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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黑色星期一(第1/3页)

今天是星期一,你的发烧又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你做下一个重要决定:今天回学校上课。

你现在坐在赤红冲击的副驾驶席,驾驶席上惯例地是你妈妈的全息投影。你的搭档在数码器里休息,你不希望打扰到他,于是没有让他来到现实世界。

上周六发生的球体危机余波未过,dic机动部门的外勤员们正穿着防护服,向受灾财产喷洒咖啡。大街上都是令人清醒的味道。

赤红冲击打开了车载音响,你听出来他正在放《勇者警察》的主题曲。

“burning

heart

to

heart

j-decker……你看到哪一集了?”你跟着主题曲哼哼,顺道关心了下新晋剧迷赤红冲击的进度。虽然他现在是大人,但这部动画片对他的影响似乎比你想象的要深远许多。

“迪卡度殉职。”他在红灯前停下,“我不是很喜欢那个代替他的新角色。叫……”

“迪克?”

“嗯。不如迪卡度。”你妈妈的影像用指腹敲击方向盘,表达对剧情的不满,“制片方不太懂孩子们的心思,随便处置人气角色。这不好。”

可是赤红冲击还能算“孩子们”吗?也许吧,毕竟他喜欢上迪卡度时年纪确实不大。“以后还会让他回来的,放心看就好啦。”

他不是很忌讳剧透,但你还是比较在乎他的观影初体验,所以没有将接下来的剧情描述出来。他并不搭腔,红灯结束了。

你看着自己居住的这片街区,想起前天赤红冲击(jr.)讲给你听的极速星。那是他的家乡,他在地球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思乡呢?

“……”赤红冲击思索片刻后回答,“不会了吧。”

“为什么呢?”

“因为极速星……她已经不在了。”赤红冲击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向你解释,“你还记得我提到过的‘宇宙锈病’吗?”

你点点头,他那天缩在墙角控诉你们有机体时说过这个词。

“某些人……我不说你也能领会到的某个群体……将宇宙锈病散播到了我的家乡。”他叹了口气,“战争全面爆发后,霸天虎认定极速星已经没有存在价值,所以决心毁了她,连带着他们所有的罪证一起。我的很多同胞葬身在锈病当中,极速星也变成了锈蚀的荒芜世界,她现在……已经是没有人烟的炼狱了。”

“……我很抱歉。”你说。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接着略带落寞道:“卓真……我已经没有家了。战争毁了极速星,也毁了所有赛博坦人的归宿,现在的我,终归只是个没有根的流浪者罢了。”

你真的很伤感,也很震惊。赤红冲击以前那么热爱自己的故乡,但那片富饶又深受热爱的土地已经变作了荒原,那么多勤劳勇敢的人民化作了锈屑,那道最长的赛道已经无人问津了。

你轻轻抚摸车载媒体的位置,当做是在安慰他。“你还有家……你是我们家的人。”

“……我……谢谢你,卓真。”

赤红冲击沉默着处理自己的情绪。你觉得应该换点轻松的话题。

“你以前……都过得如何?”你对他曾经的生活经历很是同情,他那时还是个孩子,却要遭受非人的对待,还有“被卖掉的”风险。

“其实真的要说,也不算太糟糕。早年,我的确经历过黑暗的时光;不过赛博坦旧政府还算有些作用,而且,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努力回忆久远的过往,“迫于无奈,伪政府给了我们该有的权利,后来的日子就不那么……特别黑暗了。虽然还是很让人窒息。”

“你那天说……你的教官体罚你。”你总觉得这样开始话题不太好,但还是说了,“你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我后来到了地球,和一个小男孩展开了一段精彩绝伦的冒险。”

你轻笑着让他认真回答。

“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个吊车尾,学习不行,体术很烂,大家都觉得我没希望,体罚也是常有的事……”突然,他话锋一转,“不过,后来,我学会了发挥特长。”

“是什么?”

“我的速度。”

他的最高时速远超你认知中的所有汽车,你恍然大悟。

“极速星的居民们为了躲避灾害,演化出了高耐性和高机动力的特性,换言之,就是我们都跑得很快。”提起往昔,他还是不免有些自豪,“而我那时候,比现在还要迅捷。我可是竞速手里的佼佼者。”

青年时代,他成了运动员,甚至参加过一次全赛博坦竞速赛,举办地点正是在那条所有殖民地中最长的跑道上。

“你那次跑了第几?”你也被他说得有些热血沸腾。

“呃,记不清了。也就是不怎么样的意思。”他的成绩不太拿得出手,“不过我记得那届的第一和第二。他们之后都出现在了战争当中。”

第一名是个从赛博坦本土而来的竞速手,一身靓丽的蓝色涂装在选手当中很是抢眼,比赛中更是艳压群芳、轻松夺冠。“他后来……应该是做了汽车人的情报官。”赤红冲击回忆。“汽车人是另一方反抗旧赛博坦政府的势力。我单方面认为他们比霸天虎要优秀太多。”

但至于他为什么选择了霸天虎,他缺失的记忆无法回答。“……总之,我相信自己有自己的理由。”

第二名是极速星原居民,他当时已经是霸天虎的一员,作为医师工作。“本来由于当时的政治环境,他已经弃赛了。但……其他的弃赛选手都没有什么牵挂,只是他来自霸天虎、又有一位割舍不下的恋人。所以他被迫上场了,去跟那位未来情报官争夺冠位。”他的语气有些遗憾,“我不知道他的那位恋人后来如何了,最好不是因为他夺冠失败而受到牵连。后来他也一直是战地医官,我应该还曾经接受过他的治疗。他人还可以,墙头草。”

你不太清楚“人还可以”和“墙头草”是怎么出现在对同一个人的评价中的,不过好吧,他说是就是。

“你提到了战争……?”

他组织语言后回答:“是的。为了推翻旧政府,汽车人和霸天虎展开了短暂合作,但当赛博坦旧政府覆灭,两位领导人就因政见不同分道扬镳了。那之后两派的战争延续了近百万年。”

百万年的战争,哇哦。你记得他是战前生人,他得有多大年纪了。

“以前还比较清楚,后来忙着跟别人打架,就忘了。”他半开玩笑似的回答你。“说来奇怪。我的记忆回路受损后,反而越是久远的事记得越清楚。我连怎么做的霸天虎都记不得,却能回忆起极速星的旧貌,我甚至记得军校附近有个小公园,很多情侣喜欢坐在长椅上谈情说爱。”

“……对了。你的声音为什么和妈妈那么像?(

??。)”

又是这个问题。赤红冲击的尴尬好像快要溢出来了。

“……你爸爸就喜欢这样的,所以找了你妈妈。”

“真的吗?(

??。)”

“真的,你妈妈可以作证。”

原来你爸爸还有这种爱好。震惊了。

“还有,你那天是不是□□……”

“卓真我们说好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到了学校门口,赤红冲击与你道别。“和同学多交流些,不要老是待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你一边答应一边进了大门,显然是没有听进心里去。教育不易,赤红冲击叹气。

总之,今天的课后活动仍然是在数码世界中进行。

源学长非常想念你和身残志坚的恶魔兽,毫不吝啬地给了你们两位一人一个热情的拥抱。你的搭档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说实在的,你还是不放心他这样抛头露面地行动,万一再遇上了某些不正常的神圣天使兽……所以你很不放心。

“卓真。我真的,一个人,就可以了。”你的搭档试图让你松开攥紧他手腕的双手,未果。“……你不必时刻跟着我。”

飞虫兽,据源学长介绍,是个学者,研究数码世界的悠久历史,对整个数码世界的认识比你们所有人都要渊博。但你仍然对他毫不留情夺取其他数码兽性命的行为感到无法接受。

“小朋友,我知道你对我意见不小。”飞虫兽侧身立于源学长的近前,复眼望向你。“不过我不像那个机车骑士一样假慈悲。被那东西缠上的数码兽,无一例外都没有拯救的价值。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帮他们解脱。”

黑雾……那是一种在两个世界中都存在的神秘物质。你们最近经历的事件中,都有它从中作梗。飞虫兽认定,一旦被黑雾缠身,就没有获救的可能。

“像上次的神圣天使兽一样。那可是神圣天使兽,纯洁与理性的代名词,但被感染后变成了那个德行。即便是把他带回神圣领域也绝对没人能救得了他。”飞虫兽咋舌。

“——我的搭档可从来没放弃过拯救他们。”

你们循声而去,见到风尘仆仆的咲,一个人从树林深处向你们而来。他今天也衣着个性,皮革与布料不规则拼接而成的外套充分发挥后现代主义风格。

他赶在你张口之前自我解释:“别西卜兽今天不便,没有载我。所以不要问我他是不是修车去了,不是!”

看来别西卜兽是修车去了。你想起上次事件中他受损的机车与夹克,这段时间过去,他的机车还是没有维修完成,足见那辆机车的受损之严重。

你想了想:“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凭借毅力,和我的双腿。”咲自满地扬起鼻尖。“以及某个女人的搭档的帮助。”

你们才注意到在暗处闪烁寒芒的铁钩,以及不怎么起眼的铁钩兽。他挥挥代替手的铁钩,异常沉默。

“他说他自己周一一般都会很倒霉,所以拒绝和别人社交,免得惹更多麻烦。”咲耸肩道。

接着,源学长便对咲使用了握手攻击,效果不佳,他已经对这个技能免疫了!“源同学,请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有底线的男人。”咲红着脸强装镇定,你则对此抱有一定疑问。

源学长略带疑惑地点点头:“好的,不要太过分。”然后用百倍热情拥抱了咲。源学长的长发掠过咲的脸颊,少年的春心瞬时荡漾起来,你仿佛听见水壶烧开的长鸣。

“你你你,你你你你根本没懂!!!”咲扶着源学长的双肩将他推开。“唔唔。这是什么香气,实在是……沁人心脾……”后面不是对着学长说的,是他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的自言自语。

铁钩兽在暗处压低了自己的帽檐。

片刻后,从一片混乱中缓和下来的你们,终于开始说起正事。

“那边那个叫我来的,说真理那个女人找我。”咲用下巴指了指铁钩兽。

“我也是。”源学长将数码器中的信息展示出来,“讯息我收到了哦,铁钩兽。”

你看了看手机上的简讯,明显不是真理口吻的讯息传递给了你,指示你课后来到数码世界中。你也点了点头。

“但是这里……什么也没有啊。”你看了看周围。这是一处位于山顶的草坪,周围森林密布、只有此处空空荡荡,连数码兽也看不见一只。

……不过可能,也有你的搭档的原因在里面。他从前的小伙伴们见到如此身姿的他,无一例外地四散奔逃,留下凌乱的你们两个。这片空地视野开阔,谁要是看见你的搭档,应该也会忙着避难,而不是主动现身吧。

铁钩兽僵硬地走出黑暗:“哈哈。看来是我搞错了。大家各回各家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什么情况?

你一头雾水地看着源学长向铁钩兽挥手道别,然后咲追上去大喊“你不再送我一程吗”。

这一天过的。和源学长一起回到现实世界后,你再度确认手机,真理仍然没有给你回复。她到底找你做什么呢?今天她也没有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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