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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拖走心情阴沉的李贤在比控制一只发情期的比格犬还难，五分钟的短路硬是被他延长到十分钟，最后非得耍赖着得牵手才慢吞吞的抵达茶馆。
当然，在推开茶馆二楼的玻璃门之前，手自然是要放开的。
李贤在一脸“坏女人你就装吧”的脸色，口里呐呐道：“说真的，我觉得有时候还是别相信命运比较好。”
我无奈地回头看他，“李贤在，你几岁啊。”
这个人，剖开表面本体就是幼稚园滑梯吧，能把理智的大脑都滑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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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茶馆二楼的大门，里面的布置明显被节目组重新整理过，那些圆形的玻璃小桌被移走，只剩下放在中央的长桌，摆放着酒杯和几道没动分毫的菜肴。
长桌上面对面坐着的两人听见声响，一齐转过头来。
是李柱延和真贤。
李贤在打量着两位，问话带点揶揄意味。
“什么意思？落单的两位凑一起了？”
真贤摇摇头，“不是，是我们都在屋子里，刚好收到节目组的短信就一起来了而已。”
我坐到李柱延身旁，问道。
“刚刚在干嘛呢，就这样吃饭吗？”
李柱延的嘴角弯勾猫咪笑，声音温和道：“差不多，但是我们也没到多久。”
我察觉到他的声音带点疲倦感，抬眼看了他一眼，视线只交汇一秒，李柱延的眼神闪了闪，某份细微的情绪被他掩盖过去，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脸。
李贤在也坐到了我身边，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开始口无遮拦地说话。
“这不就跟约会一样吗？”
这话可真有暧昧打趣的味道，我微微上扬了些眉。
一般人遇见这种调侃也就是插诨打岔地略过，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的反应来得古怪，几乎是斩钉截铁异口同声地说：“不一样，这不是约会。”
说完短促地对视了一眼，又立刻移开。
空气中弥漫一股莫名的尴尬气氛，仿佛有根紧绷着的弦悬在空中，李贤在眼神来回扫了两下，接着冲我歪头皱了皱眉，眼神里无声地表达着“什么意思呢这两人”。
这我哪儿能知道，我耸耸肩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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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和谐的氛围被李贤在随口的调侃弄得有点沉默，大家都带着假面僵硬的微笑，只是为了维持某种微妙的平衡，偏偏始作俑者根本不在意气氛的变化，自顾自吃着眼前的沙拉。
我斜着眼看腮帮子鼓成仓鼠的李贤在，对他这种能无视一切自身磁场以外的顿感力感到佩服。
不在小屋的时间太长，我没有刻意去观察某些人之间的关系变化，但是感受着身旁李柱延无言的低气压，我总觉得他和真贤之间一定爆发了一场不小的矛盾。
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檐，脑海里平静地闪过李贤在直勾勾的眼睛，那双眼睛说着：“我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对某一个人失控。”
李柱延，情绪和千年古树一般稳定的李柱延。
一点一点收紧手指，我突然就理解了李贤在对我的好奇。
因为这份好奇，我同样放在了李柱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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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其他两对约会的嘉宾也依次抵达。
大家轻轻点头示意打着招呼，我一眼便瞧见了金善旴。
他换掉了那身日常休闲的卫衣，少见地穿上暗纹西装大衣，少年气的耳饰被他通通摘下，唯独那颗耳蜗钉被换成了银质圆环，悬挂在耳廓边缘，整个人显得锋利干练。
真贤略带惊喜的声音第一个响起：“还是第一次见善旴这么穿呢，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金善旴用眼神指向身旁的知秀，表情温柔：“那当然是得配合约会对象的风格。”
这小子，总是在对待女孩方面尤为体贴。
真贤脸上依旧挂着笑，眼神却立刻收了回来。
我把这几秒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在和金善旴短暂交视之后，也懒得再看他。
小屋里的人算是终于又聚集到了一起，由于大部分人都是约会结束才赶来，已经吃过了晚饭，长桌上的餐食估计除了李贤在，其他人也没有进食的欲望，闲着无聊大家就拿起酒杯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提及到今天的约会，长桌的气氛明显活跃起来，我支着下巴静静地听着伊妍说着她和成泰在乐天乐园的约会，知秀则有些扭捏地说着她和金善旴今天一起去做了陶艺。
“陶艺？”伊妍语调故意提高，拖着嗓子。“是指那种两个人靠在对方怀里，手指贴在一起的那种陶艺吗？”
成泰在一旁附和起哄，知秀抿嘴连忙摆手表示不是这样，而金善旴则是摇摇头，笑得露出他的乱牙。
暧昧期愉悦又欲盖弥彰的回应，这样才对。
我冷静地看着对面的两人，不明不白，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心脏里。
可能是喝了点酒，也可能是单纯恍惚一下，看着坐在对面的金善旴，我突然想到今天抽到的那张占卜牌，想到那个长得像个骗子的女巫认真看向我的眼睛，眼底染上的几分同情。
“有些人在自己的日记里也会撒谎呢，你应该变得更坦诚一些。”
好像被真空隔绝，耳膜阻断了四周的所有声音，套上一层模糊的滤镜，钻进心脏的那条游弋的蛇，盘缠而上裹紧胸膛。
分开的时候觉得理所应当，再见面时也能平静应对，甚至亲眼目睹他和其他女孩亲密接触也就是晃神片刻。
没有嫉妒，没有痛苦，只是麻痹。
是一种锻炼自己的心理后撤机制，适应失去某些东西，直到某天幻想成真后，熟悉的麻痹感。
后背抵着椅背，良久，我感觉有一些细枝末节的记忆，如同停留在皮肤上的雪花，一点点撕裂般渗入我的血液里，酸涩如针。
我真的爱过这个人吗？
还是说，
我快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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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手边静音颤动了几下，下意识地拿起。
一条新短信，来自最近添加联系人。
“我们今天可以单独聊聊吗，我想告诉你我的事情。”
来自李柱延。
我按黑屏幕。
已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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