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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成山沉着脸：“不要在这耍嘴皮子了，告诉我，东西到底在……”
“在西区集团办公楼三楼左转第一间朝北向的桌子下面的第三个抽屉下面粘着。”沈却一口气抢答完，继而挑衅一笑，“记住了吗？”
“......你等等，我拿个笔记下来。”查侬伸着头翻找着纸笔。
白成山额上青筋直跳：“用录音机录。”
他都养了些什么傻逼？
白成山实在是不放心沈却这小子，鬼精鬼精的：“等我把东西拿到手，自然会放你走。”
他眼带杀气，一字一句警告着沈却：“你最好别给我闹什么事，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沈却对他诡秘一笑。
接下来两天，沈却一反常态的乖巧，乖巧到让小维感到害怕。
小维瞪着他那双圆圆的眼睛：“你别想耍什么小聪明啊，我才不要一直和你这个臭男人在一起，我让查侬来接班。”
沈却点了根烟，他坐在窗边的台子上，台子下是一片花园，再往外望，是彩钢围起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厂房。
这里是和厂房隔绝起来的。
整个基地大概分四个区，一区圈养着些漂亮女人，是拿来调教好送给生意伙伴做礼物的，待遇比起其他几个区是要好太多；二区大部分是青壮年男子，是器官买卖的供体，平常要帮着做一些粗活，组装枪械，搬运军火什么的；三区是刑讯室和关押人质的地方，一般他们会选择绑架一些有钱人到这里来。
四区是整个基地最神秘的地方，时时都有重兵把守。
白成山也管着基地外的一些零碎工厂，比如制毒，倒卖等等。
真是业务繁忙，讨债的鬼比要债的人还多。
沈却掸了掸烟灰，他现在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够充实，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查侬。”沈却在叫住了前来送饭的查侬。
“啊？”男人笑起来一脸阳光灿烂，“怎么了？”
沈却盯着他，一步一步靠近他，直到把男人逼到墙角。
查侬双手举到胸前，背贴着墙，被沈却的凝视吓得一个激灵，“你要干嘛？”
沈却只是盯着他，不言语。
查侬的手在胸前比了个“x”，义正言辞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对老大很忠心的，不可能会背叛他的。”
“背叛？”沈却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突然笑了。
他背对着房间里的监控器，对着查侬做了个口型。
看清楚沈却的嘴型，查侬一瞬间手脚冰凉。
直到沈却离开，他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突然反应过来，快速跑到门外，门外阳光和煦，他却冷的发抖。
他哆嗦着手，想要点根烟，打火机却死活够不到烟。
他把烟狠狠丢在地上，用脚碾上去：“艹……”
沈却眯了眼睛，他盘算着怎么搞定查侬。
目光扫到了托盘，上面摆着一小碗肉粥和几样很精致的点心。
肉粥里的肉粒很大块，也很稠密，和粥本身的白相对应。
沈却脸色一变，胃里翻涌，那种从心底翻起的恶心感逼得他一阵干呕。
他几乎要把胆给呕出来，等到胃里不那么难受了，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沈却从不挑食，除了肉粥。
韩烨回来的时候，沈却正坐在灯下吃着点心，他不自觉的笑了笑，虽然最近事多的让他疲惫，但每次看到沈却，这种疲惫与烦躁总能消弭一些。
他想要和沈却说说话，却在沈却冷冰冰的眼神中收了回去，他落寞的看着自己的手，紧紧攥了起来。
他想，没关系的，过不了多久就好了，沈却会理解他的。
白成山不在东区，韩烨放松了对沈却的管制，允许沈却可以在基地里走走。
场地只限制在房间外的两百米内。
房间靠山而建，沈却常会爬上山半坡，发呆。
那天，他看见了从后门驶来的一辆车。
那是一辆货车，跟运送畜牲的车类似，却更显坚硬。车厢上焊着密密的钢筋，上面铺着些什么布料，太过干净，不像是运送牲畜的。
况且，他在这里也没有看见过养殖牲畜的地方。
“在看什么？”查侬走过来，视线顺着沈却的目光看了过去。
沈却摇摇头，他站在高处，俯瞰着整个基地，身后是铁丝电网，翻不出去的高墙。
那边开来一辆和这个货车类似的车辆。
驾驶座上有人跳了下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很快跑过来，打开了货箱。
沈却眼瞳一缩，钢筋笼里，乌泱泱地挤着几十个人。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查侬将眼神移到沈却脸上，皱起了眉头。
男人们把笼子里的人一个个赶下来，风送来隐隐约约的呜咽哭泣声。
很轻，但是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了沈却心里。
看身形，应该是群女人。
“想过去看看吗？”查侬问。
“不要。”沈却坚决不去，他大概已经猜到那里是干什么的了。
查侬轻笑一声，盘腿坐在了地上：“大开眼界吗？”
沈却摇头：“谈不上。”曾经他所生活的环境，比这恶劣多了。
远处传来凄厉的惨叫声，消散在风里面，在这一声过后，惨叫声此起彼伏，像在奏响地狱的堕落曲，听的人毛骨悚然。
查侬指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他也没指望沈却配合他问，自顾自地回答，“是摘除区。”
“活体，摘除。”
沈却愣了一下，他顺着查侬的手指看过去，是一栋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类似于医院的建筑。
“整个东亚每日人口失踪量约为一万左右，近六成的失踪人口就在里赛。”查侬看着远方的大楼，深色凝重，“而西区接收了90%。”
沈却心情跟着查侬沉重的语调低落了不少，他抿着嘴，静静地听着查侬说话。
“你知道作为商品，毒品和人最大的不同在哪吗？”查侬嗤笑一声，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愤慨，“毒品只能卖一次，而人可以卖无数次，整的卖完分开卖，□□卖完卖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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