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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江云震惊的目光下，沈晏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顾江云的领子。
“顾江云。”她双手用力，将人压在墙上，眼神凌厉，“上次饶过你，可不代表每次都会绕过你。”
顾江云被沈晏激红了眼，一把抓住沈晏的手，试图将人推开。
沈晏挑眉，手腕转了一个刁钻的角度，躲开顾江云的手，往下拽顾江云的衣领。
顾江云触不及防，跄踉着弯下腰，愤怒的盯着沈晏。
沈晏冷笑，手往下用力。
顾江云吃痛，连忙拽住沈晏的手，阻挡她往下拉的动作。
“沈晏！你想干嘛？”
干嘛？
沈晏撇了眼检查室的方向，老太太的身体好容易恢复了些，她就是想做点什么，也不能在这里。
“不想干嘛。”沈晏镇定自若的松开手，推开顾江云。
见她果真不在动手，顾江云连忙扯着领带往后退。
退到了安全距离，顾江云这才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领口，时不时警惕的看着沈晏。
沈晏抱着双手，淡定的打量着他。
等到顾江云整理好衣领，沈晏这才悠悠然开口。
“在我想动手之前，滚。”
顾江云：“……”
……
“秦总，您认识他们？”
秦程收回视线，面上仍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
“走吧。”
说罢，抬脚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见状，医生也没再问，小跑着追上去。
他们来到走廊的最后一间房，秦程停在门口。
医生拿出钥匙，打开门。
门开了，窗外的阳光落进来，洒在走廊的地毯上，斑斑点点。
整个屋子很空旷，空到中间只有一张床。
床的另一面是一扇巨大的玻璃，但是前面还安装着铁窗，严严实实的将窗户保护起来。
此刻正中间的床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门的方向，挺直了腰杆坐着，一动不动。
秦程看着那人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一直这样？”
“是的。”
秦程抿唇，眸色沉下来，直直的盯着那人的背影。
见他不说话，医生连忙道：“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加强了药剂，正常情况下，不会犯病。”
秦程没说话，抬脚往里走。
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那人仍旧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程来到那人的正面，垂下眸子。
那人低着头，目光落在秦程的鞋子上，突然，男人动了，他慢慢的抬起头来，顺着秦程的裤子，一直到秦程的脸上。
在看见秦程面容的刹那，男人身体抖了抖。
“来了！来了！”
男人慌张的往后躲，抬起双脚，整个人卷缩在床上。
“阿庆，冷静。”
医生按住男人的双手，想把人拉起来。
然而他的手刚触碰到男人，男人猛地跳起来，朝着门口跑去。
他刚跑到门口，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下来。
“把人抓住。”
医生急匆匆的跑过去，拽住已经被保安控制住的人。
“你说你着什么急，还没到吃饭的时间。”
听到吃饭两个字，男人的动作明显慢下来，转头看向医生，可怜巴巴的神情。
见状，医生强硬的把人拉回来，按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
男人不情不愿的坐下来，在对上秦程的目光后，又迅速的挪开了。
见状，医生连忙解释。
“他现在看见谁都是这样，不要介意。”
秦程蹙眉：“有几层把握？”
“……”医生擦汗，干笑，“这个……我们也是想缓解病人的情况，可是眼下看来，怕是一场长期的战斗。”
眼看着秦程眉头皱得更紧了，医生提高了语调，急道：“秦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让他恢复清醒。”
秦程抿唇，盯着那外头晃脑的男人看了半响。
那男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在秦程凌厉的目光下，竟然躲开了秦程的视线。
他弯着腰，将脑袋埋入被褥里，只发出呜咽的声音。
秦程拧眉，收回视线。
他转身，朝着病房外走去。
“秦先生。”医生小跑着跟上去，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秦程的脸色，“秦先生，您放心，我们这边一定想尽办法，保
证让他清醒过来。”
秦程没说话，只是停下来，盯着前方看了好一会，突然转过身。
他径直走到中年男人面前，低头对上那人的双眸，沉声道：“半年前，十里望破庙那个女孩在哪？”
男人瞪大了眼睛，视线却没有焦点，只怔怔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秦程，还是在看别人。
秦程蹙眉，还想说话，男人突然跳起来，蹦蹦跶跶的往前走，一边跳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秦先生……”医生委婉的看着男人蹲在角落里，低声道：“他现在的神志还不太清醒，你说的话，他可能听不懂。”
秦程抿唇，盯着角落里窝着的男人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从医院出来，秦程坐上早已经等在那里的车。
“秦总。”任轩从副驾驶转过身子，手上捧着一份文件，“这是沈晏的资料。”
沈晏……
想到方才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强势女孩，沈晏嘴角抽了抽，接过文件。
沈晏的信息很简单，从小学到高中，几乎全都清楚的记录在纸张上。
只是这样简单的资料，却让秦程皱起了眉头。
他手指轻轻点在贴着沈晏照片的位置，若有所思。
沈晏自小成绩优秀，对她的形容，几乎都是夸奖的话，可是这些资料上面都没有写沈晏会医术。
那她的医术从哪里来的呢？
“秦总？”任轩见他不说话，放低了音调，“有什么问题吗？”
秦程抬眸，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合上文件。
“回公司。”
任轩点头，一脸疑惑的收回视线。
……
沈晏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在顾老太太的维护下，沈晏也没怎么被为难，只是和顾江云两看相厌，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所以提前和老太太告别。
回到学校，沈晏发现周围的同学，走路走急匆匆的，而且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去。
她疑惑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却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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