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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蹲在他身边，手中的刀轻佻的拍了拍韩烨的脸蛋。
“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些。”沈却低头，和韩烨面对面，“都知道我是谁了，不躲远点还来找我的晦气。”
“真是勇气可嘉。”
韩烨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明，那双含水似的眼睛盯着沈却的脸，嘶哑的嗓子费力地发出声音。
沈却皱着眉，将刀抵在了韩烨的脖颈上：“你听着，下面的话，你给我好好回答，如果耍一点心眼，我就宰了你。”
韩烨缓缓眨了个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却看着韩烨现在一副很适合被狠狠欺负的样子，心里有些怜惜。
不过只持续了一秒钟，他可忘不了这小美人是怎么折辱他，让他背黑锅的。
“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韩烨略微迟疑了一下，点头。
“暗网的任务单是你下的？”沈却何等聪明的人，从他每次都被韩烨认出来开始，他就隐约猜到韩烨就是引他来里赛的人。
韩烨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沈却又想不通了，韩烨为什么要杀交易对象呢？
“张老板是你杀的对吗？”
韩烨点头。
“艹。”沈却气不打一处来，“真的是你害的老子无处可去。”
想了想，他又好奇道：“张老板是白成山的重要客户，你干嘛要杀他？”
韩烨的睫毛微颤，咬住了下唇。
沈却心里有了个大胆猜测，他用刀挑起了韩烨的下巴：“莫非你背着你老大在搞小动作？”
韩烨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框他入局的是韩烨，导致他身入囹圄的是韩烨，所有的惨状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怒从心头起，沈却立起了刀尖，思索先从哪下手。
韩烨睁眼看着他的动作，心凉了半截，他不甘地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沈却一抬头，就看见韩烨恐惧的模样。
他从很多人脸上看到过这种惊恐的表情，只是韩烨做起来，分外赏心悦目。
沈却爱怜的摸摸他的脸：“放心，我会让你死得很快的。”
他举起刀，韩烨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浴室里一片寂静，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韩烨试探性的睁开眼睛，就看见沈却好整以暇的坐在浴缸边转着刀，露齿一笑：“吓唬你呢。”
韩烨：……
沈却想了想，杀了韩烨，除了心里能爽一下再无其他用处，不如留着。
虽然风险大，但好处也多。
韩烨给他整了不少活，他要是不还回去，人生剩下的日子他都会不痛快的。
沈却摸了摸韩烨的脸，转身走向韩烨的卧室，他惬意地躺在床上，不多久，鼾声大作。
黑暗中，韩烨收紧了浴袍，靠着浴缸，昏昏沉沉的，手腕上的绳结打了死扣，根本挣脱不开。
他能感受到沈却的厉害，害怕太过激烈的动作会激怒沈却。
各种各样的片段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上演，韩烨的意识一阵清醒，一阵模糊。
露寒夜凉，他在迷糊中蜷紧了身体，但还是冷的厉害。
直到一块柔软的布料裹住了身体，韩烨才在温暖中沉沉睡去。
韩烨感觉自己枕在云朵上，脑后软绵绵的，身体也轻飘飘的，偶尔还能闻到几缕药味。
沈却不满的“啧”了一声，他拿沾药的那只手的手背摁在了韩烨的脑门上：“别动。”
韩烨觉得身体疲惫的厉害，他潮红的面颊上出现一丝茫然：“几点了？”
“十点。”沈却继续给他涂药，“来，那只手也给我。”
韩烨打开他伸过来的手，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烦躁道：“你想干什么？”
“啊……”沈却躺了下去，双臂枕在脑袋后面，望着天花板，“没想干什么。”
“我到现在为止所有的倒霉经历都是拜你所赐，我希望你能负起责任来。”
“什么？”韩烨气极反笑，“那是你自己蠢，怨不得别人。”
“我不管，你想想办法让我离开这。”
韩烨觉得他在天方夜谭：“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抓你吗？”
“知道啊。”沈却满不在乎，“那又怎么了？”
韩烨勾起一边的唇角：“是不是还需要我开直升机把你送回去？”
“用不着这么麻烦，你把我送到飞机场就行，我能自己回去的。”沈却挠着头发打了个哈欠。
韩烨无话可说，他点点头，打算先暂时稳住沈却：“可以，我会想办法的。”
他弯身去捡起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沈却看着他弯腰后浴袍下的光景打了个口哨：“大早上给我看这么好的东西？”
韩烨立马起身，他把浴袍边角往下拽，强压怒火：“您请先回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等他都洗漱完收拾立正了，沈却还躺在床上不动。
“你……”韩烨皱眉。
“我以后就住这了。”沈却抢答，“我现在处境很危险，又没有钱，工作也被你搅黄了。”
韩烨冷哼一声：“你活该。”
“行，我活该。”沈却懒得跟他争辩，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盖住了脑袋。
“你趁早给我滚蛋。”韩烨从抽屉里掏出枪对准床上那一团被子，“现在，马上。”
沈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昨天晚上的谈话我已经录下来了，要是我死了，怕是后果你承担不起。”
此话不知真假，但韩烨不敢赌。
他收起枪，脑袋飞速地权衡利弊。
果然，沈却呆在自己这里才是最优的选择。
反之也是一样。
他俩握着彼此太多的把柄，无论谁离开谁，都不放心。
韩烨眯了眯眼睛，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真叫人不爽。
“喂。”沈却叫住了他，“你之前下单的一百万，除了定金十万，其他的有打给我吗？”
韩烨没回答。
“看来你这一开始就打算白嫖是吧。”沈却冷哼一声，“其实按你的计划，我应该现在被人弄死了是吧？”
韩烨懒得搭理他，径直出门了。
只是把门摔得震天响。
“坏脾气。”沈却嘀咕了几声，他爬起来，把韩烨的整个公寓翻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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