭,方多病护在李莲花身前,小心戒备。
突然,房门猛地打开,玉楼春纵身而出,劈掌攻来。
杨昀春不闪不避,手中宝剑铿锵出鞘,剑势凌厉,眨眼间已反守为攻,逼得玉楼春步步退后。
“玉楼春,这位可是万人册排名第二的御赐天龙杨昀春,你还是趁早放弃吧,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李莲花说道。
话音刚落,杨昀春剑尖已抵上玉楼春喉咙。
玉楼春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声音微颤地说道:“玉某隐居在此,多年不曾下山,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诸位?”
“玉楼春,你贩卖芙蓉膏,囚禁逼迫无辜的姑娘,这些年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命!干了这么多黑心勾当,就等着把百川院的牢底坐穿吧!”方多病义愤填膺地说道。
玉楼春顿时面如死灰。
“李兄,方兄,我先把玉楼春押下去审问。”杨昀春说道。
“好,杨兄,我们去寝宅寻找罪证。”方多病说道。
“这就是玉楼春藏宝的密室,冰片应该就藏在这里。”方多病说道。
“嗯,我们找找看。”李莲花说道。
二人一通搜寻。
“找到了!”方多病拿着罗摩天冰说道。
“嗯,我还找到了账本,里面都是芙蓉膏交易和买卖姑娘的记录。剩下的这些金银财宝,就留给百川院和监察司去清点吧。”李莲花说道。
二人下了瞰云峰,把账本交给石水和杨昀春,告诉了他们藏宝密室的位置。
“杨兄,这些姑娘们的经历可怜,还请杨兄结案后能派人护送她们回家,若无家可归的,可送到天机山庄,我已经打好招呼,会好好安置她们。”方多病说道。
“方兄请放心,待清点完财物,会给她们足够的银钱,可保她们后半生衣食无忧。”杨昀春说道。
“石姐姐,请转告赤龙姑娘,她的故人慕容腰在山下镇子里的八方客栈等着她。”方多病说道。
“好,我一会就去告诉她。”石水说道。
“石姐姐,杨兄,这里就拜托你们了,我和李莲花先告辞了。”方多病抱拳说道。
“后会有期!”
二人原路返回,边走边聊。
“小宝,刚才玉楼春偷袭时你怎么不出手?”李莲花问道。
“有杨兄在,玉楼春那点功夫也算不了什么,要紧的是寻找天冰嘛。”方多病说道。
“你若出手,杨昀春这种行家必然能看出你武功不在他之下,那万人册上就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你想让我进万人册啊,你不是不在意这种虚名吗?”
“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儿,你一个少年人,整天操心劳碌、老成持重的,不觉得累吗?少年人就该意气风发、争强好胜!”
“就像你当年那样,成为天下第一?你不是说,那高处没意思吗?”
“我什么时候说……行,上辈子说过是吧,有没有意思你得自己去经历过才能知道。最重要的不是我怎么说,是你自己的感受。”
“嗯,你说的没错,自己的感受最重要。我活了这两世,经历过最深的痛苦,你知道是什么吗?是有幸遇到了最好的人,找到了毕生知己,却怎么都留不住他……”
“小宝,你太过重情重义,这已经变成了你的枷锁……”
“李莲花,那你呢?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还要执着于寻找单孤刀的尸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又为什么一次次救我,救别人?”
“我没有不在乎自己的命……”
“李莲花,要论重情义,我可比不上你,乔婉娩、肖紫衿、云彼丘、四顾门众人……哪个对你不重要?我心里没那么大地方,能装下的也就几个人而已。”
“唉,方小宝,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吗?哪有徒弟这么训师父的,我说一句,你有十句八句等着我!”
“哼,我师父是李相夷,关你李莲花什么事儿!”
“你!你行!”李莲花望着方多病哭笑不得。
“你就这么不愿意让我陪着你吗,总是想方设法把我往外推……”
“不是的!小宝,我只是,只是怕再毁了你的一生,毕竟我已经毁过你上一辈子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难道看不出来,每天和你一起,我有多么高兴吗?还是你又把我当成了负担?”
“你怎么可能是我的负担?”李莲花看着方多病眼眸低垂的失落模样,明白前世自己的死已经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任何一个拒绝他保护关心的行为,都会再次伤害到他,唯有全盘接受他对自己的好,才有可能一点点治愈他的心伤。
“小宝,是我错了!你事事为我考虑,我很开心!能有你这个最好的朋友陪在身边,我很庆幸!”
方多病前一刻还在着急难过,不成想突然被这几句话哄得找不着北,只顾得上咧嘴傻笑。
“四枚天冰只差最后一枚了。”李莲花说道。
“嗯,这最后一枚,现在应该在琵公子手中,他替百川院镇守龙王棺,这龙王棺是一百八十八牢中最为隐秘的地方,要自己找到恐怕很难。”方多病说道。
“百川院归属四顾门,你忘记四顾门是谁一手创建的了?”李莲花好笑道。
“啊,我居然没想到!你知道龙王棺在哪儿!”方多病说道。
“这是自然,李相夷这个当年的四顾门门主也不是吃白饭的。”李莲花笑道。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方多病高兴地说道。
“你打算如何取信于琵公子啊?”李莲花问道。
“这不是巧了吗,琵公子出身于天机堂,是我娘的师兄,自然要找我娘帮忙啦!那我们就先回一趟天机山庄吧!”方多病说道。
“好。”李莲花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