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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从老泰那出来径直走向街边的情趣玩具店，让店员给他挑一个震动频率最大的。
他双手插兜倚在柜台前，心想一直苟着绝对不是长久之计，他现在的小命就攥在韩烨手里，他还得在韩烨身上下功夫。
沈却在店员暧昧的眼神里结了账，提溜着东西走了出来往家赶。
那份证据不可能凭空消失。
第一，既然警察和犯罪集团这么看重这份证据，说明这个东西一定是有的。第二，当时和那个卧底警察进行谈判的就是白成山他们。第三，韩烨要杀那个卧底警察，说明他也想要那份证据。
这么想，有很大的可能是白成山或者韩烨其中一个拿走了罪证，顺便把脏水泼到了自己身上。
这么久了，他没有在韩烨身上找到证据，那就得去白成山手里看看了。
接下来几天，沈却安心的过着全职保姆的生活，以前寄人篱下的时候，他也是每天过着这种日子，伺候韩烨比伺候别人舒服多了，最起码韩烨不会对他翻白眼。
而韩烨却愈加不安，他吃不准沈却的态度，比起他所有打过交道的人里，沈却就像个异类，作为一个杀手，沈却的脾气却好的出奇，几乎可以说是没脾气。
聪明、神秘却又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天真感，每次望着他的眼睛，就好像望进了一滩清潭里，干净的不像话，让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应付。
东区集团会议室内，频频走神的韩烨引起了白成山的注意。
韩烨无意识地摁着手中的笔“咔哒咔哒”直响，白成山唤了他好多声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不舒服？”白成山关切的问，他的眼窝深凹，骨相凌厉，摆不出关切的表情，只能透露着精明。
“是有一点不舒服。”韩烨回答得很尊敬。
“看来是需要休息了。”白成山笑了，眼角带起皱纹，每一条纹都好似藏着算计。
韩烨也跟着笑了笑，心下还是一片烦闷。
“我还是那句话，‘ghost’一定得找到。”白成山环顾了一圈四下不敢出声的下属们，最终还是把视线投在了韩烨身上，“和那个卧底警察谈判时你就失过手了，这一次可不能再失手了。”
韩烨低着头：“是。”
白成山将手搭在韩烨肩上，感受着这具身体微微地颤动，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锐利的眼睛始终在韩烨脸上打转。
熟悉的恐惧感一瞬间侵袭了全身，韩烨感觉那双手的热量好像钻入了身体里，像一条毒蛇一般缠绕着他，时刻都能将他拉下深渊。
他不能，他不能在这里失态。
白成山的目光如影随形，像一把枷锁死死拴住他。
韩烨闭上眼睛，努力平息着呼吸。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心存一丝希冀，期待着会有谁能够救救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但没有人出声，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种场景，一次次出现。
韩烨只觉得窒息。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白成山不悦，收回手来，冷声道：“进来。”
助理也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可这实在是没办法了：“韩经理，下，下面有个人找你。”
“没有预约，我们拦了，没，没拦住。”
找我？韩烨愣了一下，他突然有个荒唐的猜测。
白成山看着韩烨莫测的表情，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去，他的语气依然温和：“是朋友吗？”
韩烨垂眸，流露出几分不安：“是。”
白成山的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嘴上却说：“你难得有个朋友，不如让我也见见吧。”
沈却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只有白成山和韩烨两个人。
白成山坐着，韩烨就像个仆人一样弯着腰听白成山说事。
沈却只看一眼，就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有派头的老男人是白成山。
这个近五十岁的男人有着东南亚的典型长相，鹰鼻薄唇，目光沉郁，衣装十分考究。
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
他是整个东亚人口买卖行业的皇帝，几乎每个犯罪集团都得从他这“进货”。
可是沈却是谁，天大地大大不过他的沈却怎么会怵个老头？
他径直冲着韩烨，深情款款：“宝宝，我给你送饭来了。”
说着，他强势地插进两人中间，一把搂住韩烨，屁股一怼，把白成山连人带凳子推出去一段距离。
沈却另一只手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看向被推出去一段距离后脸色阴沉的白成山，灿烂一笑：“哟，这还有人啊。”
“您好，您好！我是艾森。”
“韩烨的朋友。”
韩烨被他搂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心里不爽快，但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让白成山发现端倪，只能暗戳戳踩沈却的脚，示意他收敛一点。
白成山盯着他，锐利的眼神似一把刀，他也笑了：“你好，小伙子。”
韩烨甩开他的胳膊，恭敬半蹲身在白成山面前：“先生抱歉，我马上处理。”
白成山看了他好一会，以两个人面对面才能听清楚的声音道：“是哪种朋友啊？”
韩烨转头看着撑着桌角笑得一脸灿烂的沈却，眼底生寒，厌恶道：“只是一个狗皮膏药罢了。”
白成山观察着韩烨的表情，看上去不像作假：“那就尽快处理掉他。”
他理了理表带，头侧向韩烨的耳旁，轻轻道：“今晚我和小维先去。”
“你十点多再来。”
韩烨垂眸：“是。”
白成山微笑着站起身：“小伙子，我先走了，你们两个年轻人要好好相处。”
“小烨也没什么朋友，你好好带着他玩。”
沈却满脸堆笑，一手插进裤兜，一手朝着白成山伸出来，意思很明了，想要握手。
韩烨被他这大胆且无礼的行为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阻止。
只是白成山好像很和蔼，也伸出手来握了握。
两手交握间，突然饭盒掉了下来，发出很大一声。
白成山和韩烨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看向了饭盒。
沈却手速极快的将指尖上的微型定位器黏在了表带和表连接处的凹槽里。
另一只手将另一个定位器丢进了白成山西服的口袋里。
白成山回过神来，松开了和沈却相握的手。
沈却很夸张的跑过去，捡起了饭盒：“这下完了，饭和菜都混一块了，没法吃了。”
白成山看着他小丑似的滑稽动作，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冷笑，他离开会议室，扬长而去。
韩烨看看抱头哀嚎的沈却，再看看白成山的背影，感觉头都要炸了。
他上前，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在沈却屁股上：“别丢人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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