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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吗?
越九州看向黑袍青年,眼前这人除去刻意伪装那会,剩下时间里他都将魔教两个字顶在头顶,毫不掩饰也从未在意。丧心病狂也许是大多数人对罗门教主的评价,便是玄朔本人也不避讳这一点,若被人指着脑袋骂出魔头二字,他脸上或许连丝毫气恼也见不着,心情好时还会笑着承认。
是的,他正乐在其中。
当自个名声狼藉,名字永远与咒骂并存时,罗门教主才算真正感到自己活在人世。唯有拖着这副身子将恐惧与怨恨收入眼底,他才好细细去数过去那些事情,对着脑子里那暗无天日的坑底,说上值得二字。
生而为人,却以心为虫巢,以血肉为蛊食,在周遭人眼中或是爬虫之间,皆活不出人的样子。
熬过那些岁月,曾经那份可怜被玄朔亲手割下,又被炼制成最狠辣的毒。
昔年所受之苦,如今百倍加还于世人……
“你若觉得自己可恶,那就是可恶吧。”
越九州垂下眼,人生在世都得对自己有个定义,显然玄朔很清楚他在做什么,比起身陷泥塘无法自拔之人,清醒着为恶也许才是最为可怖之事,“反正你也不会被他人看法所困扰。”
或许这人心里,真的没有剩下其他东西。
这答案噎到玄朔停了继续追问的心思,教主不再问,越九州也不再答,二人一时无话。
天山最高那处是宁静的,这里远离人烟,也少有活物能够存活于冰雪之上,当几百年间唯一的人声停止,茫茫山巅之上,万籁再归于寂,没了靴底踩碎积雪那声轻响,也听不见尘世的纷扰,这地方真如同九重天上那片渡化魂魄的净土,隔绝一切凡音。
可正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也太空旷,年幼时他无论以多快的速度向前,也逃离不出被大雪覆盖的山头,逃不回他记忆中那片田地。
绿篱红墙,炊烟袅袅,皆成为回不去的梦境……
越九州握住伞柄的那只手微微收紧。
昔年尝尽千百种滋味,后来拼着捡回来的那条烂命也要让世人同样深陷苦海……
这样做,当真可恶吗?
“我们何时前去宝藏所在之地?”
三人间气氛有些凝重,率先开口打破僵局那人,却是一开始就寻了块石头坐下,不发出一点声响。越九州与玄朔交谈之时,薛老将军将自己也当山上石子,在雪地里毫无存在感。
眼下情况,薛怀南担心再不说些什么,某些人便会胡思乱想,又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带进坑里。
凡是与蛊沾着边的,大多都带了几分阴毒,玄朔虽不了解越九州的过去,但几日相处也知这人品性如何,那血器炼制过程凶险异常,依着这点教主多少都能猜出这位玄门弟子在天山留不下什么美好回忆。
越九州教训他教训的倒爽快,这种捅刀子的时机罗门教主自然不会想错过,明眼瞧着这刀似乎捅对了地方,那蠢货也曾是个可怜人,玄朔还想着再看看那道貌坦然之人脸上,如何透出更多挣扎。
只可惜被人截了胡……
罢了,以后还有机会。
玄朔眯又起那双血红眸子,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将正道心里那点假惺惺的坚持捣碎,或是更美好一些,索性将那人推到坑里,看着昔日满口道义之人将坏事做尽,成为被天下人唾弃的魔头,不论结局坏到何种境界,皆能让他感到愉快。
罗门教主以看尽苦难为乐,若天下烦扰还不够多,他便再往里头添一把火。
这世间本就不太清明,正邪纷争虽已告一段落,可也就从外头看会觉得潭中无风无浪,清澈见底。天下之大,多的是藏污纳垢之地,罗门教主或许已将自己当江山间那根搅屎棍,拨弄出河底的泥沙,再次将水弄浑个彻底。
宝藏也好,光复圣教也好,皆是为了日后将动静弄的再强上一些。
毕竟鱼儿越肥,折腾出的浪花便越大,玄朔懂这个道理。
是了,宝藏。
那头,玄门中人回过神,这才是一行人登上天山的目的。
“你可歇息好了?”
越九州询问着傅知源,他与玄朔二人皆有内力护体,一点寒气算不上什么,他原本想为傅知源渡些内力取暖,可这姑娘身上不知埋着什么蛊,旁人将内力刚灌进一点,虫子便开始折腾起宿主。
蛊由玄朔种下,他自然知道情况,但罗门教主每到这时只在一旁冷笑几声,心情最好时也不过是抬个手指,让乱幼虫停下,除此之外,指望他再多出一份力是万万不可能实现的,所以这恶劣气候,全得靠傅知源一个人抗。
一路下来,薛怀南真的很想找个地方从天山跳下去,拖着李狗蛋这个罪魁祸同归于尽。
“可以走了。”
老将军撑着石头站起身,覆在石面上的雪虽已被清理干净,往上一坐那触感依旧冷如寒铁,凉意透过几层皮裘传到皮肉之上,又慢慢浸透到骨子里,时间不长便冻麻半具身子,因此薛怀南起来时腿脚不便,差点一个踉跄摔进雪地之中。
李狗蛋就在边上冷眼看着,也没想着上去帮上一把。
玄朔这个人就这副德行,想起来地府里傅知源说的那些话,老将军有些头疼,罗门教主无心无情,也不知姑娘所求能否真的实现。
新接的业务将军不熟,心里总没个底。
越九州见薛怀南被冻麻了腿,自个便上前扶住老将军,又让他原地跺脚了一阵,直到活动开经脉,才引着人往藏宝之处走去。
这就是正道之人啊……
“是不是所有人摔倒了,你都想着要扶一把?”
玄朔缀在两人后头,他话间隐隐带着些笑意。当然,这声音如何听也归不到善意那类。
“看见了的能扶,看不见的怎么扶?”
越九州有些头疼,罗门教主曾为人蛊,如此看来两人遭遇也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现在玄朔一说话,过去那些破事便直往他脑子里塞,忘了忘不掉,拦也拦不住,只有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真是十分怀念两人相对无话那会。
“若我在你眼前摔倒了呢?”
玄朔自是听出越九州不想搭理他,可这又如何?
“往脸上踩几脚。”
玄门弟子背对着李狗蛋,将白眼翻上了天。
“也就是说,若我有心从善却苦于无门,你便会看在眼里却却又视而不见,反而将我再往歧路上推回几分……”玄朔笑出了声,“是这个意思对吗?”
“这么看来,你那正道,也不过是个虚伪的幌子。”
罗门教主得出结论。
不知道自己随后一句话为什么能被理解成这种意思的玄门弟子,很懵逼。
“妈的,李狗蛋一路上被人插了那么多刀子,他现在逮着机会是要把越九州往死里捅啊。”
3028清楚越九州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弄不清正邪之分,若非他随着自个性子活了好几年,慢慢想开了些,心里头那杆棋也竖不到如今这么直。
李狗蛋那些话,正正好好扎到越九州曾经最纠结的那点,要是来这年代的不是二十六岁的天下第一,再往前早个十几年,说不定越九州能直接跟着玄朔组队去报复社会。
这次轮到越九州被噎到说不出话。
待三人到了一面石壁前,这一路沉默才算到了头。
越九州伸出手随意往石壁上一拍,便见一道暗门缓缓打开。
正等着看玄门妙法的教主有点不知所措。
说好的玄门妙法呢?怎么这门开的这么随意!
“……门怎么开的?”
玄朔还想挣扎一下,天山脚底那爬虫群便已凶险万分,他本以为藏宝之地也当危机四伏,可越九州刚刚当真只是随意拍了一掌,那门就这么打开,一丁点奥秘也没有。
好歹里面放的是江湖密宝,能不能有仪式感一些?
“拍开的,不然还想怎么样?”
见门已开,越九州收起伞,这东西使用时得不停往里供血,时间一长便是他也受不了血液外涌带来的那阵眩晕。
“山脚弄出那么大阵仗,山顶就这么敷衍了事?”
教主他读不懂藏宝之人的心。
“山脚那群东西已经够把外人清理干净了,这地方再弄出机关不倒显得累赘?”
提到这个,越九州理直气壮。
他未说明的是,全天山就这么一个地方能住人,他若往上头加一堆杂七杂八的锁,那平日出门透个气都能折腾上半天。
这不没事找事?
“走了。”
见薛怀南已率先进入室内,越九州也往里头走去。
他一脚刚踏入石门之中,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叫住玄朔。
“我会扶你。”
玄门弟子看着一身黑袍的红眼涂灵人蛊,语气平淡。
两人心里头揣的事情多,上山后说话都没头没尾的,越九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玄朔有一小会摸不清头脑。
“我不帮极恶之人,是因为他们行的皆为恶事……”越九州收回视线,人虽还在门口,视线却放在那钨铁血器之上,“这类人欠下太多,帮一时他们也无悔改之心,如此下来不过为世上涂添更多烦恼。”
“但若真要回头,我会帮你。”
虽知玄朔方才所说的向善不过是用来刺他的,好嘲笑他心里头那点坚持,越九州何尝不清楚玄朔为人?可他到底无法忽视一丁点可能性,即便微乎其微。
若他有执念,那这便是。
炼狱火舌灼烧恶魂,净土也许就在头顶,只有一步便能到达,可这烈焰之间无绳无梯,便是心中向往,又如何能往前跨出那一步?
越九州盯着手中的游龙伞出了神。
伞面合上后,只能由侧面望见一丁点金色纹路。你看,九转游龙看着虽威风,却也只能被禁锢在这小小一块铁片之上。
协此血器方能号令群龙,听着风光吗?
可游龙本该纵横九州,将天下纳入自己眼中。
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机会啊,越九州想起空蝉说过的那句话。
心中有恶之人,看不见头顶那片清静,救这人不值,叹这人不值,可若有朝一日那双眼中除了业火,也倒映出莲华……
那他便以自身为桥,在炼狱与极乐之间搭出一条路。
者有话要说:
越.不帮.不帮我放心不下.还是帮一把说不定见鬼了.老实人.九州_(:3)∠)_刷题刷到懵逼,给小伙伴们道歉!抱歉昨天没有更抱歉脑子有点混乱,不知道该交待的交待清楚没有,如果有那里逻辑不对的地方,麻烦小伙伴指出8号考完回来又是一条好汉给小伙伴们比大熏熏熏!!!么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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