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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韩禹骨头捏的作响，他克制着自己难得的理智，问道：“那个小女孩，是王思敏，对吗”
“对，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脑子里告诉我，上啊，干，她，干，了，她，你就，舒，服，了.......”
“啊.....我好，舒，服，啊，她又，哭，又，叫，我就按，住，她嘴，巴，我把她两，只手，两，只脚，叉，开，绑，在床头，她，叫，叫，我，停，下，我就打她，一巴掌的打过去，她就不敢了，可是她不，叫，了，我下，面，就不，硬，了，我就又打她，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天很黑了，我送她回家，我跟她说，你只是在学校摔了一跤而已。”
“王思敏不能上体育课，我就会把她叫来我办公室，为了弥补她，我总是给她买她想要的东西，洋娃娃，糖果，她说她不喜欢爸爸买的裙子，我就带她出去给她买了很多裤子，她什么都是我给的，甚至分数！”
郑安娜不言，她深知那句话的意义，那个孩子，只不过是想让母亲高兴，才加上那种东西罢了。
“王志康曾多次来学校找过你，是因为察觉到王思敏的那些东西来源奇怪了吗？”
“他没有，那些东西，王思敏从来没有带回家过，她把糖果分给同学，洋娃娃和衣服，都在我，床，底下，那些东西陪着她，她会少叫一点。可是她后来也得病了，我不知道小孩子也会传染，但是我知道了另一个可笑的秘密——就是王志康，强，j，他女儿！”
“你怎么发现的？”
，
“他可能不知道找谁了吧，有一次，他来学校找我。我们在房间喝酒，他突然叫我别怕。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把，裤，子脱，了，我看见他那里，都是一颗一颗红红的，还在往，外，流，脓，，可真恶心，跟我一样！”
一粒又一粒的皮屑在灯光的孕育下，在方临鑫头顶茁壮成长。那片土地没有营养，生命只好迅速枯萎，凋落。
“我不在乎看见这些恶心的东西，毕竟他女儿一直对我很“好”，这大概算是我的回报吧。我小心翼翼的告诉他，我有药，良药，保证他不难受。”
“你刚才不是说你那些药都没有了吗，那你跟王志康说的那些药是哪来的？”
方临鑫突然大口的呼吸，好像自己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同时他毫不在意在场的几人等待着他做作的表演结束。
“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你怎么做？”
“那个人，药快没有的时候，我就去找过，但是那家诊所一直关闭着。后来过了很久，王思敏一直请假不来上学，我又难受了，我打算出去花点钱，就看到那家诊所里面亮着灯。我再次走进去，那个人又出现了，我求他给我药，他说他也没有了，然后他就自顾自的走进去。我跟了进去，看到他从一个黑色布袋里拿出几片叶子，用棒子碾碎....”
“他告诉我，药是很珍惜的，而且很贵。”
“那叶子，一片就要一千块，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他还教我怎么做。可是我没有学好，我第一次做的不好，浪费了那些，幸好，王志康来了。我把那些残次品给了王志康，我知道，他肯定会用的。他控制不住的，他和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模一样的人。我跟他说，他用完了就会感谢我的，但是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谁都不可以”
“他真的来了，他居然没有去看医生，哈哈哈，任由病情发展，你们看是不是，他和我是一种人！他问我还有没有那药，我说那个很贵，我没有钱了。之后他给了我很多钱，每个月都会给我。我有了钱，就可以去买叶子，几次之后，我就能做的很好，跟那人做的一样。做的不好的，我都给了王志康。”
“后来，王志康跟我说没钱了。他一直求我，我就给他指了一条求生的路。我并不是想帮他，我只是不想害死我自己。我告诉他，那个网站能赚很多钱，我以为他会找别人，没想到他居然用上自己的女儿，而且不止一次，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拍过啊！”
方临鑫用手指在头顶抠下一大块完整的外皮，他早就习惯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端详着那块头皮上残留的微小的发囊，眼里从珍惜，慢慢变成厌恶。
他嘴角微微抽动，吞咽声在他喉管滚动。他突然张开大口，将那块皮屑吞了下去，就连手指上的味道也被他吸蚀干净。
罗挽没有忍住，一声明显的干呕带动着其他几人强压的神经。
“王志康问过我，药是哪里来的，我没有，也不可能告诉他。但是他提醒我了，那个人，行踪不定，如果我不想办法多买一些叶子，万一以后买不到了，我就会死。”
“所以我告诉王志康，我们需要钱，很大一笔钱”
“我当然知道王志康是哪里搞的钱，我买了很多叶子。后来那个人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于是我给王志康的药就越来越少。王志康给我打过电话，问我为什么药变少了，我骗他，我说药没了，我也没办法了。”
或许是手指上的“美味”还没被品尝出属于它的味道吧，方临鑫又继续在那块干枯的土地上寻找着他想要的美食。
“这东西，沾上了就离不开，王志康说他要死了，让我想想办法，我就把电话挂了。然后，王志康就把王思敏送来了我这里。”
时间好像在此刻被停止了很久，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继续问下去。他们猜到了故事的结局，却无比希望作者能够及时更改情节发展。
“王志康为什么自杀？”
“因为我告诉他，我不再需要他了。如果我自己也可以拍，我为什么，需要他帮忙呢，又不是只有王思敏一个孩子！”
“所以王志康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对，我还告诉他，他那病，就是我传给他的，不仅他有，他的宝贝女，儿也，烂，光了，就是我，搞，的，我也知道他拍那些视频的事，我都能看到，我能看到，他是怎能，强，j，他女儿的！”
如果方临鑫的人生是一场播放的电影，那么这场电影现在已迎来了结局。滚动的字幕浮现在人们眼前，有人欢喜，亦有人忧。有人接受电影的悲欢离合，有人暗骂故事的进程离奇曲折。
“我已经把你们想知道的都说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死，他那么有钱，明明比我会有更多办法，可我不一样，我生来就和你们不一样”
韩禹起身，绕过郑安娜关掉了那台运作的录影机：
“你说错了，你生来和我们是一样的，是你自己把自己，从光明供奉给了黑暗，你才是那个害死王志康和王思敏的杀人凶手！”
“随便你们吧，判我多久都可以，只要能治我的病就行。”
方临鑫的故事结束了，可会不会有下一个方临鑫呢。这个世界上有许多隐秘的角落，总是时时刻刻在上演人性的丑恶。
那些哄动取笑的观赏者，不就是坐在了贫穷的躯体上，然后观看懦弱的表演，用可怜做成的钞票，扔向无力摆脱的舞台。
办公室内，沈千千哈欠一个接着一个，显然那杯冷掉的咖啡不足以让她打起精神听韩禹做他那堪比博士毕业论文的工作总结。
韩禹也发觉了组员近几日的过度透支，他浅然一笑，对着众人说道：“看来这个案子终于结束了，最近辛苦大家了，今天放个假，你们都各自回去睡个好觉，吃顿饱饭吧”
几人由衷的表示开心，商量着晚上要吃什么大餐犒劳自己。只有郑安娜，注意到了那个从刚才就一直不说话的人：
“这次还是要谢谢梦婷，如果不是她，也发现不了方临鑫有问题，我们也不能这么快结案”
“没事，是我师傅心细，我也没帮什么忙”
“安娜姐，他会被判死刑吗？”
一缕阳光被郑安娜接过手心，她拉起王梦婷的手，将温暖和希望传递过去。
“罪恶终将会站在处罚的刑场上，如果它来的晚一些，我们就用最大的努力去捕捉它们，等待恶兽掉进陷阱的过程总是漫长的。”
“好好休息，辛苦了”
罗挽等待两人结束，才慢慢的靠近：“安娜姐，走吧，我顺路，我送你回去”
“哎，差点忘记了，那个陈梅，既然她与王志康和王思敏的死没关系，那就让她回去吧，梦婷，还要辛苦你一下，你带她去趟停尸房，把遗体认领书签了，她也算个可怜的人了”
“我倒觉得她多少也有点关系，你看啊，她天天那样对王思敏和王志康，就算他两不死，长大后的王思敏难道就能保证没有一点心理问题吗，还有王志康，如果他没有拍那种视频，但是他在妻子的长期，精，神，虐，待下，以后走上杀，人的道路呢，所以这女人也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她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沈千千跟着权越离开，杯里仅剩的一口果汁韩禹不想浪费。爽，滑，甜，腻的感觉下肚，他也精神了许多：
“好了，其他的也别说了，梦婷你别忙活了，我去吧，顺便问候一下你师傅，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你也累了，早点回去吧。”
罗挽前一秒还沉迷在桌上翻找车钥匙，后一秒嘴转的比脑子还快：“韩队我去吧，你也好几天没休息了”
“别，他，妈，废话了，你黑眼圈比门口水沟都深了，赶紧滚吧，各自到家了群里说声！”
马笑升独自坐在审讯室里，纸杯里的热水被烟灰代替。清脆的高跟鞋声推开了紧闭的门，马笑升只抬头看了一眼，就不再有兴趣继续昂着头颅。
“怎么是你，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想问什么”
“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说，王志康原本是不知道王思敏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是你告诉他的，但其实，王思敏7岁有一次住院，需要输血。在王思敏出院后的一个月，王志康在吴江司法鉴定中心申请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一张报告丢下，上面清楚写着——吴江司法鉴定所司法鉴定意见书亲子鉴定报告鉴字xx号，委托人：王志康.....鉴定意见：排除委托人王志康是被委托人王思敏的生物学父亲关系.....
“王志康不止有一部电脑，他还有一部，在自己的床底下，这张光盘，就在电脑里，里面的内容，跟你们拍的一样，只不过”
“不过什么？”
“时间要早一年”，“还有，我们找到的这个硬盘里，是你的视频”
“我的视频？”
“你每次都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去，你以为只有你和王思敏知道。但是王思敏5岁生日的时候，王志康给她买过一只进口的玩具熊，那只熊眼睛里，有个监控。”
“如果死亡有一场另类的顺序，我想他，把你排在了他的前面”
声音离开，带走了马笑升的沉思和落寞，也带走了他最后的寄托。但是他没有发现，那人弯腰带走桌上的报告时，桌子下方闪烁的星光，也一并熄灭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