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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幼年江若瑶和子书煜在木心阁弟子房内。
“师兄……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啊?”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角落,女孩委屈的发出稚嫩的声音,半柱香前她正因为练武之事与同门弟子起了争执。
“因为你是师尊的女儿,师尊正在闭关,你只能靠自己。”
女孩身旁站着一位较为年长的男孩,他僵直的站立着,似乎不知道怎么安慰情绪低落的女孩。
“既然我是爹爹的女儿,那他们不应该更害怕我吗?”女孩仰起头表示不解,眼睛似葡萄般又大又圆,眼中还噙着泪。
“所以你才要更努力的证明,你配做师尊的女儿。”男孩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大道理,有模有样的教育起女孩。
“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听到男孩的话,女孩彻底绷不住的大哭了起来,“那我不要做爹爹的女儿了!”
“不。”男孩低下头,攥紧小小的拳头,“你要比他们多努力一百倍,不!一万倍!”
“可是……”
“就像他们认为我这个孤儿不配作为门内弟子一样,他们越觉得我不行,我就越要证明自己。”男孩低下头。
“可是!可是……”
女孩张开嘴刚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见女孩态度软了下来,男孩注意到她的膝盖正渗着血,应该是被推倒在地上导致的,他慌忙俯下身查看。
“下次她们再敢欺负你,你就还手,知道吗?”说完,男孩朝女孩膝盖处轻轻吹起气,似乎是想缓解疼痛。
“嗯……”女孩点点头。
……
崇吾镇中央,极风园内,无极门和风清门共同驻守于此。极风园是由世间两大斩妖门派共同建造与设立的斩妖门人遴选地,内有练武场、修行阁、弟子阁等比武修炼场所,为彰显门派威严,还专门建造有气派的湖中园林,是集气势和华丽为一体的恢弘府邸。江若瑶二人此程要专门拜访的正是无极门三大元老之一。
二人到达极风园时天色已近傍晚,霞红的云朵沉在空中的最下层,天空微黄似有落雨征兆,极风园门口的场景同萧然的天色截然不同,各派弟子纷至沓来,好不热闹,整座府邸显得气派非常,与都城内大户人家相比较也毫不逊色,坐落在这小小的崇吾镇内着实有些可惜。
江若瑶和子书煜穿过人群,直奔正门,却被看门的侍从拦住去向。
“担扰了两位同门,请出示参赛令。”
只见子书煜从腰间取出一片竹制令牌,守门侍从接过并对照一旁的参赛贴核对后,开启大门准许二人进入。
“木心阁大弟子和七弟子,请进。”
“多谢了。”子书煜取回竹令,同看门侍从微微颔首,踏入园内。
院内的风景比起外面多了一份有序和清净,园内四周都是湖水,道路由石制长廊所连接。园内建筑分为东西两侧:东为主楼,是平日早会及操练地;西侧为弟子居住地和庖厨;南面为出口;北面为门人遴选专门地点,被高大的树木笼罩住,听说每年都会重新修整。各路门人在府内同门的指引下有序行进着,江若瑶默默跟在子书煜身后,瞪大双眼仔细欣赏着园内的风景,如此恢弘气派的建筑让她眼前一亮。
二人行进到走廊四个方向的交界处,子书煜在门人的指引下前往门内元老的居住地,看来是元老们特别交代过了,门人在看到二人木心阁的竹令后心照不宣的为他们引路,循着一条小道,来到了元老们的居住地。
如果说整个极风园内的气场是清净的,那这元老阁可以用僻静来形容,静到微风吹动草木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
笃笃——
门人轻轻叩门。
“进。”一声浑厚而又深沉的男声响起,伴随着大门敞开,江若瑶二人小心踏入屋内。
啪嗒——
二人入屋,听见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大门瞬间关上。
屋内装潢简陋,与庭院的华丽毫不相干,屋主洒脱的性情、身外无物的心境展现无余,一位白发老者正坐在里屋,他笑意盈盈,满脸宠溺的看着入屋的两位后辈。
“叔父!”江若瑶首先开口,快步走到老者身旁落座,撒娇的挽起老者的手臂。
“煜儿拜见袁老。”相较江若瑶,子书煜明显拘谨。
屋中老者乃无极门三大元老之一——袁项,根据无极门与清风门在斩妖选拔中的分工,无极门主外而风清门主选拔细则等内事,其中每年两派需各派一名掌事长老主持局面,今年正好轮到袁项。
“瑶儿、煜儿,多年未见,兄妹二人竟出落得如此俊俏了,特别是煜儿,多了几分沉着严肃,甚好,甚好!”袁老抚须说道,声音厚重。
“袁老过奖了。”被称赞的子书煜微微一怔,稍显谨慎的落座在袁老另一侧。
“上次和叔父见面是什么时候啦?感觉您一点都没变!”江若瑶说道。
“七年前。”未等袁老思考,子书煜回答道。
“哈哈哈,还是煜儿记性好,你这丫头,都已经十九岁了,怎还是这般稚嫩!”袁老宠溺的打趣到。
“唔,您确实一点儿没变,还是这么古板。”就算是面对袁老这样的尊位者,江若瑶嘴上也一点不服输,嘟嘴嘟囔着。
袁项与木心阁尊上江之也是世交,年少时二人情同手足,是至深的交情,江之也一生痴迷功法,终身未娶却对外宣称江若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因此袁老对江若瑶自也是娇纵些。
“若瑶,注意礼节。”子书煜轻咳,责备道。
“无妨,无妨。你们师尊与我是世交,按照辈分确实应唤我一声叔,能和晚辈斗嘴,是多少人想要的天伦之福啊!”
“就是,叔父才不像师兄一般,如此计较!”见袁老帮自己说话,江若瑶得意的回嘴。
“听闻两位侄儿要来参加今年的门人选拔,老夫特意命人收拾了两间雅室,住得舒服些,也算是助你们顺利入选了。”袁老话锋一转,宠溺的笑容明显收敛了些,言下之意这是他能给二人提供的最大帮助,赛事应讲究公正。
子书煜忽的正襟危坐,似乎是听出了袁老话中意味,正言道。
“有劳袁老了,我与瑶儿此次前来只是奉家师之命探望您老,绝不是来让您老左右为难的,其他关于赛事的事情言止于此,还请袁老谅解。”子书煜说道,好像是在婉拒袁老进一步的帮助,实则是在表明立场,以巧妙的言辞化解了袁老的疑虑。
“对呀,只是因为我们想叔父了!”江若瑶看出了二人言语中的潜台词,搂着袁老的手臂晃了晃。
“煜儿果真世事洞明。”
……
简单寒暄后,天色渐黑,屋外门人叩门提醒,已到用膳的时辰。
“既如此,便引人带你们入宿吧。”
袁项挥袖,只见两名门人似听到指令一样开启了大门,子书煜二人在门人的指引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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