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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烧(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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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部的大家早上是有体能训练的,你自然不会跟着,所以早上北信介出门比你要早一个小时。

在围着学校四周的山道跑了好几圈后,打开体育馆的大门,却没有看到你熟悉的身影,北信介难得愣了下。

你虽然经常会赖床,但都只是口头上说说,从没一次迟到过。

但是人偶尔有点突发情况也是很正常的,北信介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给你发了两条消息询问你还好吗。

一上午的训练过去,仍旧没有得到你的回复,门口静悄悄的,没有人来。

宫侑一上午状似无意的经过他这边好几次,而后漫不经心的问起你怎么还没有来,难道是今天想偷懒,宫治也难得没有和他吵起来,也眨巴着眼看向北信介。

他也不知道。

上午发出去的消息到现在还是未读。

北信介总觉得有点不安。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钟,今天的训练结束,你都没有出现,角名早就给你发了好几条消息,但都像是石沉大海一样,不仅没有半点回应,甚至一直显示未读。

熟悉了和你一起回家,现在身边少了你的叽叽喳喳,北信介难得的生出一些不习惯且难捱的情绪。

在家门口前,他目光忍不住落在你家门口。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刻,你家仍然家门紧闭,甚至障子门上没透出一点光亮,沉闷的吓人。

…他就去看看。

北信介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不安,脚步一转朝着你家走去。

*

你是听到了耳边的水声才醒来的。

刚睁眼,你就觉得自己浑身烫的吓人。

你转头,眼神还有些模糊不清,但是你能看见北信介跪坐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盆水,他手上正拧着毛巾。

“…你怎么来了…?”

刚开口,你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像是渴了十天的鸭子发出来的最后的叫声,沙哑的不像样。

听到你的声音,北信介转过头,手上的毛巾拧干了水珠,只剩下沁人的凉意,他把毛巾盖在你的额头上,你舒服的眯了眯眼。

“你今天一天都没来排球部,有些担心你于是过来看看,然后就看见了你烧的满脸通红的样子。”

被他平静的眼神盯着,你觉得有点心虚。

怎么每次在小北面前,你总是会暴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北信介眉头轻轻的拧起来,但手上的动作仍然温柔。

“如果我今天没有来看一眼你,你是不是就会躺在家里被烧成傻子?”

再傻你也知道,你现在的状态绝对不算好,感觉说话都有点不过脑子了,因为你听到你轻声说:“要是被烧死在家里就好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关心我…“

你看着北信介骤然睁大的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急忙揪住他的衣角想道歉:“抱歉!我,我说的是气话,我知道小北一直都很关心我的…”

“为什么总是要和我道歉呢?我不会责怪你的。”

“气话也好,什么话都好,如果说出来能让你开心,那都是好的,语言并不会改变事实,即便你不过脑子说再多气话,我仍然会关心你在意你,而且我知道的,你从没这样想过不是吗?”

“我们爱子,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他淡淡的打断你,那双总是温热的大手此刻尽是凉意,盖在你的眼睛上,掩盖住你不争气的眼泪。

生病总是会让人变的脆弱,变的不理智,所以电视剧里大多原谅的情节都要发生在医院。

你是讨厌生病的,但此刻你却并不讨厌生病的自己,借由着生病的理由,你完全可以在北信介这里做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为什么都要抛弃我呢?明明我已经努力的做到让任何人都满意了,明明我已经成为他们口中的乖孩子了,为什么还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就把我抛在过往,而他们转身去迎接新的生活了?”

“小北,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明明一直在被抛弃,还是渴望他们能爱我,不要全部,只要一点点就好,明明嘴上说着不想被藤原当做一个玩偶,但还是下意识的保持光滑的皮肤和不变的身材,我说到底还是没出息。”

“我不怨恨奶奶,她也很爱我,不然怎么会愿意让我和她一起生活?她只是比起我,更爱她的儿子一点,就是那么对出来的一点爱,让整个天秤都倾斜向我的父亲,但是就是那么一点爱,为什么不能施舍给我呢?”

你毫无逻辑的说着一句又一句的话,其实那些话说出来你都不记得了,但是北信介却一下下的点头,而后温柔的回答着你的问题。

“如果被家人抛弃的话,只能说明大家没有缘分吧,没有谁规定你一定要原谅他们的,他们拿走的那份爱,一定会有谁来补给你,可能是朋友,可能是新的家人,也可能是那个能和你携手同行的人,无论你拥有谁的爱,在我这里,永远都会是你的后盾,你的家。”

“大胆的向前走吧,不要害怕受伤,就算哭泣也不是软弱的象征,我会一直,一直,一直跟在你身后。”

他说完这些,你早已泣不成声,但是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你好像一直在钻牛角尖。

明明一路上有那么多人爱你,你却仍然盯着早已变成灰色的亲情,甚至下意识的的忽略逃避别人释放的爱意。

是你太笨了。

*

或许是一直以来的心结被疏导开,你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就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北信介测了测你的温度,三十八度,已经是高烧了,家用药肯定是不管用的,得送你去医院。

你身上还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这样出去必然会着凉再加深感冒,北信介不会贸然翻动你的衣柜,他跑回家找了两件自己的厚实外套,把你从被窝里翻出来,包的严严实实的。

你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呼出来的气都滚烫的吓人。

房子住的靠山有一点不好,偏僻且难打车。

家到医院的距离,整整四十分钟的路程。

而这四十分钟里,北信介背着你走完了全程。

你后来有问过他,在那四十分钟里,他是觉得太累了想打车,还是觉得不该带你出来想放弃。

而北信介只是摇摇头,注视着你的那双眼眸十年如一日的平静温和。

“在那四十分钟里,我唯一的念头就是,真是太好了,我足够及时的发现了你,也很庆幸自己有足够的体力把你送往医院,以及,迫不及待的想让你好起来。”

*

你发烧生病的消息很快就传给了排球部的大家。

你体质一向不错,但是一旦生病就很难好起来,打完了两瓶点滴后,你的烧褪下去了一点,但温度仍然保持在三十七度五的低烧。

你靠在病床上,北信介坐在你身边给你削着苹果。

病房里安静的氛围被到来的一群人打破,前辈们给你带了探望的果篮,大耳前辈甚至细心的注意到了你见底的水杯,刚进门就去给你接水了。

教练老师们虽然没空过来探望,但是也纷纷给你发了消息表示慰问。

宫侑伸手探了下你的额头:“哇!真的好烫哦!”

你没什么精力去理会他的笨蛋发言,宫治就暂时充当你的嘴替,无语的和自家的笨兄弟拌嘴。

“你到底在说什么蠢话啊!发烧当然会很烫啊!你这个从小体质就好的像头牛一样的人没资格说这个。”

“哈?说谁是牛呢?要这么说起来蠢治你也是牛,明明从小也和我一样没有生过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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