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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0029章 诛邪剑里藏黄泉

白雪飘飞的雪落峰,从天而降两道绝美身影,一黑一白,正是白雪落与方灵歆。

同时降落的还有一猫一狗,黑夜与白昼。

黑夜没来过雪落峰,没见过雪花,它好奇地四处张望,白昼对这里却早已熟悉,它傲娇地舔着爪子,拿眼撇着黑夜,暗笑它没见过世面,少见多怪,却忘记了它自己刚到这雪落峰时的窘态。

“喵!”白昼朝着黑夜叫了一声,示意黑夜跟着,它要带着傻狗去见见世面。

“汪!”黑夜欣然回应,于是一猫一狗,一前一后就跑这样跑远了。

白雪落带着方灵歆,落于山峰边缘,这边风景最好,她经常会站在这里眺望,这是她的习惯。她松开了手,却发现被握得有些紧,竟抽不出来,她不明所以看向方灵歆:“嗯?”

方灵歆正在发呆,她的心神还沉浸在美好之中,这是她第一次体验飞在天上的感觉,此时她心中正在感叹,原来飞行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只是太过短暂了。

她知道自己很喜欢这种感觉,却没仔细去分辨,是单独喜欢飞行的感觉,还是喜欢被白雪落牵着手飞行的感觉。

此时听见白雪落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松开白雪落的手,双手合拢就要弯腰行礼。

只是方灵歆刚想弯腰,手却被白雪落托住,她抬头疑惑地看向白雪落,却见白雪落突然微微一笑道:“雪落峰没有别人,以后只有你我二人,无需如此见外。”

这是方灵歆第二次见到白雪落的笑,第一次是初见时,那时候她便觉得那是她看过最好看的笑,胜过世界一切的美好,再之后见到白雪落,却发现她冷若冰霜,从来不笑。

如今再次见到白雪落的笑,方灵歆依旧有些迷失其中,她以前知道一个人笑得好看,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但此时她却觉得用这四个字都还远远不够。

过了一会,方灵歆才反应过来,平时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能镇定自若的她,此时却有些手脚无措,出口便有些小结巴:“是……圣女。”

白雪落以为她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紧张,便收回手,依旧保持着友好的微笑道:“以后也别叫圣女,叫师姐便好。”

方灵歆闻言心神微震,白雪落竟然让她直接叫师姐,她不由得有些感动,虽然按照修道界的规矩,先达着为先,称呼师兄师姐为应有之义,然而对于有着圣女身份的白雪落来说,却不是这样算的。

圣子圣女,七大真传,都是不能随随便便称呼为师兄师姐的,他们是站在同辈巅峰之人,除了宗门师长之外,任何人见到他们都必须行弟子之礼,尊称其身份尊号。

而只有那些被他们视为信任亲密之人,方可被允许直接称呼师兄师姐。

这表明白雪落把自己当做真正的自己人,这让方灵歆心中欣喜,而她亦不是虚伪客套之人,她也不想跟白雪落太过身份,便欣然答应道:“是,师姐。”

白雪落转身面向峰沿,背手眺望,整个无极仙宗尽收她眼底,双眸也变得幽深,她似是随意地问道:“你为何选择这把剑?”

方灵歆看着背手而立的白雪落,山风吹拂她洁白如雪的白衣,撩动她犹如绸缎般的青丝,那股风姿真如九天玄女一般,白雪落的形象在她心中更是崇高了起来,比这万丈的雪落峰还高。

白雪落这样问,方灵歆没想隐瞒,实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真实的理由却让她不太好宣之于口,她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照实交代:

“进入灵药秘境之前,师姐你给我的剑符,还有师姐你处决九公主时风姿,那如山般的巨剑,都让我心神震撼,我想成为像师姐你这样的强者。”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雪落禁不住转头看向方灵歆,目光甚是幽深,似是审视又似探究,失责她心中却是暗自苦笑,她实在没想到这一切改变竟然是因为自己,果然是风过留痕,蝴蝶效应。

方灵歆在这样的目光下,却有些慌乱,心想莫非白雪落怀疑自己是想夺她圣女之位?她猜不透白雪落的想法,便有些忐忑地问道:“师姐,怎么了?”

白雪落微微一笑,神色悠然地道:“没什么,挺好的。”

微微一顿,她别有深意地又说了一句:“这剑……挺好的。”

虽然白雪落这样说,但方灵歆却有些不自信,她也知道自己这把剑看着有些怪异,而自己背着这把剑看起来也是怪异,她觉得是否白雪落也是这样觉得?于是她不确定地问道:“师姐是真的这样觉得?”

白雪落很简单地一句话就打消了方灵歆的疑虑,她说:“我无须骗你。”

方灵歆心想的确是这个理,白雪落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她无须讨好自己,更没必要说违心的话来哄骗自己,于是她心里便开心了起来,不由得嘴角勾勒出了一丝浅浅的弧度。

这浅浅的绽颜一笑犹如初春暖阳般,让看着的白雪落不自觉地微微眯了眯眼,心中暗赞方灵歆果然不愧为女主,就只是这浅浅一笑,世上又有几个男人能够不心动呢?就算自己同为女子,亦差点迷失其中。

两人此后无话,白雪落背手眺望,方灵歆落后两步,眺望美景也看美人。

过了片刻之后,白雪落对方灵歆说道:“这雪落宫很大,房间很多,你喜欢哪间随便挑。”

方灵歆闻言回道:“谢谢师姐。”

“先祭练了这把剑,只有祭练之后,这把剑才真正是你的剑。”

方灵歆欣然告退,她也急切于祭练这把剑,她懂得只有祭练之后,剑才能成为剑者心意相通,所谓剑之所指,心之所向,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而且,无极仙宗的万剑冢是整个修道界最为特殊的养剑之地,不知道被多少宗门所觊觎,若不是无极仙宗实力强横,实在不好招惹,早就被不知道多少势力抢夺霸占了。

万剑冢中不仅有成千上万的宝剑,而每把宝剑内还蕴含着先辈传承,无极仙宗的先辈们,在把剑葬于万剑冢时,都会在宝剑上留下剑诀传承,唯愿自身道统传承不断。

所以方灵歆也很想知道,自己这把名字霸气,剑身特殊的诛邪,到底会有怎样的剑诀。

方灵歆走入雪落宫,看着宽敞正宫,她自然知道这是白雪落的修炼之地,于是她便选择了紧挨着的偏殿。

虽是偏殿,但奢华程度也非方灵歆原来那个简陋的修炼之所可比的,不过她到并不在意这些,一心向道之人,又怎么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她随意地在偏殿中央的蒲团坐下,把诛邪横放于身前,神色肃穆,手掐法诀,尔后咬破指尖,挤出一滴心血落于诛邪宽厚的剑身之上。

随之方灵歆眼前一黑,神魂便进入一个漆黑如墨的空间之内,她心中不由地一惊,她随时第一次祭练宝剑,但也从未听说祭剑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正在方灵歆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漆黑如墨的空间内突然显露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身穿黄袍,头戴星冠,身形伟岸,面露和善的中年道士,他带着淡淡笑意看着方灵歆。

方灵歆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道人,柳叶眉微微扬起,双眸闪烁寒芒,带着万分戒备地问道:“你是何人?”

那伟岸的中年道士似乎半点不在意方灵歆的敌意,他人畜无害地和善笑道:“吾乃黄泉真人,乃是诛邪前任主人。”

此时站于雪落峰山巅的白雪落,突然回过头来,身周气温骤降,刺骨寒气把周边空气皆冻成了霜雾,她双眸带着凛冽的寒光,低不可闻地冷笑道:“黄泉老贼,死而不僵!”

然而只是片刻之后,白雪落就收回了目光,也收回了周身的摄人气息,一切都恍如幻觉,好像刚刚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白雪落她再次眺望整个无极仙宗,双眸闪烁不定,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偏殿之内,神秘的黑色空间中,方灵歆狐疑地看着那中年道士,皱眉问道:“黄泉……真人?”

其实方灵歆心中已信了这道人七八分,因为她是在祭剑时进入这神秘空间的,所以这忽然出现的道人说是诛邪的前任主人,那多半是真的。

只是她听到了“真人”两个字,心中不由得有些震撼,修道界都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那是只有修为达到宙光境才能拥有的称呼,就是修为达到无极仙宗掌门一样的境界。

黄泉真人依旧带着和善的微笑,这笑容仿佛天生就长在他的脸上,语气和蔼地说道:“不错,吾便是黄泉真人,你不知道吾之道号实属正常,毕竟吾身死道消已过六百年有余。”

方灵歆正在思量着黄泉真人的话,他却继续说道:“诛邪既然选择了你,那么你便定是我无极仙宗弟子,吾留下这具道影,便是为了传承我之剑道。后辈,莫要多想分神,听吾传授黄泉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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