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到了老泰的店里,却显得心事重重,他知道主意是自己拿的,一旦开始,或许就没有退路了。
早上韩烨找他谈过了,韩烨告诉他,既然他有能力有野心,现在也有平台有资源,那他大可一试,看看究竟能做到那种程度上,像这种机会,可能以后不会再有了。
沈却本来还有点犹豫,听韩烨这么一说又兴奋起来了,他还真想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能耐来处理这些事情。
他向老泰承诺:“好,告诉我,我带你们做。”
老泰喜出望外,他很快从桌子底下的暗格里掏出一个小本,递给沈却:“都在上面了。”
沈却拿过来翻了翻,密密麻麻,不下千人。
他眯起了眼睛,略一思索道:“你们的货很不错啊。”
江川一郎的毒品长期霸占着市场,而老泰他们卖这种货还能占一席之地,可见货的品质是很不错了。
老泰嘿嘿一笑,从另一个暗阁里取出一小袋纯白的粉末:“试试?”
沈却把袋子收入口袋:“不了,戒了。”
他有些好奇的问:“货是谁做的?”
老泰又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
沈却也知道,不真的带他们做,从他们嘴里什么都弄不出来。
“等我消息。”沈却最后说,他承诺了个期限,“一周。”
“给我一周时间。”
沈却托了个小混混,买了点江川一郎那边做的货,两个袋子这么放在一起,还真能看出点不同。
老泰的货更加纯净。
沈却将两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交给了刘韶韵,委托她帮忙找个靠谱的人鉴定一下。
一袋是老泰给的样品,另一袋也是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是沈却那天去收债时,前台小姐说的那些个圣诞饰品的箱子里拿的。
白成山信佛,信佛的人大多是不会喜欢基督教那一套的,他就后来以找韩烨为借口去了一趟,果然从那些箱子里找到了好多袋白色药粉。
不久后,刘韶韵派人送来两份检测报告。
跟沈却猜测的大差不差,他在东区集团拿来的这些药类似于“幻觉剂”一类的东西,应该是江川一郎他们拿来控制手下的。
或许,白成山和江川一郎要做的事情就跟这个有关。
沈却看向另一份检测单,老泰的货,纯度要远远高于江川一郎他们做的货,或许是独占市场太久,江川一郎的货做得很粗糙,质量根本不过关。
沈却也如愿见到了制作这批毒品的人,一个看上去很是憔悴的老头,叫柳怀坡。
他曾经是一名化学老师,因为要给女儿和妻子治病,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沈却极其痛快的结了老头家人的医药费,顺带将名单上的散贩聚集起来见了一次面。
这回来的毒贩大概有一百来个,而这些毒贩手下又有不计数的马仔。
沈却暗暗心惊,看来里赛的制毒贩毒的确是十分猖獗。
等他看到这些人的贩毒单子,简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就这些乌合之众,光上个月的贩毒净利润就达到了六百来万,也就是说,平均一个人一个月只出一次货就能有近三四万的收入。
老泰告诉他,吸毒人的数量就跟有丝分裂一样永不停止,而大部分人不到吸死的地步绝对不会停手,所以他们根本无需担心市场。
毒品的确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里赛的制毒工厂大部分是以作坊式存在,像江川一郎那种大型贩毒组织还真是独一份。
沈却的眼神扫过这些陌生的面孔,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看向沈却的眼睛里尽是欲望。
对金钱不加掩饰的,贪婪的欲望。
沈却的心情很是复杂,但他没有选择,在他的选择里,不会有比这更挣钱的买卖了。
整个贩毒最重要的有两个东西,成品和渠道。
买卖渠道他当然不用愁,正所谓鼠有鼠道,这些人能在夹缝中艰难求生,必然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剩下的就只有成品了,技术人员有,但缺乏工厂设备和原料。
想要大规模成品并迅速占领市场,仅凭这些个家庭作坊是远远不够的。
老泰早就留意好一个二手工厂,设备齐全,选址也好,直接能拎包生产。
沈却去跟刘韶韵申请资金,却被告知刘明川特地允许他直接从集团财务处转账,金额不限。
他的内心既矛盾又感动,一方面他很感激刘明川这么信任他,另一方面他在内心又不是那么想做这个生意。
不光是因为他在当雇佣兵的那些年里饱受违禁品的折磨,而且……
沈却回家补觉,一觉到了下午,他起身洗漱,韩烨打电话提醒他不要忘了吃饭。
他探头一看,桌子上果然摆了饭。
沈却激动地坐下来,端起碗尝了一口菜,两秒后,他冲到卫生间吐了这口菜。
沈却咂摸着嘴,这菜是在洗衣机里炒的吗?怎么一股洗衣粉味?
不对,细细一品,好像是洗洁精的味道。
他没把持住,又吐了一回。
到了和老泰约定的时间,沈却抓着包子,坐着老泰的车,一路颠簸到了一处偏僻山庄里。
一道高耸铁栅栏,将工厂与外面隔成两个世界。
工厂里站着几个男人,寸头的年轻男人,咬着根未点燃的沿,斜眼时不时瞟一眼边上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扭了扭脖子。灰短袖下,一条纹得歪斜的青龙延伸到手腕处,拙劣的针脚掩盖着粗糙皮肤上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疤痕。
后面站着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留着统一的板寸,短袖长裤,利落的打扮,裸露出的皮肤同样有着令人害怕的伤疤。脚下堆着用布包裹的钢管,腰间鼓囊囊地塞着□□。
五个男人,不约而同,抬头看着推门而入的沈却和老泰。
高温将工厂堆放的垃圾发酵成酸臭的味道,沿着弯弯绕绕的走廊,传到了沈却的鼻子里。
一千多平的工厂里,堆放着陈旧的设备和垃圾,墙四周嵌满了弹孔,因为长期的腐蚀,墙已经变得焦黄。
中年男人赶忙迎上来,擦着一头的汗,陪笑道:“你好你好,我是这的中介,我叫凯德。”
“你好。”沈却把包子全塞进嘴里,将手指上的油擦在衣服上,这才跟凯德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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