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因为昨天夜里打了点滴,沉沉睡了一个晚上。
秦伯言这两天也累坏了,昨晚在看到老板已经打好点滴,就上床睡觉,一沾床,立马睡死过去,一觉睡到天亮。
隔天吵醒他们的,是查房的护士。
陈彦睁开厚重的眼皮,才发现自己现在身处医院,他醒来之前都还在做梦,梦里自己身处萧子墨的公寓,她依然那么地温柔,抚摸着他的脸庞、握紧他的手……
他回握着手掌,似乎想要找回梦里熟悉的温度,可现实回应他的只有空空的手心和狠狠的心痛!
秦伯言殷勤地送走漂亮的小护士,走回来对自己的老板关心一番。
“陈董,现在感觉怎么样?护士刚才替您量过体温,说您温度恢复正常了,只要伤口不再感染,就没事了。”
陈彦以犀利的眼神回应着他的殷勤,直看得秦伯言毛骨悚然。
“谁让你把我送来医院的?谁让你那么多事!”
秦伯言实在冤枉,自己一心一意为了他着想,像老妈子一样尽心尽力伺候他。没有涨工资就算了,现在还要被批评!
他嘟囔着嘴,想回怼,但看到那双犀利的眼神,愣是将话噎了回去。
看到老板数落完了,他才赶忙走过去给他倒一杯水喝。却看到水果盘上放着一个削好的苹果。
他掀开上面的袋子,说:“咦!今天有人来看望过你吗?老张和小王应该没这么早过来。也不可能是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把苹果削得这么好看,而且还这么细心地在上面盖上袋子防尘、隔绝空气……”
最后的话触动着陈彦,他焦急地抓住秦伯言的手,“去查监控!快!”
秦伯言瞬间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好,我马上去,你别急。”
说着就撒丫子跑出去了。陈彦兴奋地搓着手掌,此时在他的内心深处,在期盼削苹果的是萧子墨。他走下病床,焦急地在病房内来回踱步……
大概过了小半个小时,秦伯言才从病房外冲进来,气喘吁吁的。
陈彦一把上前抓住他,“是子墨吗?”
秦伯言激动地点点头,“是的,过道监控里清楚地拍下萧小姐的正面,我看得十分清楚,可以很肯定。昨晚十一点多的时候萧小姐进来过,待到快一点时才离开。”
“梦里的都是真的,子墨真的来过!”
他激动地拿起苹果就啃,然后急匆匆地冲出病房。
秦伯言在后面大声喊,“陈董,你这是要去哪啊?你等等我……”
陈彦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找她,你今天回去休息。”
秦伯言知道陈彦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无奈地摇了摇头——昨天还要死要活,今天立马就又生龙活虎了。爱情这个东西啊!果然是不能碰的……
陈彦驱车来到公寓楼下,车子还没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身子惯性地往前倾倒跨出两步,才稳下身子。
他急促地敲响萧子墨的门,此时萧子墨刚将书架上的书都放进小箱子里。刚从地上起身的她,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心口猛然一紧,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更是举步维艰。
“子墨,你在吗?我让秦伯言查看了医院的监控,知道你昨晚有去看过我,说明你心里还有我,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她的心软,终究还是让他发现了。
正在她思绪烦乱时,手机上的铃声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是陈彦打进来的……
“子墨,你在里面。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即使要让我死心,也要让我死心得彻底!我不相信你说的爱上汤浩宇的鬼话!你对我的爱,我能感觉得到,不可能这么短时间里你就变了心。到底还有其它什么原因?是有人威胁你、伤害你吗?”
“威胁”两个字瞬间唤回了萧子墨最后握在门把手上的理智,她颤抖着缩回了手,再次跌坐在门边。门外依然是陈彦的捶门声……
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她无声地在门的一旁饮泣。听到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或许他已经离开了。她匍匐着爬到沙发上躺下,她只想睡一觉,她太累了。
等她再次睁眼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她走到阳台,看着楼下斑驳点点的影子,被夕阳渐渐西下而拉长的影子。楼下已然没有熟悉的车辆,他已经回去了。
她漫步回房,胃部传来一阵痛苦的痉挛,连胃也开始不放过她了,也怪她最近这段时间都没好好呵护它,就没进食多少东西。额头上不断沁出的冷汗、还有手心里不断往外冒的虚汗,都在告诉她,她真的是活该!
她在房间里翻找着东西,冰箱早已被她清空,幸好茶几上还有几包饼干,那是陈彦之前买来给她看电影吃的。
她手抖着拆开外包装,抓出一片饼干就往嘴巴塞,还没吃完,又抓了一片往里塞。喉咙处传来阵阵“咳咳”声,她又呛到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冰凉的触感确实不太好。
以前都是陈彦给她烧好了热水倒入保温壶里,这几天已经没人给她烧热水了……
她打开房门,想出去透透气,却看到放在门口的餐食,上面写了一张字条:给你打电话、发信息都没接,敲门也没人应,我就把餐食放你门口了,你醒来记得吃……
是汤浩宇的字迹,刚才自己应该是昏睡过去了,才会睡得那么沉,敲门声都没听到。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里面有汤浩宇打的十多通电话、几条短信,还有……
她看着微信里的内容,抓住手机的手不住地颤抖:既然只有我受伤,你才会关心我,那我就自残!我只等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如果你不给我回电话,我就在家割脉自杀!
她颤抖着拨出电话,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她慌了!距离这条信息的发送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
她捶对面的门,捶了几下才恍然大悟,陈彦为了和她住在一起,早已经将对门的公寓退了!
他在家割脉自杀……他家在哪里?是陈家别墅,还是他在公司附近买的房子。可是她从没去过那里,他的家到底在哪里?
她颤抖着双手,要找出秦伯言的手机号,手机掉落地上好几次,传来“哐当”的声音。终于找到了,她颤抖着拨了过去……
幸好,这个电话是打得通的。电话很快被接听了,特意压小的声线传入她的耳膜:“萧小姐?”
她颤抖着声音,张口了数秒才让自己发出声音,“陈……陈彦……现在在哪里?”
“我和陈董在医院,陈董刚从鬼门关走回来,幸好我送得及时,医生说再晚个半小时,就可以直接拉去火化了……”
秦伯言的话,每一个字都在摧残着她脆弱的神经,她颤抖着吼出“医院地址”四个字。
秦伯言被她震慑住,赶快报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挂掉电话后,心里直感叹:果然是王的女人,有气场!
萧子墨在楼下拦了一辆的士赶往医院,直冲他的病房。
看到带着氧气罩、打着吊瓶的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秦伯言识趣地退出,关上房门。
她走过去,他的额头有细密的汗珠,她抽出纸巾将它们尽数吸去,伸出指腹轻轻地推散他深锁的眉头,低头吻上他的额头。
静静坐在身旁握住他的手,“你怎么那么傻!如果你死了,那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如果你连命都不要了,我一个人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义?呜呜呜……”
“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我只想要你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哪怕你变得没心没肺了,我也只想你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生存……”
在她饮泣时,她感觉到他手掌有力地回握,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她起身凑到氧气罩处,想听听他有什么需求……
而他嘴里呼唤的也不过是她的名字——“子墨……子墨,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
梦里的他也这般痛苦吗?他越是这样,她就走得越不安心。她感觉自己根本没处理好这段感情。可是这么深爱的彼此,让她如何抽身?无论她怎么选择、怎么做,都是错的!
看着他已经脱离了危险,这就足够了。她不能再待下去,她怕最后自己会撑不住,那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她逃离出病房,看到在门外等候的秦伯言,她咬咬牙,说:“秦特助……麻烦你照顾好他,这段时间拜托你了……别再让他做傻事了!千万不要让他再做出傻事了!也请你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这话让秦伯言甚是诧异,他看到萧子墨那么焦急地跑来医院,他还以为老板复合有望了,心里的小九九还在计算着这次老板一开心,会给他加多少工资……结果听到的,竟然是萧子墨又要离开!
“不是,萧小姐,你把我也搞蒙了。你明明就很担心陈董,他都已经为你做到自杀的地步了,你怎么还是要离开他……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一直找不到陈董,打他电话都关机,担心他出事,冲去他住所,你现在已经看不到活生生的他了!你是没见到他倒在血泊中的样子,那一幕我现在回想起来心都还拔凉拔凉的?那一刻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幸好探到他还有微弱的鼻息……”
萧子墨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痛哭,“我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其它办法!”
“萧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你没有其它办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即使要判陈董死刑,你也要给他一个痛快啊!至少告诉他原因,不要这样折磨他。”
这话让萧子墨找到了一丝理智,她该离开了。
不能再这么犹豫不决下去,拖一天,他就危险一分。只有她彻底离开,他才能好好活下去,哪怕付出的代价是他将永远恨她,她也在所不惜!
她擦干泪水,站起身,“秦特助,往后……陈彦就拜托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再受伤。我走了,请不要告诉陈彦,我来看过他,这样只会让分手变得拖泥带水。”
说完,她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此时,秦伯言还一直将他视为老板的女朋友,这一鞠躬让他有一种被祭拜的感觉,赶忙回礼……
再抬起头时,萧子墨已经消失在过道处了。他看了一眼病房中躺着的人,无声地叹气……
萧子墨走后不久,陈彦醒来了。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摘掉氧气罩,抓住秦伯言的手,“子墨有没有来过?”
此时,秦伯言在挣扎,一个让他不要说,一个又在追问他,他到底说不说?
“秦伯言!别想骗我!老实说!”
在陈彦威慑眼神的“恐吓”下,他只能在心底对萧子墨说对不起了。
看到秦伯言点头,陈彦激动得要坐起来,陈彦赶忙上前扶他坐靠在软枕头上。
“她在这里待了多久,都说了些什么?她现在人呢?”
秦伯言一五一十地说了,“萧小姐在这里待了小半个小时,我当时一直在外面,没听到她在里面说什么,她现在已经回去了……”
陈彦失落地垂下手,口中嘀咕的是——“她只待了小半个小时就走了?上次没有这次严重她都能待一两个小时,这次这么快就走了?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她就不担心我真的会死?”
陈彦发怒,“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秦伯言也是很无奈,“萧小姐执意要走,我总不能跪着求人家不要走吧?”
原本失去理智的陈彦,听到这句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我可以去跪着求她不要离开我。”
秦伯言还未反应过来,陈彦就拔掉了打吊瓶的针孔,拖着病残的身躯大步往外走。秦伯言在后面追赶,心里直感叹——明明割脉自杀的是陈董,怎么他能走得比我还快,反而我更像是那个刚失血过多的人。
难怪有人说,爱情就是一朵罂粟花!
陈彦钻进车里,命令老张开车去萧子墨公寓,幸好秦伯言赶得及时,在老张开车之前,也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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