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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听到旁边传来的窃窃私语。
顾燃先未弄清什么事，旁边的江承却了于心中，见怪不怪。
他从前最讨厌的就是川慕青拉着他、郭川和沈知行出去吃饭，尤其还是在一些不太隐蔽的独立空间，旁边绝对是蜜蜂嗡嗡地止不住。
顾燃望过去之后，那两个女孩看清了脸，更加确认了身份，顾燃面对那赤裸裸的眼神，虽然半年来这种事遇到的多了，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对面的两个女生看到自己爱慕的俊朗少年这样纯情无害，那是什么顾虑都抛掷九霄云外，小跑着过来。
江承看着都怕那两个女生直接冲过来把顾燃当作唐僧肉给吃了。
“你~你好，我叫曾，曾佳妮，我是你粉丝，我很喜欢你。”
“我也是，我也很喜欢你，超爱的。”另一个女生望着顾燃捧心状，很是真诚地看着顾燃，突然又觉得自己表达不对劲，连忙更正，“不是，我是说我很喜欢你演的角色，也不是，就是很喜欢你演的。”
一个紧张地断断续续，一个语气非常着急且语无伦次，毫无疑问都是看到偶像那种欣喜又小心翼翼地神情。
顾燃点头表示感谢，站起身，“谢谢你们的喜欢。”
两个女生听到自己偶像竟然对自己的喜欢表示感谢，顿时是都要晕了过去，“不用，不用。”竟然还能得到偶像的感谢，老天这是给了什么好运气。
两个粉丝现在只剩下心里冒着粉红泡泡，理智全无。
一时，顾燃也不知该如何下去，自己面对这样的粉丝还是短短的几个月，且那时旁边不是有经纪人就是助理提醒着他该做什么，怎么做。这种临时被粉丝撞上的情况还是少数，一般是签字拍照，可现在对方一句话都没说。
江承看着面前的场面也是好笑，出名没经验的明星遇到的两个单纯的粉丝。
“你们需要拍照吗？”江承坐在椅子上，往后靠。
两个女生一听，看到江承，想着是偶像的朋友，竟然这么懂得，还好心地帮她们，简直欣喜若狂，小心地看着顾燃，“可以吗？”
顾燃当然同意，主动站在他们中间，还问了是要三人一起同框，还是单独合拍一张。
“都可以。”两个小女生觉得今天来旅游就碰上了粉了好久的明星，人还这么nice，竟然还可以拍照，觉得已经是幸运星降临了，哪还有其他要求。
顾燃还是跟她们一人合拍了一张，最后三人还合照了一张。
那两个粉丝离开之后，顾燃坐下来，就一直带着笑意。
“不就两个粉丝，你能傻笑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只有这两个。”
顾燃摇头，这个不一样，“刚才你听见没有，她们说是很久之前就认识我了，是徐旭这个角色。”
自郭导那部电影上映后，还有后面那部青春网剧随之登入，正好让他借此机会爆出，紧接着一大批的粉丝，由此成名。
可是今天这两位，却是在他还籍籍无名，能随意出门上街时，就喜欢他演的角色，郭旭这个角色是他演戏以来接的第五个角色，当时剧里他演的不过是一个小成本网剧里不知道排到几号的角色，出境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个小时。
而这两个粉丝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支持了他这么久，这种感动是不一样的。
“听见了。”江承不想再看到这种傻样，“不过，你这和粉丝见面的样子，如何行事，面对突发情况，你公司都没有给你上过课吗？”
顾燃一噎，没了言语，自己这种红的速度公司根本就没有想到，本来是打算一步步来的，谁知道一下全部打乱了，后面又是一直在剧组里，根本就没有时间。“上过一次。”
江承没有多评论，但是现在的顾燃，的确是红地太迅猛，加上他那个经纪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那你呢，想好了吗，自己以后要做的只是一个偶像明星还是演员？”
还是上次的问题，顾燃再次听到，其实他一直都有答案，他喜欢演戏，如果可以他当然只想做好一个演员。
顾燃低头的瞬间，看见江承从对面推过来一份文件，他抬眼，不解其意。
“打开看看。”
是一份合约，顾燃一张一张地往下翻，十分钟后，不敢置信地抬头，“这是？”
“星耀给二线艺人的合约。”
这就是他要给的东西吗？可是……
“为什么？”顾燃清楚知道即使自己现在走红，但是远没有达到可以签这份合约的身价。
“你和你们公司的经纪约应该快到期了吧。”江承双手交叉，盯着顾燃，“星耀是业内最好的影视传媒公司，无论是对艺人的星途发展还是待遇，我想没有哪家公司可以比得上。虽然现在的你，还没有达到现在我们公司二线艺人的要求，但是我们绝对有能力让你成为一线，甚至超一线。”
那是完全不同的江承，认真。
他收起之前的随意，收起那些漫不经心，实事求是地陈述着他公司的优势，两人如若达成协议的愿景，那是可以看到未来光芒的眼眸与自信。
顾燃沉默了很久，双手一直紧紧地相握，前几天莫莉姐口头上已经提过了这件事，她希望自己等等，可以帮他争取更好的条件。
“谢谢你。”顾燃最后还是抬头拒绝了。
江承笑了，往后一靠，看着顾燃，是怀疑，也是惊讶，抑或是不出所料，没有被拒绝的失落所感慨的不知好歹。
顾燃当然明白这份合约上所列的待遇是莉姐无论如何跟公司争取都不会有的。
“顾燃，你要知道星耀可以给你的绝对不仅于此，而如果你只想好好演戏，想当个演员，星耀也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顾燃将合约推回给江承，“莉姐想和我继续合作。”
莫莉对他有恩，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莉姐给他机会，这两年多以来，自已的很多不适应不妥协，也是莉姐在容忍，甚至屡次给他帮忙。
“你想好了？回报有许多方式，不需要以自己的前途作为赌注。”
顾燃点头，不会有疑问，那是他应该同样回报的。“我知道，可是至少两年我要做的到。”
“今天十二点一过，我不再是星耀传媒的ceo，不再参与星耀的经营，之后我也没有办法再参与其中。”
江承拿起那份合约，“今天我会住在这，你要后悔可以来找我。”
江承早有准备，面对顾燃此时的抉择也不算惊讶。
“谢谢你。”无论如何，他都要感谢江承，走到今天离不开他的帮忙。
用完餐后，两人就回酒店休息。
晚上十一点顾燃要去剧组，凌晨两点左右有他的戏份，不过白天分开前江承嘱咐他走时叫他一声，说要送他回去。
顾燃走到门前，手才抬起，算了，想必这几天他也没休息好，手要放下，里面的人已经开了门。
“你没睡吗？”
江承关门往外走，“睡了一下午，刚才在做事。”
两人乘着电梯往地下停车场走去，顾燃这次与上次真的太不一样了，帽子口罩墨镜真是一个都不少，要不是那熟悉的感觉，哪一天路上擦身而过算得上常态。
“其实你不用送我过去，这边打车还是叫我们公司的车过来结尾我都挺方便的。”
“上车。”江承打开车内的灯，“顺便，反正我也有时间。”
顾燃瞥见那份合同还在车上，多出来的是上面还压着一件礼盒袋。
“要签了吗？”江承看见顾燃的视线，笑着问。
意料之中的拒绝，没有多说，开往拍摄基地。
窗外的城市除了路边的小吃大排档，多数门店已经打烊，这座城市白日黑夜都有人员在忙碌，尤其在这样一个地方，日夜不存在休息，那一处尤其是。
从酒店到影视城，一路安静，却又越来越明亮，直到喧闹声起，人影晃动。
“你戏什么时候开始拍？”
“三点才到。”前面一场戏因为演员情绪一直没有到，所以就往后推迟了。
“那你这么早到干嘛？”江承不解，就算是上妆，现在才十一点四十。
顾燃挠头，反正也醒了，就想着来看看，学习一下，自己这个戏份有一部分的武打戏，可惜自己用剑总是少了自如。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和江承说出口，其实这些在开拍前，就要掌握的，只是时间不允许，所以只能靠着一些空闲的时间找武术指导教导一下，能补上。
江承摇头，也不准备追问，而是提了另一个问题，“你有和灿灿通话吗？”
“有啊。”顾燃抬头，眼里都是欣喜，“差不多一周通一个。”虽然隔着时差，可是看灿灿在德国的生活状态还是不错，脸也圆了一些，“上周，灿灿还去了海边玩。”
他当时还挺担心，手术才刚过去三个月，去海边吹风会不会不好。
不过，灿灿妈妈是专业的医生，而且视频中的灿灿气色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好，不自觉就让他安心了。
“有没有想过去看她？”江承将窗户摇下，深夜的风从窗外灌了进来，吹走了热气，也带走了空调的闷。
“当然，只是最近没有时间，签证办下来也不容易。”顾燃近一年估计都没有什么机会去德国，后面只会有更多的行程安排。
“那你可以考虑下我给你的合约，星耀的时尚资源最多，米兰下个月就有一场时装发布会。”说完江承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离明天还有9分钟。”
意思不言而喻，顾燃无奈一笑，“我不明白，是因为宋伯的关系吗？”
认识一年了，他和江承关系不错，但和他公司却没有什么往来，可有时却又不得不承认，因为与他的走进，靠着捕风捉影得到了很多机会。
所以，有时面对李纪他们的发难，才会显得无法理直气壮。
而这是第一次江承亲自给了他一份根本不符合目前身价的星耀合约，这不仅是一次机会而已，意味着他将来平坦的星途，摘得顶峰的桂冠机会。
他不得不猜想是因为宋伯总是嘱咐于他对他的照顾。
安静的时间就像是默认的答案，顾燃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微微的失落感，真的，只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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