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流在厨房的作用其实十分有限：因为他实在什么也不会。
所以他只能帮忙做些杂活，例如清理光头随地丢下来的商品标签，洗一洗云大江堆了不知道几天没洗的碗，再帮二奶奶拿着手机录些小视频。
这些事情到底还是轻松，他很快干完了，溜出厨房直奔到了客厅。
他本来还有些担心柏光被云大江这人单方面把话题牵得找不着北，没成想事实再一次证明了柏光受中老年人的喜爱程度——
两人其乐融融地讨论着《孙子兵法》和下棋之道，又由下棋之道引申到了商品市场的竞争，云大江拿着扇子侃侃而谈，柏光垂首敛目温润如玉。
——反差简直不要太大了好么？！
云流看着柏光眉梢嘴角微含的笑意，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只有变成一个老头子柏光对他说话才会客气一些。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柏光微笑着缓缓抬起头来：“云流？”
温和轻快的语调，俊朗微弯的眉目，毫不夸张地说，云流心里狠狠酥了一下。
他一瞬间有些晃了神，不由自主迈步走到柏光身边坐下，神情专注地看着他：“嗯？”
柏光指一指他身后嘴角笑至下眼睑的云大江：“麻烦让让，挡住了。”
云流：“……”
我要是就不让，你能拿我怎么着？！
然后他就默不作声的拿起抱枕走到了一边。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候，二奶奶和光头端着菜碗走出来，路过云流，光头奇道：“你干什么抱着个抱枕坐地上？”
云流：“……”
二奶奶：“小流又怎么啦？”
云流：“……”
柏光这时站起身，从二奶奶手里接过了菜碗：“我来吧。”
他说着，踏着拖鞋从云流身旁绕了过去，云流抬起头来，幽怨地看着云大江：“大江东去。”
云大江笑起来，嘴角笑至下眼睑，搓着手凑近了云流：“乖孙，有什么事？”
云流：“……”
他冲云大江比出个大拇指。
忘了说，这其实是他们爷孙俩之间的小暗号，大拇指——意即中指。
光头端着盘子默默走开了。
到了正式上饭桌，爷孙俩便由暗斗变为了明争，放着满碗的肉不吃死咬一片用筷子打架，柏光看着二奶奶和光头淡定自若吃饭的样子，不禁想，这真是一对奇葩，难道他俩经常这样？
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二奶奶笑呵呵地给他夹了一把菜，说道：“别管他们，两个幼稚鬼。”
光头点头道：“这是在培养感情呢。”
柏光看着自己和光头碗里被二奶奶堆出的两座小山，又看了看隔着大半个桌子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突然很想笑。
然后他便笑了。
云流蓦地停下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柏光。
光头捂住了脸。
云流收回了筷子，凑过去，神情凝重地盯着柏光：“笑的好。再笑一声我听听？”
柏光：“……”
耳朵红了。
光头：“……”
偷偷把手张开了一点缝隙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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