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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之前说我们是转机，可我后来说的是变数，是不是说错了？”
“没错，既是转机，也是变数。”陆潮生和颜悦色。
“但我什么也没做……”
陆潮生强调：“所以才是转机和变数啊，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
许万祥闻言转头看过去。
“世事难料，哪怕是神仙也不可能料事如神到这种地步，”染宁从窗外探头进来，“假如万事都可以预料，那什么也不用做了，反正都有人预料。不如预料一下中午吃什么菜吧？”
“洗菜的人呢，”灶房那边传来段舒的一声怒吼，“菜呢？！”
染宁抱着一筐青菜走过去：“来了来了……”
“昨天我什么忙也没帮上……”男童低头一叹。
“你稳住你爷爷没出事，就是帮了我们，”陆潮生笑了笑，“这样我们才有余力应对狂风。”
“这也算帮忙吗？”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意思就是微不足道的蚂蚁洞穴也能摧毁千里长的防洪大堤，既然连这个都能做到，那你不经意间的举动自然就能帮上不小的忙。”
男童点点头，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开。
许万祥见到这一幕有些不满：“怎么不对我说这种话？”
“我不会夜观天象，也不会对付天灾。”陆潮生说得很诚恳。
这下反倒是许万祥无话可说了。
“你看起来挺倒霉的，不过洗个菜都被骂，还是我更倒霉，”染宁从灶房出来，走到许万祥这边，“唉，感觉人生无望啊……”
许万祥见她心灰意冷，就赶快让她坐下休息。
“屡经波折，好不容易成为修道人士，结果被人直接干趴下，”染宁叹了口气，仿佛前途一片黑暗，“命大被医馆所救，结果又出现一堆要命的事等在前面。”
“修道人士不是无所不能吗？”许万祥表示疑问。
“也就是死法千奇百怪……”染宁扒拉一下手指，比了个三，“之前听说有个聪明绝顶的高人最后迷失在荒野里，还被野狼啃食尸体；后来又听说东南方向有个绝色美人被挂在塞外旗杆上，躯体已经彻底干瘪，还会随风飘荡；前年在山脚遇到个鹤发童颜的人，那人面容年轻，声音枯槁，向我讨要一点吃食，可等我拿东西回去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如枯树一般立在那里，再也没有呼吸。”
染宁说得骇人听闻，吓得许万祥眉头紧皱，连连摇头，但陆潮生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
不过许万祥的注意力被转移，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陆潮生说：“陆上捉不到鱼，水里有很多，可也有不少人淹死在水里。”
他本想开解，谁知许万祥又回忆起之前那个问题：“你会夜观天象吗？”
染宁没有肯定，却也没逃避：“不会，不过我知道等下段舒会来骂我。”
她话音刚落，段舒就从灶房冲进医馆大堂：“你洗的菜怎么只剩这么点？！”
“这种事就算是夜观天象也不可能知道吧？”染宁指了指段舒，起身走过去。
“虫子吃了很多，又不是我吃的。”
“那里一半都没有，吃得再多也不可能多到这种程度吧？！”
“虫没吃，我也没吃，那就是还在洗菜那边。”
“这你都能忘？！”
“好了好了，我去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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