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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馆和崇雅楼挨着，分别是皇子和公主们读书的地方。两院西边就是重华宫，是起居的地方。
东宫也挨在北边，离学堂近，还不必跟众人挤在一处。
晨儿来了第二天，就得起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得跟着三皇子一道上学去。
他忽然觉着，父亲对他算不错了，起码让睡到天亮才起。
打着哈欠，一路跟到了弘文馆，皇子们三三两两陆续到了。
太子已经来了，端坐在最前面，自顾自展开纸张，拿镇纸压平。
旁边伴读要给他磨墨，太子抬手拒绝，自己拿起来细细磨着。
约摸到了卯时，先生才来，众人行礼落座。
“这是江太傅，还是林大人的老师。”陆策悄咪咪提醒道。
林大人？林绎墨的爹。
晨儿心想，怪不得这么熟悉，跟着父亲在他家马球场踢过蹴鞠。
上面在讲，底下也在说：“那是我大哥，堂堂太子知道不？”
晨儿点点头。
“靠后的腰挺得倍儿直的是二哥，再往后，脸白的跟个死人一样的就是四弟，天天抱着个药罐子。旁边那个，屁股上跟针扎一样扭来扭去的就是五弟，我好哥们。”
“三皇子，再出言，老夫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陆策赶紧闭嘴，起身躬身道歉，得到准予坐下，松了一口气。
“这老头有家法。”陆策在纸上写出最后一句话。
……
巳时能休息半刻，太子走过来打断了俩人的窃窃私语，对着晨儿道：“你怎么跟他混一起，混世魔王一个，小心带坏了你。”
“大哥别瞧不起，我最近稳重多了。”陆策不服气，站起来拍着胸脯说道。
“前日父皇还说，皇子里就数你最难管教。”
“真的？”陆策还眼前一亮。
“什么意思？你还挺开心？”太子忍俊不禁。
“没有，父皇他……不常提我……”
“弟弟们还小，你齿序在前，就该好好做个榜样。还有……”
“哎呦，我的好大哥，求求你别念了。”
“你呀，若是玩的心思肯用一丁点在正道上，何至于如此？”
“哥，我头疼。”陆策嘟着嘴说。
“好好好，我不说你了，等父皇找你聊吧。”
送走了太子，又开始上课。
等到午饭时候歇下来，才补一会儿觉，又到了上骑射课的时候。
靶子一字排开，各自挑选弓箭，站在对应的位置上。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槐木的太轻，拿那件柘木的来。”二皇子陆勉不耐烦地跟身边人说道。
此时陆策抓着柘木弓的手悬在半空，下一瞬立马抱在怀里。
“三皇子，这……”二皇子的近侍如晔恭敬道。
陆策努嘴：“那边不还有，自己拿去。”
总共两支柘弓，太子拿了一支，如今剩了一堆酸枣木的，哪还有？
如晔又追了上来：“三殿下……”
“堂堂皇宫竟如此穷酸，连几枝木弓也没有，害得二哥跟弟弟抢。”陆策故意提高声音，可把身旁的慕枫吓坏了，连忙拉他。
“你说什么？！”二皇子也不是个能忍的，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别拽我。”陆策挣脱出来，继续嚷嚷，“我得跟父皇说道说道去……”
“说道什么？”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长廊响起。
陆策听见声音的瞬间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紧接着哗啦啦跪倒一片。
皇帝喊了平身之后，来到二人跟前。
晨儿瞧见，陆策的肩膀已经开始打抖了，心里默默叹气：“唉，看来不止我一个怕父亲啊！”
“天天胡言乱语，哪有一点皇子的样子？”皇帝冷哼一声，“每人抄写祖训十遍，好好定定性子！”
二人哪敢说不，赶紧谢恩才是。
晨儿手心都冒汗了，在裤子上擦了擦，才拿起弓箭。
禁卫军羽林卫指挥使刘滦亲自授课，“小穿杨”的称号真不是白叫的，一箭射出，连箭羽都快没进去了。
“三哥，方才刘指挥教的，我忘得差不多了，你再教教我。”五皇子陆旭跟晨儿差不多大，正笑得灿烂。
“你站我这来。”陆策嘴里叹气，可手上不停。
晨儿也在默默观察着，太子稳重端方，二皇子暴躁争先，三皇子行为随意，四皇子病恹恹的，五皇子活泼开朗。
还有陛下，一直在后头瞧着，偶尔跟身边人说话，看不出任何情绪。
挠挠头，心想：父亲骗我，这皇宫明明很平静和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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