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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林,对不起。”
顾燃还是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没有丝毫犹豫地旋转门把打开房门,跑了出去,就算如此,他还是选择了内心深处最想做的事,成熟于他而言还是太远。
余林咬着牙,心态都要暴躁,这哪是最好说话,最好相处的艺人,简直就是分分钟推她近火坑。
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拿起手机先是订了票,发了几个消息,翻出莉姐的电话,忍着被一顿爆喷,再联系剧组导演,一个晚上,到处赔笑脸,不得安生。
当外面的天灰蒙蒙地开始变亮,她才安心可以睡下,临入眠,咬牙切齿。
另一座城市,顾燃刚才飞机,就坐上余林给他安排的车直接到医院,到时手术刚刚结束。
病房内的宋沉烟看见他时非常的惊讶,这时他不是在拍戏吗?
顾燃走进病床,看江承脸色苍白,闭着眼,听到手术成功,没有生命危险时才算放下那颗一路上惊慌失措的心。
面对沉烟的询问,他只能含糊其辞地避轻就答,多亏了旁边许清泽帮忙,劝走沉烟回去准备一些衣物才支开,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的失控会不会将二人的关系曝光。
顾燃坐在江承的旁边,才两个月没见,已经清瘦成如此,第一次他知道自己眼里无所不能,永远都不会倒下宛如神明也只是凡人,会生病,会生命垂危。
天光彻底亮起来,窗外鸟儿也舒展着筋骨吱吱吱在欢叫。
顾燃感受到掌心有轻微摩擦,抬起头望去,江承的眉峰微微蹙起,面孔有些狰狞,疼痛似乎让他越来越清醒,缓缓睁开的双眼,呆愣了一小会儿,侧眼看见一个人,不确定地喊了一句:“顾燃?”
江承醒来,疼痛让他很快回忆起失去意识之前的事,这一个月因为项目突然的意外造成巨大损失,为了扭转时态,日以继夜想方案,会议一场接着一场,还没有闭眼就是又上场应酬,喝得都要忘了酒是什么味道。
好不容易总算一切结束,不仅拿下了项目最终的开发权,又把公司版图继续往外扩张了一步,谁知道疼痛就席卷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止疼药也失去了效用,还没拨完急救电话就失去了意识。
而现在,这环境,他想应该是没事了,只是身边顾燃的出现太过意外,这时,他记得应该是在距l市几千公里远的沙漠拍戏才对吧。
“你怎么样,没事吧,或者哪里痛,要不要叫医生?”
顾燃焦急地上前轻声问道,就怕哪里又出问题,说着伸手已经按响床前的铃。
医生检查过后,没什么事,之后慢慢恢复修养就好,顾燃也给沉烟回了电话,报了最后平安。
江承靠着枕头,错眼不落盯着顾燃,双眼里都布满了血丝,下巴处还有点点胡茬,神态也很是颓靡,就连身上穿的都是一件简单的短袖t恤,微微起皱,但无论是小心翼翼地解释他现在病情,还是轻声说着沉烟去向以及医生嘱咐,都没有任何失态。
“你怎么回来了?”他握着顾燃的手,分明是五六月的天,手却没什么温度。
“不放心,我就回来了。”顾燃知道说出江承必定是不会赞同他的行为,肯定也是指明他任性后果。
意料之中的说辞没有到来,手却被紧紧握住,“哪时候回去?”
他抬头,掩饰不住惊讶。
“问你话?”
“哦,今天晚上10点飞机。”
还有不到12个小时的时间,“要不要先睡下。”江承瞧着顾燃精神状态实在不好,而之后回去一定是没有休息时间,进入无休止拍摄。
顾燃放不下心,躺下也入不了眠,“我在飞机上就睡过了。”
拙劣的谎言,江承没有拆穿,身体的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剧烈,他手还是握着顾燃,虚弱地笑着,“我很高兴。”
即使他不赞成顾燃这样丢下自己工作就为了一个可以在原地等待的消息而回来,甚至之前还在星耀时,要是碰上旗下艺人出现这种情况,他绝对会给对方一个教训好好长下记性。
可他是自私的,面对这种情况,顾燃的出现显然给了他莫大的喜悦与满足,他甚至能体会到他风尘仆仆赶回的不安,就像他在国外听到顾燃被送医院的慌乱,甚至无助想必都是相似。
两人并没有说多久的话,或许是麻醉药的效用还没有结束,江承很快又开始有点昏沉。
时间过得飞快,没有多余的空隙可以挤出,沉烟出现在医院里,二人更是说不了什么,晚上许清泽送顾燃去机场,下车前,他还听到了一让他安心的话
“你回去好好拍戏,这边有我和沉烟照顾着,要有什么事,我第一时间打你电话,不用太担心江承。”
顾燃点头,无论怎样,能亲眼见到江承醒过来,而且在他清醒过来时,能够第一个陪在他身边,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他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之后被莉姐骂得狗血淋头,余林喷得体无完肤,还有导演面色不善的严谨要求他都无怨无悔,全盘接受,并且诚挚认真道歉。
但他想就算重来一次,即使知道江承最后都是安然无恙,他还是会选择离开,会选择亲眼见到他醒来,也许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人。
顾燃结束完拍戏,又连接上了几次杂志封面,参加了几档综艺节目,去了几个电影节还获得了一个最佳新人奖,入围了最佳男配角提名,可以说这是顾燃在这个圈子里获得第一个对他专业能力,演技认可的奖项。
就这样一年的时间匆匆而过,又到了年尾。
顾燃休息的这段时间还是蛮惬意,在江承的公寓,他有休息,二人便躺着说话都是极好,如若出差,顾燃自个呆家里,抑或看望宋伯,找沉烟,或者两人都忙时,占据着书房的两端,各做各事都觉得舒心。
他后面回想起这段时间,竟然是两人相处最自然得意之时,时间都柔和了记忆,只剩下恰到好处的甜度。
屋内的灯暖暖照着,锅内奔腾的热气晕染了整个房间,柔和了眉眼,初冬倒显得温暖。
这天顾燃跟着江承来到沉烟家吃饭。
进屋看见就是老北京铜锅,摆放在桌子上,绕着火锅一圈又一圈的食物,精美摆盘,引得人食指大动。
江承完全当作自己家一样随意,直接坐下吃了点前餐小食,还拉着顾燃一起,往他嘴里塞。
顾燃自己接过,“这不在家。”
动作实在有点亲密,沉烟和许清泽就在厨房,不到十步的距离。
他发现自从住院后,再次见面,相处的时候江承越无所顾忌,就只有二人还好。
可是沉烟有时去江承家,正好撞上时,一个房间里,不到十米的距离,他都敢做出两人私下里亲热的动作,即使顾燃一再警告,他还敢玩偷袭,事后想起,他都要感谢自己有一颗强大心脏,否则迟早一天会心率衰竭。
顾燃吞下夹到嘴里的炸酥肉,放在桌下的手拉扯着江承的手,“你收敛点,沉烟姐他们要出来了。”
江承靠近他的耳边,吹着气,“要不然你亲我下,我保证到回家这段时间都不碰你。”
“你”顾燃简直就像听到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可偏偏旁边的人完全就是不在意,一副如果不照办,后面完全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模样。
“那是你家人?”他警告道。
“我知道啊。”江承眨着眼,点了点头。
顾燃面对他的无奈真是不知如何办,往厨房瞄了一眼,透过那扇厨房玻璃门雾气中可以隐约看着沉烟正在搅拌锅里的食物,许清泽在旁边说些什么,两人都没有转身的迹象。
他转身飞速地想要在江承脸上轻轻一碰就好,谁知道江承故意偏了脸,吻上了他的唇,他还加深了动作,趁他稍不注意就溜了进去,就像久久行走在沙漠上了旅人碰上一块绿洲就不舍得离开,非要扫遍每一个角落,不肯放过一处。
顾燃疯了,这种环境下,太过刺激,太禁忌,要是一不小心简直就是心脏病突发,当场离世的现场。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江承离开了他的唇,他用了平身最快的速度转回身,瞄向厨房,好在两人还是在聊着些什么,说着沉烟似乎打发着许清泽出来。
他立刻垂下脑袋,就要把整个人都塞到桌子底下,深怕被人看到自己现在的窘态,唇上的温度还在,江承的气息还充斥着口腔。
“你要在往下低,他可能会走到你面前查看你是不是出事了。”满足了恶趣味,又稍解了欲望,此时正开心的江承在他耳边轻轻笑道。
顾燃听后抬头瞪了江承一眼,拿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妄图遮掩住那不正常却一直往上升温的潮红。
江承被瞪得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得了乐趣更是欢畅笑出了声。
“笑什么?”许清泽感兴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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